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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网游动漫 > 热血传奇之天龙破晓 > 第526章 粮仓剪彩与未烬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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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粮仓剪彩与未烬的余温

土城的晨雾还没散尽,粮仓前的空地上已聚满了人。

新砌的青砖粮仓像座方方正正的小山,仓顶悬着的“五谷丰登”幔帐在风里轻晃。

苏璃绣的稻穗饱满得像要坠下来,金线绣的谷粒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萧哥,你可算回来了!”陈岩光着膀子扛着把大剪刀,铁打的剪刃被他磨得发亮。

“再不来,我就自己剪了——反正这剪刀是我打的,谁剪都一样。”

林萧刚把行囊递给亲兵,就被云瑶拽到药箱前坐下。

她捏着根银针刺破他的指尖,挤出两滴血珠在瓷碟里,又往碟里撒了点药粉。

见血珠没变黑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沾到邪祟的浊气。”

说着往他手里塞了颗蜜饯,“去去苦味,等会儿喝碗凝神汤。”

苏璃正指挥着几个绣娘调整幔帐的位置,回头瞥见林萧。

手里的绣绷往腰间一别:“愣着干嘛?过来试试这剪刀合不合手。”

她故意把“手”字咬得重,眼神扫过他手臂上尚未完全消退的剑伤——那是在青阳城囚牢里被黑气灼出的印子。

林萧笑着接过剪刀,入手沉甸甸的,剪柄上还缠着防滑的麻绳,显然是陈岩特意做的。

“陈铁匠的手艺又精进了,这剪刃的弧度正好,省力。”

“那是!”陈岩得意地拍着胸脯,“我试了十七种淬火水,最后用老井的晨露淬的火。

别说剪彩绸,就是剪铁皮都跟切豆腐似的。”

叶柔拉着凤瑶在人群里穿梭,给相熟的街坊分发从青阳城带回来的蜜饯。

卖糖葫芦的王大爷塞给她两串山楂:“听说你们在外面降妖除魔?

我这孙儿天天念叨,说长大了要跟林小哥学剑法呢。”

凤瑶接过糖葫芦,指尖的冰气悄悄绕着山楂转了圈,祛了些酸涩。

“等他再长几岁,让林萧教他几招防身术。”她望向粮仓前那棵老槐树。

树下摆着张矮桌,云瑶正往桌上的瓦罐里倒汤药,药香混着晨雾漫过来,带着股踏实的暖意。

吉时一到,鞭炮噼里啪啦炸响,红色的碎屑落了满地。

林萧举起剪刀,苏璃往他手背上拍了点金粉——这是土城的老规矩,剪彩时沾点金气,寓意岁岁丰饶。

他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众人:凤瑶的银簪反射着阳光,叶柔手里的糖葫芦红得亮眼。

苏璃的嘴角藏着笑意,云瑶正往碗里盛汤药,陈岩的大嗓门盖过了鞭炮声……

这些鲜活的模样,突然让他想起青阳城地下囚牢里那些模糊的守牢人名字。

“剪啊!”陈岩推了他一把,“想啥呢?再想,金粉都掉没了。”

林萧回过神,剪刀落下,红绸应声而断。

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孩子们涌上来抢地上的彩绸碎片,说要带回家当护身符。

叶柔趁机把赵承的家书塞给了挤在最前排的一个老妇人——那是他们根据玉佩上的地址找到的赵承母亲。

老人家攥着信纸的手直打颤,浑浊的眼睛里滚下泪来,却一个劲地说“我儿是好样的”。

剪彩仪式刚结束,陈岩就拽着林萧往他的铁匠铺走:“去看看我新打的箭簇,保准让你大吃一惊。”

铺子里的火炉还烧得旺,铁砧上摆着几排银光闪闪的箭簇,箭头呈三棱形,棱上还开着细小的血槽。

“这是按你说的‘破甲’需求改的,”陈岩拿起一支箭簇往块厚铁皮上戳。

“噗”的一声就扎了个洞,“淬火时加了玄铁矿砂,硬度比普通箭簇高三成,还不容易生锈。”

