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3章:糖果与枷锁
“小糯米。”
他又唤了一声,这次尾音拖得略长,像含着一块即将融化的太妃糖,甜腻里带着黏着的威胁。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想挣脱,可他环在我腰上的手臂如同铁铸,纹丝不动。
---
两人的身体贴合的异常紧密,怀中身体的僵硬,细微的颤抖,都在关祖的感知中无限放大。
这种绝对坦诚的生理反应,比任何语言都更能取悦他。
哪怕此刻的坦诚是由恐惧构成。
与他而言,恐惧是最好的驯化剂,而混杂在恐惧里的那丝不易察觉的、因他专注力而产生的战栗,则是意外的奖赏。
对,就是这样,拨开那层失忆的迷雾,下面藏着的,依旧是那个——会为他的靠近产生剧烈反应的灵魂。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宣告般地说道:
“从现在起,记住一件事——”
“你是我的。”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包括你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小心思…
都是我的。”
“你…你先放开我。”
我声音发软,带着真实的哀求。
背后的体温和眼前的虚空让我无所适从。
(oS:太近了…呼吸不过来了…)
“放开?”
他低笑,呼吸热热地喷在我敏感的耳后,
“然后呢?
让你继续盘算着,
怎么从我身边逃开?”
他的手指在我腰侧轻轻划了一下,激起一阵触电般的战栗。
(oS: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
她思维的模式,反应的逻辑,在关祖面前几乎透明。
这种绝对的洞察力让他拥有上帝般的优越感。
他享受这种一点点剥夺她所有小心思,让她无所适从的过程。
“我没有…”
我虚弱地否认,底气不足。
“嘘。”
他的唇几乎贴上了我的耳廓,用一种近乎吟唱的低沉语调说,
“看那边。”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港岛最繁华的地段,霓虹璀璨,车流如织。
“喜欢吗?”
他忽然问,语气像个准备献宝的恋人,如果忽略其中的冰冷算计,
“如果你乖,那里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买给你。
裙子,珠宝,甚至……
那栋楼尖尖上的灯。”
(oS:疯了吧?!我要那个灯有毛用?)
---
物质是构筑牢笼最基础的砖石。
关祖他乐于展示自己拥有的一切,用常人难以企及的奢靡作为背景板,衬托出她此刻的“归属权”。
给予与剥夺,皆在他一念之间,这种权力的展示,本身就能带来快感。
“但如果…”
他话音一转,手臂骤然收紧,勒得我闷哼一声,
“你再试图逃跑,
或者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
他顿了顿,空着的那只手缓缓上移,指腹轻轻按在了我的颈动脉上。
那里皮肤最薄,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压力和其下血液的搏动。
“我就把你锁在这里。”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下的却是最沉重的枷锁,
“每天只看着我一个人。
直到你眼里、心里,只剩下我。”
他必须彻底碾碎她任何试图将他排除在外的念头。
她是他的,从里到外,从过去到未来,这个认知不容置疑,必须刻进她的骨髓里。
---
恐惧就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下,与此同时,一种极其荒谬的、被如此极端地渴望着的认知,像毒藤一样悄悄缠绕上我的心尖。
( oS:他是个疯子…
可这个疯子,
好像…真的只想困住我一个人?
不对?
他这是pua,绝对是! )
我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你…你不能这样…
这是犯法的…”
“法?”
他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下巴轻轻抵在我发顶,胸腔传来震动的笑意,
“在这里,我就是法。”
法律?规则?
那是束缚庸人的东西。
在这个关祖缔造的空间里,他拥有绝对的主权。
他会重新为她制定规则,
而第一条,也是唯一重要的一条,就是——
他是她世界的中心,是她的法则本身。
他终于松开了钳制我腰部的手,却转而牵起我的手腕,拉着我离开窗边。
到了沙发旁,轻轻一推,我便跌坐进柔软的皮革里。
他则单膝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仰头看我,却依然充满了掌控力。
他握住我此刻冰冷的手,放在他掌心摩挲,像在把玩一件珍贵的瓷器。
“害怕了?”
他问,眼神专注地凝视着我,
仿佛我是他整个世界唯一的焦点。
我咬着唇,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怕就对了。”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俊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得令人窒息,
“记住这种感觉。
你每次害怕的时候,
都会想起我。”
---
( 什么鬼?……
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
在我这里,害怕,我只会找警察叔叔!
跟你一毛钱关系都不会有!
……
要不你自杀吧?变成鬼……
别说我怕,全国人民都得怕!)
跟这个疯子、变态相处久了,总感觉无语大过害怕,尤其是他中二的言论!
哎,随他吧,爱怎么想怎么想!
---
看着软糯此刻的沉默,关祖很满意。
他就是要将“关祖”这个名字,与“恐惧”、“掌控”、“绝对存在”这些概念,深深地烙印在她的潜意识里。
让她形成条件反射,
让她的情绪因他而波动,
让她世界的色彩由他来定义。
---
不知道这家伙又脑补了什么?
他似乎很满意。
他突然抬起我的手,目光锁定在我手腕内侧,那个月牙形的胎记上。
然后,他低下头。
温热的唇瓣先是如同烙印,轻轻覆了上去。
就在我以为这令人窒息的接触,即将结束时——
一抹湿濡、滚烫的触感,如同诡谲的蛇信,极其迅疾而又轻柔地掠过那处最薄的皮肤。
他居然用舌尖?!
他的吻很轻,一触即分,快得像是幻觉。
可那瞬间被放大到极致的湿意和痒意,
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我的脊椎,激得我浑身一僵,连脚趾都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灵魂都仿佛被烫了一下,战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汹涌。
( 才不是,那是碰到我的痒痒经了!)
对于关祖而言: 这个吻,就是一种仪式。
标记他的所有权,覆盖可能存在的过去,开启由他书写的“新篇章”。
感受到她灵魂传递来的剧烈震颤,他愉悦地知道,这枚“烙印”,初步成功了。
---
控制室内,迈斯切断了LoFt对外的所有非必要通讯频道,确保绝对的“静默”。
火爆百无聊赖地检查着武器,嘟囔:“锁实咪几好,使咩讲咁多。(锁起来不就好了,说那么多干嘛。)”
刘天则调整着一个隐蔽的镜头,捕捉着顶层落地窗前那相贴的剪影,嘴角噙着玩味的笑:
“心理枷锁,先至系最牢固噶。(心理枷锁,才是最牢固的。)”
楼下,陈国荣徒劳地尝试着又一扇紧锁的安全门,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郑小锋在通讯器里的声音带着绝望:
“阿头,佢哋嘅技术完全压制我哋,信号追踪唔到!(阿头,他们的技术完全压制我们,信号追踪不到!)”
陈国荣一拳砸在墙上,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他知道时间每流逝一秒,软糯的危险就增加一分,而他却被困在这钢铁迷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