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魔气玄冰在这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空间剧烈扭曲，那缓缓旋转的黑洞似乎都受到了牵引，波动更加剧烈。
一道仅有凡晨能清晰感知的属性面板，带着碾压一切的绝望气息，浮现在他眼中：
【天衍（混沌神帝·半魔化）】
【等级：199】
【神位：神帝（半步至高）】
【神格：混沌神格（圆满·深度污染）】
【神力值：999万\/999万】
【描述：上一代混沌之神，被迫镇压魔眼上千年，已至油尽灯枯之境，神魂与魔性深度纠缠，为求脱困与净化，布下千年之局，欲行夺舍重生之举。其实力虽因魔气侵蚀与长久消耗有所跌落，但依旧凌驾于寻常神祗之上，掌握完整的混沌法则与部分魔道本源，极度危险！】
199级！
神帝！
凡晨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他如今132级，下位主神，与对方相差了整整67级！
中间隔着中位主神、上位主神、神王等多个大境界！
这是本质上、无法逾越的天堑！
“现在，你明白了吗？”
少年天尊，或者说魔化的天尊本尊，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片由他主导的绝望舞台，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悠然，
“你所经历的一切，你的成长，你的机遇，甚至你此刻站在这里……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他看向凡晨，眼神如同看着砧板上的鱼肉：
“将你的混沌神体，你的灵魂本源，乖乖奉献出来吧。能成为本帝重临世间的基石，是你无上的荣耀。”
“为了这一天，我等待了太久太久……久到几乎快要被这无尽的魔气同化。”
“所以，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在这由我混沌神力与魔眼本源共同构筑的领域内，你……逃不掉。”
恐怖的帝级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在凡晨和“88号”的身上，让他们周身的混沌神力都运转滞涩，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哈哈哈……”
凡晨突然大笑起来！
那是一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的释怀和放下！
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连点脸色逐渐阴沉的天衍：
“你呀！还是太急切了！哈哈哈……”
天衍一愣，他实在不明白凡晨在笑什么？
难道他这样一个天骄，会在面临绝境时疯掉？！
“你笑什么？！”
天衍眉头紧皱，眼中魔光闪烁，威压更盛：
“死到临头，胡言乱语！”
凡晨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在这魔气环绕的绝境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胡言乱语？”
凡晨止住笑声，擦去眼角的湿润，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直视天衍，
“若非你一次次不合常理的‘催促’和那些经不起推敲的‘巧合’，我或许真的会一直蒙在鼓里，将你视为可敬的前辈！”
他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如同利箭般射向天衍：
“从黄泉教主死前的警告开始！它让我‘小心他’，那个‘他’是谁？当时我并未深思，只以为是某个未知的魔神。但后来我反复思量，它为何在灵魂之火即将熄灭时，独独提到要小心‘他’？它口中的‘刻意为之的魔劫’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暗之尸王！它临死前提到法神之死，提到‘神之诅咒’不用来对付罪魁祸首的蛟龙，反而用在了它身上？为什么？现在想来，当时的蛟龙，还不能死！它还需要完成‘带领’我进入魔龙岛的任务！堂堂法神，比奇王国最顶尖的强者，竟会被蛟龙那等货色斩杀？这本身就可笑至极！”
凡晨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步步紧逼：
“而最关键的破绽，在于黄泉教主本身！你的分身天尊，你曾对我说，并不知道黄泉的妻子身死！可是……我从白洁儿的父亲白天武口中得知，黄泉，他曾经是天尊的弟子啊！挚爱身死会不求助自己师傅？以天尊的人设，会不出手相救？”
“一个师父，会不知道自己亲传弟子为何入魔？会不知道他心中最大的痛楚？这怎么可能！”
“除非……你从一开始就在撒谎！你刻意隐瞒了与黄泉的关系，就是为了不让我将线索串联到你身上！”
“所以，研究灵魂之道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为的就是救赎自身！”
“而我，自信除了灵魂强于常人，没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地方！”
天衍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周身魔气一阵翻涌。
凡晨继续喝道，声音如同惊雷在这球形空间内炸响：
“而你，天尊！你的分身都如此精通阵法，身为本尊的你，阵法造诣必然通天！你几次三番‘引导’我去神龙帝国、去妖族、去鬼域，美其名曰提升实力，对抗魔劫。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让我更快地集齐三职业本源，凝聚混沌神格，成为你眼中合格的‘容器’！”
“一旦我成神，你便迫不及待地、接二连三地催促我前来神弃之地！为什么如此急切？因为你怕我成长太快！你等不下去了！”
凡晨的目光仿佛要刺穿天衍的灵魂：
“这一切的诡异，太多的巧合，都指向了你！我心中早已疑窦丛生！今日前来，与其说是被迫应战，不如说是为了亲自验证，揭开这最后的谜底！”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面孔：
“我甚至……内心深处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是我猜错了，不想……错怪了一位曾真心守护大陆的前辈。”
“可惜……”
“答案，果然是最坏的这个！”
“天衍！你的局，破了！”
“哈哈哈——！！！”
天衍突然笑了起来，
“本帝还真是小看了你！不过，就你说的都对，此时身处绝地，你又能如何翻盘？！”
“翻盘？！”
凡晨眸中闪过嘲讽之色：
“如果我所料不错，因为这处魔眼和封禁大阵的原因，你和那些魔神一样，都被困死在这神弃之地了吧？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机断裂一块冰川，逼迫我成长，引诱我前来？！”
天衍嘴角微扬：
“我觉得你关注的重点应该是自己如何离开，而非本帝能不能离开！”
“离开？！”
凡晨故作疑惑道：
“为什么要离开？我压根就没来过这里！！！”
天衍闻言脸色巨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