林萧拿起箭簇细看,箭杆尾端刻着个小小的“萧”字,是陈岩独有的标记。

他忽然想起在玄甲营看到的那些锈迹斑斑的箭簇,不知当年是否也有位铁匠,在箭杆上刻下战友的名字。

“对了,阿风呢?”他忽然发现少了个人,阿风是苏璃的弟弟,往常这种热闹场合总跟在陈岩身后转。

提到阿风,陈岩的手顿了顿,往火炉里添了块炭:“前几日山里的猎户说,看到北边林子里有异动,像是有熊瞎子下山。

阿风带着几个后生去查看了,说是今日晌午回来。”

话音刚落,苏璃就掀着帘子进来了,手里的绣针还别在衣襟上。

“正好,你们跟我去趟绣坊,阿风托人捎回块皮子,说是罕见的雪狐皮,让我给你做件坎肩。”

她的语气轻快,眼神却有些游移,林萧注意到她袖口沾着点新鲜的泥土,不像从绣坊来的。

云瑶这时也提着药箱进来,把一碗汤药塞给林萧:“刚收到阿风的消息,说在北林发现了些奇怪的脚印。

不是熊瞎子的,倒像是……人的,但比常人的脚印大出一圈,还带着爪痕。”

林萧一口饮尽汤药,苦涩的味道刚漫开,就被云瑶塞来的蜜饯压下去。

“带爪痕的脚印?”他看向陈岩,“北林靠近黑风口,那里不是早就被玄甲军清过邪祟了吗?”

“清是清过,但去年冬天雪大,说不定又有精怪从山里钻出来了。”陈岩拿起一把长刀,往刀鞘里蹭了蹭。

“要不我带些人去看看?”

“我跟你去。”林萧将箭簇插进箭囊,“阿风他们经验不足,万一遇到危险……”

“我也去。”凤瑶和叶柔异口同声,叶柔的指尖已缠上了藤蔓,凤瑶的掌心凝起了薄霜。

苏璃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往林萧怀里塞了个布包:“这里面是我新做的暗器,绣针淬了麻药,遇到危险就用。”

布包里还放着几块干粮,是按他喜欢的口味做的,咸香带点芝麻。

北林的入口处,几棵老树的树皮被抓得乱七八糟,留下深深的爪痕。

林萧蹲下身查看地上的脚印,果然如阿风所说,脚印比常人的大一半,边缘还带着尖锐的爪印,像是某种直立行走的野兽留下的。

“这爪痕……像是被利器削过,边缘很不平整。”叶柔拨开脚印旁的草叶。

“而且脚印很新,应该是今早留下的。”

凤瑶的指尖拂过爪痕,冰气在痕上凝成层薄霜:“有邪气的残留,但很淡,比青阳城的邪祟弱多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一行人往林子里走,越往里走树木越密,阳光被枝叶晒成碎金,落在地上晃悠悠的。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叶柔突然指着前方:“看!那里有血迹!”

前方的空地上,几株灌木被拦腰折断,地上滴着串暗红的血迹,一直延伸到片茂密的灌木丛后。

陈岩握紧长刀,率先拨开灌木——里面竟躺着只受伤的雪狐,后腿被撕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奄奄一息地缩在树根下,眼里满是惊恐。

雪狐看到人,挣扎着想去咬陈岩的裤腿,却被林萧按住了。

“它不是普通的雪狐,”他指着雪狐额间的一撮银毛,“这是玄狐,有灵性的,不会主动伤人。”

云瑶这时也赶了上来,打开药箱取出金疮药:“这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的,但玄狐的自愈能力很强,不该流这么多血……”

她往伤口上撒药时,雪狐突然发出一声哀鸣,前爪指向灌木丛深处。

林萧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那里的落叶下似乎埋着什么东西,露出一角深色的布料。

他走过去拨开落叶,心脏猛地一缩——那是件玄甲军的残破披风,上面绣着的番号,正是赵承所属的营队!

