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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滩镇的名字来源于一条穿过镇子的、布满鹅卵石的干涸河床。小镇规模比黑山镇稍大,但同样显得破败不堪。低矮的房屋大多门窗破损,墙壁上涂鸦着混乱的符号和早已发黑的血液痕迹。镇口没有明显的路障,但也看不到任何人烟,只有呼啸的冷风吹过空荡的街道,卷起地上的废纸和尘土。

“血獠”缓缓驶入镇子,庞大的车身几乎塞满了狭窄的主街。车轮碾过路面的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死寂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罗峰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经历过黑山镇的事情,他不会再轻易相信表面的平静。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反而可能隐藏着陷阱。

他的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的房屋。窗帘大多拉着,但偶尔能看到细微的晃动,显然有人在暗中窥视。

镇子里的幸存者数量可能比黑山镇多,而且似乎更加谨慎,或者说……更加狡猾。

罗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谨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谨慎毫无意义。

他并没有像在黑山镇那样直接广播威胁。他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脚,看看情况再说。夜晚即将来临,他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据点。

他驾驶“血獠”沿着主街缓慢行驶,最终停在了一个看起来相对坚固的建筑前——一座由石块砌成的、带有高大围墙的老式粮站。粮站的大门是厚重的铁门,紧闭着,但围墙有一处似乎被暴力破坏过,露出了一个缺口。

这里易守难攻,而且围墙高大,可以遮挡“血獠”庞大的车身,避免夜间成为靶子。

罗峰将“血獠”停在围墙缺口外,车头对着缺口,确保必要时可以迅速冲进去或者撤离。

他熄了火,但没有立刻下车。他静静地坐在驾驶室里,如同蛰伏的猛兽,锐利的目光透过布满裂纹的挡风玻璃,扫视着粮站内部和周围的街道。

他在等待。等待镇子里的“主人”先做出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迅速变暗,只剩下天边一丝惨淡的灰白。寒风愈发凛冽,吹得“血獠”车身上的污垢和血迹都仿佛要冻结起来。

后车厢里,小雅和小梦又冷又饿又怕,紧紧地抱在一起取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天色几乎完全黑透的时候,粮站那扇厚重的铁门,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吱呀”声!

虽然声音很小,但在死寂的环境中,却被罗峰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铁门!

只见铁门被拉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泥鳅般钻了出来,然后又迅速将门关上。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手里似乎捧着什么东西。他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朝着“血獠”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决绝和……哀求?

罗峰眯起了眼睛,右手悄悄握住了霰弹枪。他倒要看看,这帮人玩什么把戏。

少年走到距离“血獠”驾驶室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不敢再靠近,显然被这辆钢铁怪物的恐怖外形吓坏了。

他举起手中捧着的东西——那是一个破旧的铁碗,里面似乎盛着一些热气腾腾的食物,散发出一点微弱的食物香气。还有一个小布袋,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少年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因为恐惧和寒冷,牙齿咯咯作响,半天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罗峰按下车窗,冰冷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干什么?”

少年被罗峰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碗摔了。他结结巴巴地,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说道:“……给……给你们……吃的……一点心意……求求你们……明天天亮就走吧……别……别伤害我们……”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卑微的乞求。

原来是来送礼求平安的。罗峰明白了。看来镇子里的人把他当成了过路的煞星,想用这点微不足道的“贡品”打发他走。

他看了一眼碗里的东西,似乎是某种糊状的粥,里面掺杂着少许菜叶和 maybe 一点肉末,寒酸得可怜。那个布袋里,估计也是一点发霉的粮食或者草药。

罗峰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就这点东西?把他当叫花子打发?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发作。他反而对镇子里的人这种“懂事”的态度产生了一点“兴趣”。比起黑山镇那种硬碰硬的蠢货,这种人似乎更“聪明”一点,但也更懦弱。

“就这点?”罗峰故意用不满的语气说道,“你们镇子就这么穷?”

少年吓得脸色更白了,连忙道:“没……没了……真的没了……去年闹过饥荒……又被……被一伙强盗抢过……就剩这点活命粮了……求求好汉爷……”

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不像说谎。

强盗?罗峰心中一动。看来这个镇子也经历过不少磨难。

“强盗?什么样的强盗?”罗峰问道。

“很……很凶……开着车……有枪……抢走了好多东西……还杀了好多人……”少年恐惧地回忆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罗峰若有所思。看来这附近并不太平。

他看了一眼少年冻得发紫的嘴唇和单薄的衣服,又看了一眼那碗可怜的粥,忽然,一个更加残忍和玩弄人心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脸上的讥讽笑容变成了一种看似“和善”实则更加恐怖的微笑。

“看你小子还算懂事。”罗峰说道,“这样吧,东西我收下了。我也不白要你们的。”

他顿了顿,看着少年眼中升起的一丝渺茫希望,继续说道:“告诉我,镇子里谁说了算?带头的在哪?我有点‘生意’想跟他谈谈。谈好了,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们留点‘好处’。”

他刻意将“生意”和“好处”咬得很重,充满了诱惑和陷阱的味道。

少年显然没什么社会经验,听到“好处”,又看罗峰似乎态度“缓和”,警惕心下降了不少,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是陈老爹……他以前是村长……现在大家都听他的……他就在粮站里……”

果然,粮站里有人,而且还是头儿。

罗峰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去告诉他,我要见他。就在这里见。”

少年迟疑道:“陈老爹他……他腿脚不方便……”

“不方便?”罗峰眼神一冷,“那就让他爬出来见我!或者,我进去‘请’他出来?”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而充满威胁。

少年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说,连忙点头:“我……我去告诉陈老爹……”说完,他放下碗和布袋,转身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回了粮站铁门,钻了进去。

