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大人,我老早就告诉你,这帮刁民不见见血,是不会老实的。
你看看现在,他们一个个,多么卖力气干活。
按照现在这行军速度,说不定后天一早就能到息县。”
看着身后老老实实拼命拉着物资的民夫,阿尔松阿非常得意的朝一旁查弼纳笑着。
查弼纳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是又气又烦,撇了撇嘴,骑着马继续往前。
看到人家不回答自己,阿尔松阿也没在意,只是淡淡一笑,悠闲的继续赶路。
这走着走着,只听一道轰隆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几道爆炸声。
如此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顿时把八旗老爷们吓了一跳。
但是有着之前被伏击一次的经验,阿尔松阿和查弼纳,早已提前安排好各参领和佐领看好队伍。
所以,这回倒是没有闹出多大的乱子。
但这也把阿尔松阿气坏了,恨不得提刀砍了杨正。
可没多久,看到亲兵的汇报,大军没有伤亡,也没有遇到伏击。
这一下子,就把阿尔松阿搞懵了。
谁家人伏击,只让人听响的?
真他娘莫名其妙!
就在阿尔松阿一阵吐槽怒骂时,只见十几骑往这边冲来。
这大军刚从惊吓声中,缓过神来,又突然又有人冲来,顿时又吓得不得了。
正当阿尔松阿准备下令,派出马甲迎战时,就听到喊声传来。
“将军将军,前面有埋伏,停止行军......”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又看突然竖起的旗帜,阿尔松阿就知道是谁了。
也就转眼间,鄂那海带着十几名斥候,狼狈的跑到了面前。
看到这,阿尔松阿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询问:“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去追击贼匪?”
鄂那海闻言,来不及休息,连忙跳下马,跪倒在地。
“将军将军,前面杨贼设伏,属下和兄弟们损失惨重。”
“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鄂那海,快说说怎么回事?”
听到在前方的斥候队伍被设伏,阿尔松阿和查弼纳顿时惊了一跳。
见状,鄂那海连呼了几口气后,连忙回道:“大人,情况是是,是贼匪在前方官道上埋雷,属下和兄弟们来不及躲避,就被炸伤不少人。
就在属下和兄弟们刚从爆炸中反应过来,不知贼匪就从哪里冒了出来,拿起火器就朝属下这边攻击。
这这这属下和兄弟们没有防备,直接就伤亡了大半,死了上百号兄弟。”
“什么?你说什么?死了上百人?”
“废物,鄂那海你他娘就是个废物,你他娘怎么带的兵,让你探查,你就这样探查的?”
“老子他娘的,砍了你。”
鄂那海看到阿尔松阿暴跳如雷的要提刀过来砍自己,顿时吓的不得了,连忙求饶。
“将军将军,饶了属下,属下是真没想到这帮贼匪如此阴险埋雷啊!
属下以后再也不敢粗心了,将军给属下一个机会吧!
属下知错,将军饶了属下,饶了属下。
部堂...部堂大人,您救救属下,救救属下,属下以后不敢再犯了。”
一旁的查弼纳看到鄂那海这副求饶的样子,摇了摇头看向阿尔松阿。
“大人,鄂那海为大军探查敌情,也是有功在前。
这遇到贼匪玩阴招,伤亡惨重,也是情有可原。
还是先留下他这条命,给他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要死也是让他死在战场上吧!”
“谢部堂大人,谢部堂大人。”
谢完查弼纳,鄂那海转身向阿尔松阿求饶道,“将军,将军,留下属下这条命,让属下死在战场上,属下一定立功,一定立功。”
看着鄂那海求饶的样子,说实话阿尔松阿真没想过要杀他,刚才说杀了,也只是气话而已。
不然的话,就这几步的距离,哪里会有给他这么多解释求饶的机会。
再说了,真要杀,阿尔松阿也不敢随便杀。
毕竟人家是位佐领,就算真有罪,也不是他这位领侍卫内大臣兼平逆将军,说杀就能杀的了的。
不是皇子贝勒,又不是旗主,更不是皇上,根本不会有权利决定杀一位满洲佐领。
但该有的训斥还是要有,不然威严何在。
阿尔松阿哼了一声,直接向面前鄂那海踢了一脚,训斥道:“让你负责探查敌情,是相信你鄂那海。
你要是后面再犯,不好好探查敌情,本将军砍你的脑袋。”
“谢将军,谢将军,将军的恩德,属下定不会忘,属下定会好好干,戴罪立功。”
看到鄂那海态度诚恳,阿尔松阿也不想继续追究,和查弼纳对视一眼,刚准备做下一步安排时。
“砰砰砰......”
“啊,啊,敌袭敌袭!”
“杨贼又来啦!”
“赶紧躲啊!”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枪声,顿时把大军惊了一跳。
原本火气消了大半的阿尔松阿,顿时被这又突然来的袭击,气的火冒三丈。
刚想问从哪里来的袭击时,就看到大军东侧百步远,有几十名身穿黄绿色衣服的汉子,向文殊河跑去。
正愁没处发火时,看到有人送上门,阿尔松阿直接大喊一声。
“来人,来人,给本将军去杀了那帮贼匪。”
一旁的查弼纳看他这着急的样子,连忙提醒道:“大人,恐有诈。”
“就只有几十人,还能有什么诈。”
“非也,这帮贼匪竟然靠脚力跑向河边,肯定是做好了反击准备。”
“哼,就几十人,翻不起什么大浪,不行就多派点兵过去。”
对于查弼纳的劝解,阿尔松阿不以为意,根本就不担心几十名贼匪会闹出什么大事。
直接就对身旁负责骁骑营的参领下令,让其安排一百多名马甲前去追击。
看到自家主帅这样,查弼纳也没有办法,但想想可能也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就几十名拿着鸟枪的贼匪,还能说对一百多名精锐八旗马甲形成什么大威胁不成?
可就当阿尔松阿和查弼纳这样想着,以为派出的一百多马甲会大胜而归,提着人头回来的时候。
现实却狠狠打了二人一个耳光,打的那叫一个响。
只见一百多马甲向河桥赶去,桥对岸不远处突然就出现几十名骑兵冲来,与先过桥的几十名身穿黄绿色衣服的汉子汇合。
见状,一百多马甲没有犹豫,直接就嗷嗷叫的向河桥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