披风里还裹着半块啃剩的干粮,看模样是玄甲军的军粮。

“难道守牢人不止赵承他们?”叶柔的声音有些发颤,“还是说……有玄甲军的残部流落到这里?”

凤瑶捡起披风,指尖的冰气让披风上的血迹凝结:“这血迹还没干透,最多是昨日留下的。

而且披风上的邪气很淡,像是被玄狐的灵气中和了。”

雪狐这时挣扎着站起来,瘸着腿往林子深处走,走几步就回头看看他们,像是在引路。

林萧示意众人跟上,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北林靠近黑风口,当年玄甲军围剿邪祟时,这里曾是主战场之一,难道还有未被清除的邪祟余孽?

跟着雪狐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着,若不是雪狐扒开藤蔓,根本发现不了。

山洞里飘出淡淡的草药味,林萧握紧镇渊剑,率先走了进去。

山洞不大,角落里堆着些干草,草上躺着个人,身上盖着那件玄甲军披风,正发着高烧,嘴里胡言乱语:“……不能让它过去……守住黑风口……”

那人穿着玄甲军的残甲,脸上沾着泥污,看不清模样。

云瑶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惊呼:“好烫!是邪祟的浊气入体,引发了高热!”

林萧刚要上前,那人突然睁开眼,眼里布满血丝,挣扎着要拔刀,却被陈岩按住了。

“你是谁?”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惕。

“我们是土城的人,”林萧放缓语气,“看到你的披风,还有这只玄狐,才找过来的。你是玄甲军的人?”

提到“玄甲军”,那人的眼神松动了些,却依旧紧握着刀柄:“我是……玄甲军斥候营的,奉命巡查黑风口,发现有邪祟余孽往土地方向移动……”

他咳了几声,咳出些血丝,“那邪祟被我伤了,但我也中了它的浊气……”

雪狐这时跳到那人身边,用脑袋蹭着他的手背,发出温顺的呜咽。

那人摸了摸雪狐的头,苦笑:“这小家伙跟了我一路,好几次想引我去安全的地方,倒是比人可靠。”

云瑶给他喂了颗解毒丹,又用银针扎了他几处穴位:“你中的浊气不重,好好休养几日就能清干净。只是那邪祟……”

“是只被邪气污染的熊罴,”那人喘了口气,“前爪被我砍断了半只,跑不远,应该还在北林里。

它身上的邪气很奇怪,像是……被人驯化过的,懂得避开玄甲军的布防。”

林萧心里咯噔一下——被驯化的邪祟?这和青阳城的情况太像了。

难道除了灭邪台和地下囚牢,还有人在暗中饲养邪祟?

“我们先带你回土城疗伤,”他示意陈岩帮忙扶起那人,“邪祟的事,我们来处理。”

走出山洞时,夕阳正往山后沉,把北林染成一片金红。

雪狐跟在众人身后,时不时抬头看看林萧,眼里的警惕渐渐变成了信任。

林萧回头望了眼黑风口的方向,那里的山峦在暮色中像头蛰伏的巨兽。

他忽然明白,赵承们用生命筑起的防线外,或许还有无数看不见的暗涌。

但只要苏璃的绣针还在闪烁,陈岩的火炉还在燃烧,云瑶的药香还在弥漫。

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他就有勇气一次次拔出镇渊剑——不是为了什么荣光,只是为了让土城的粮仓永远堆满谷物。

让孩子们抢彩绸时的笑声,能一直传到明年,后年,传到很久很久以后。

回到土城时,阿风带着后生们正守在城门口,见到林萧就大喊:“萧哥!我们在北林边缘设了陷阱,保准能抓住那畜生!”

林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夕阳的光落在粮仓的幔帐上,把“五谷丰登”四个字照得格外清晰。

他知道,今夜或许又要无眠,但只要明天的晨光还能照进土城,一切就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