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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荒年,孙老贪私藏粮食见死不救,邻居饿殍遍野。

他却在深夜偷吃米糕,噎死后无人收尸。

头七那晚,村里人都听见孙家传来疯狂咀嚼声,

像是有人啃着石头木头。

胆大的扒窗一看——

孙老贪的尸身正趴在地上啃自己的胳膊,

边啃边哭:饿啊...还是饿...

而他家粮仓里,满缸白米早已化作漆黑腥臭的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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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咱这第二十六夜,讲个发生在饥荒年月的故事,关于贪念和那永无止境的“饿”。

那几年,老天爷不开眼,连着大旱,地里颗粒无收。村子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树皮都被剥光了,路上常见倒毙的饿殍,眼睛都没人合。可就在这人人面黄肌瘦、易子而食的惨景里,村西头的孙老贪家,却偶尔能在深夜飘出一点点粮食的香气。

孙老贪,人如其名,抠门吝啬,视财如命。早年他走运囤了些粮食,饥荒来了,他不但不拿出来接济乡邻,反而把粮食藏得严严实实,自家关起门来偷偷吃。有饿得实在不行的乡亲上门哀求,他要么闭门不见,要么就端出半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还要人家拿传家的物件或者地契来换。

邻居李家大小五口,全饿死了,最后那个小闺女,断气前眼睛还望着孙老贪家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一小块从墙上抠下来的、混合着草根的干泥巴。

这天深夜,孙老贪又饿得心慌,实在忍不住,偷偷摸进藏粮食的地窖,拿出块藏了好久的、用最后一点细米做的米糕。他怕人听见,不敢点灯,躲在漆黑的角落里,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那米糕放久了,又干又硬,他吃得太急,一下子噎住了,气上不来,眼睛瞪得老大,手在空中乱抓了几下,直接挺地倒在地上,就这么憋死了。

过了好几天,才有察觉不对的人撞开门,发现他早就硬了,尸体旁边还掉着半块干硬的米糕。那时候死个人太寻常,也没人给他操办,草席一卷,就扔在他自家那空荡荡的堂屋里,等着烂掉。

头七那晚,怪事就来了。

先是孙老贪家附近的人家,听到他那破房子里传来一种极其古怪的声音——“嘎吱……嘎嘣……咔嚓……”

那声音,不像是在吃东西,倒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咀嚼着石头、木头,或者……其他什么坚硬无比的东西!声音里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贪婪和永远无法满足的焦躁,在死寂的夜里传得老远,听得人头皮发麻。

有几个胆大的后生,被这声音搅得睡不着,互相壮着胆,悄悄摸到孙老贪家的窗户根下,舔湿了手指,捅破窗纸往里看。

借着惨淡的月光,他们看到了足以让人做一辈子噩梦的景象——孙老贪那已经有些腐烂发臭的尸身,竟然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他低着头,正用牙齿疯狂地啃咬着……啃咬着他自己的左胳膊!

那胳膊已经被啃得露出了森森白骨,皮肉破烂,黑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拼命地啃咬着,撕扯着,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却又让人听得真切的呜咽:

“饿啊……还是饿……吃……让我吃……”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贪婪,仿佛坠入了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饥饿深渊。

几个后生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

第二天,村里组织人进去收尸。人们发现孙老贪的胳膊被自己啃食得不成样子。而更令人作呕的是,有人想起他藏粮的地窖,下去一看——那几口原本装满白米的大缸里,哪里还有一粒米?只剩下满缸漆黑、粘稠、散发着剧烈腥臭味的淤泥!

老人们流着泪说,这是孙老贪生前造孽太深,贪念太重,死后魂魄不得超生,堕入了“饿鬼道”。他要忍受永世无法满足的饥饿,啃石头,嚼铁丸,甚至啃食自身,却永远也填不饱肚子。而那化作淤泥的白米,正是他贪念的报应。

自那以后,孙老贪那间破屋子再没人敢靠近。深夜里,偶尔还能隐约听见那疯狂而绝望的咀嚼声,提醒着活着的人,有些债,比饿死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