罗峰看着地上那碗可怜的粥和布袋,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谈判?生意?他从来就没想过。他只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陈老爹”是什么货色,然后……用最直接的方式,夺走他们最后一点希望。

这种玩弄猎物于股掌之间,先给予一丝虚假希望再彻底碾碎的感觉,比直接杀戮更能让他感到愉悦。

他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首领,即将亲自送到他的嘴边。

很快,粮站的铁门再次发出了沉重的“吱呀”声,这一次,它被缓缓地、完全地推开了。

只见门内,一个须发皆白、拄着拐杖、看起来老态龙钟的老者,在两个中年男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老者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和末日的风霜,眼神浑浊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他应该就是陈老爹。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面黄肌瘦、手持简陋武器的镇民,男女都有,每个人都脸上都充满了恐惧和警惕,如临大敌。

陈老爹在距离“血獠”十来米远的地方停下,他推开搀扶他的人,努力挺直了佝偻的腰背,浑浊的眼睛看向驾驶室里的罗峰,声音沙哑而沉稳地开口:

“外面的好汉……老朽陈石头,是这石滩镇暂时主事的人……不知好汉驾临,有何指教?”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带着一种老人特有的、历经风霜后的平静。

罗峰推开车门,跳下车。他高大的身影和手中那杆显眼的霰弹枪,带给对面镇民巨大的压力,一阵轻微的骚动响起。

罗峰走到那碗粥和布袋前,用脚尖踢了踢,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指教?陈老爹是吧?你们这‘心意’,有点薄啊。”

陈老爹面色不变,缓缓道:“镇子贫瘠,历经劫难,实在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招待好汉,让好汉见笑了。只求好汉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苦命人,天亮之后,我们必定凑足……”

“够了。”罗峰不耐烦地打断他,他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残忍,“老子没空听你们哭穷。我来,不是要饭的。”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每一个镇民恐惧的脸,最后定格在陈老爹身上:“我是来通知你们。这个镇子,包括你们所有人,还有你们藏起来的那点可怜粮食,从现在起,都归我了。”

此话一出,所有镇民脸色剧变!陈老爹的身体也微微晃了一下,拄着拐杖的手握得更紧了。

“好汉……你……”陈老爹的声音有些颤抖。

“听不懂吗?”罗峰上前一步,霰弹枪的枪口微微抬起,“要么跪下,认我为主,交出所有东西。要么……死。”

赤裸裸的威胁,如同冰冷的刀子,刺穿了镇民们最后一丝侥幸。

人群中发出了压抑的哭泣和惊呼。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忍不住举起手中的草叉,激动地喊道:“跟他们拼了!反正也是死!”

“对!拼了!”几个人跟着附和,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陈老爹猛地回头,用拐杖顿地,厉声道:“都闭嘴!”

他深吸一口气,转回头,看着罗峰,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哀和一丝决绝:“好汉……非要如此吗?我们……我们只想活下去……”

“活下去?”罗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我眼里,你们活着唯一的价值,就是做我的奴隶,或者……变成我车上的装饰品。”

他指了指车头那颗黑豹的干瘪头颅:“看到没?这就是上一个跟我叫板的下场。”

恐怖的视觉冲击让所有镇民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刚才喊拼了的年轻人也脸色惨白地后退了一步。

陈老爹闭上眼睛,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他知道,求饶和谈判都没有用了。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恶魔,以杀戮和掠夺为乐。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最后一丝软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人特有的、近乎固执的平静。

“既然如此……”陈老爹缓缓说道,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拐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石滩镇的爷们儿!不能跪着生!跟他们……”

砰!!! 他的话还没说完!

罗峰已经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霰弹枪喷出炽热的火焰!

如此近的距离,大量的钢珠瞬间笼罩了陈老爹和他身边的两个中年男子!

噗嗤!噗嗤! 血肉横飞!惨叫声戛然而止!

陈老爹的半边脑袋和胸膛被打得稀烂,当场毙命!他身边的两个男人也浑身冒血,惨叫着倒地!

“爹!” “陈老爹!” 镇民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怒吼!

“杀了他!为老爹报仇!”不知谁喊了一声,残存的镇民被愤怒和绝望驱使,举起简陋的武器,疯狂地冲向罗峰!

“找死!”罗峰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兴奋的笑容,他迅速退后,同时给霰弹枪上膛!

砰!砰! 又是两枪!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镇民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血肉模糊!

但镇民人数不少,而且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依旧前仆后继地冲来!

罗峰打光了霰弹枪的子弹,毫不犹豫地扔掉枪,拔出了砍骨刀!

他如同虎入羊群,砍骨刀挥舞得如同风车!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蓬血雨和残肢断臂!

这些面黄肌瘦、只有简陋武器的镇民,怎么可能是罗峰的对手?战斗瞬间变成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惨叫声、哭喊声、怒骂声、骨骼碎裂声、利刃入肉声……在石滩镇冰冷的夜幕下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交响乐!

罗峰享受着这疯狂的杀戮,享受着鲜血喷溅在脸上的温热感,享受着生命在他手中流逝的快感!

很快,冲出来的十几个镇民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无一活口。鲜血染红了粮站门口的土地,汇聚成小小的溪流,流入旁边的干涸河床。

罗峰站在尸堆中间,浑身浴血,喘着粗气,脸上带着满足而变态的笑容。砍骨刀上滴落的血液,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丝丝热气。

他看了一眼粮站那扇依旧敞开的铁门。里面肯定还有躲藏的人,女人,孩子。

他的笑容扩大。

狩猎,还没有结束。今晚,他将在这座粮站里,好好“享用”他的战利品。

他拖着滴血的砍骨刀,一步步走向那扇代表着最后庇护所的铁门。

门内,传来了绝望的哭喊和尖叫声。

夜色,愈发深沉。石滩镇的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