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在身后轻轻合上，会议室里光线柔亮。可那光亮里，却藏着丝丝寒意。星耀坐到长桌一侧，目光唰地扫向对面的赫尔曼·雷欧。那张脸，他在旧联邦档案里瞅过多回，档案上“失踪”俩字刺得人眼疼。没想到，这位科学家竟以神秘派别“守望者”的身份，这会儿活生生坐在他对面。
“好久不见。”赫尔曼声音稳稳的，就跟他俩不是在生死攸关的战争边上谈判，倒像是老朋友好久没见聊家常似的。
星耀没搭话，手指在桌面轻点了三下，问：“资料呢？”
赫尔曼嘴角一勾，把一个黑不溜秋的数据终端推到桌子中间，说道：“这里头是对抗外星文明的全套技术方案，啥能量屏蔽、战术引导还有反制策略，全有。”
星耀眼睛直直盯着那个终端，动也没动一下。抬手朝旁边的技术官示意了下，技术官麻溜地走过来接过终端，马上就开始扫描，验证权限。
“你就不怕我直接把你这东西复制走？”星耀语调平平地问。
“怕也白搭。”赫尔曼撇了撇嘴，“这些资料带自毁机制，要是检测到非法复制或者传输，所有信息立马销毁。”
星耀眼皮一耷拉，眯起眼睛说：“你还挺小心的。”
“这时候不小心，根本活不下来。”赫尔曼漫不经心地说。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星耀起身，慢慢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停泊区那艘银晃晃的飞船。他心里明镜似的，这次合作风险远比看着大。可眼下，联盟急巴巴地要突破性技术，来扛外星舰队的第一波攻击啊。
“我安排科研团队尽快验证这份资料。”星耀转回身，语气硬邦邦的，“资料要是真没问题，咱们再谈合作的事儿。”
赫尔曼点了点头：“我等你好消息。”
星耀一走，赫尔曼独自留在会议室，手指在桌面一下一下地敲，眼里闪过一丝冷冷的光。
科研中心灯光贼亮，空气里全是金属和电子元件混合的味儿。主控台前，首席研究员李辰带着团队，正对着那份神秘技术资料翻来覆去地研究。
“能量屏蔽模块的结构图弄出来了。”一个工程师指着全息投影上密密麻麻的图，说，“可有些参数跟咱学过的物理模型压根对不上。”
“接着模拟。”李辰眉头拧成了麻花，“看看能不能算出基础数据。”
另一个研究员专心研究战术引导那块儿，说：“这部分好像是种智能导航系统，可它用的数据流咱根本找不到。”
“那就是说，就算把这装置造出来，也不一定能使？”李辰小声问。
“没错。”研究员点点头，“除非找到它依靠的原始数据库。”
与此同时，反制策略模块的分析也出了岔子。资料里有些算法看着挺厉害，可关键地方却缺了点儿东西，就像人为弄成这样的。
“这程序不完整。”负责破解的专家直摇头，“缺了核心的逻辑判断部分，就好比汽车只有发动机，没方向盘。”
李辰揉了揉太阳穴，心里一阵发慌。这根本不是完整的解决方案，更像个半成品，或者……是个诱饵！
几个小时后，星耀大步走进科研中心，烈风紧紧跟在后面。
“咋样了？”他一进来就问。
李辰抬起头，脸色难看地说：“资料里有些信息确实挺值钱，特别是能量屏蔽模块的设计想法，比咱现在掌握的技术先进多了。但咱没法确定这些技术对付外星舰队管不管用。”
“啥意思？”烈风眉毛拧成了疙瘩。
“举例说吧。”李辰调出全息投影，“这套屏蔽系统的核心原理靠一种没见过的能量场共振，可它的基础频率是啥，咱都不知道。乱用的话，整个防御体系可能就完蛋。”
星耀寻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会不会是他们故意留的漏洞？”
李辰点头：“有可能。而且，咱在资料里发现一段加密代码，到现在都破解不了。”
“接着解码。”星耀下令，“把能用的模块都逆向工程，能抠出多少有用的算多少。”
“明白。”李辰应道。
星耀转身走出科研中心，脚步沉得像灌了铅。他清楚，自个儿站在了危险的分岔口。联盟急需技术突破稳住军心；可一旦判断失误，防线说不定在关键时候就崩了。
回到作战室，星耀把伊莎贝拉和烈风叫了过来。
“你们咋看？”他问道。
伊莎贝拉翻着手里的报告，眉头皱得死紧，说：“这些资料确实先进，但更像更大计划的一部分，不像是单独能解决问题的法子。”
“你是说……他们在试探咱们？”烈风咬着牙说。
“也许吧。”伊莎贝拉抬头，“可他们为啥这时候行动？难道真因为外星舰队快到了？”
星耀没吭声，盯着指挥台上的敌情图。那一个个代表外星舰队的红标记，正一点儿一点儿地逼过来。
“管他们想干啥，”星耀终于开腔，“咱不能干等着挨打。让科研团队接着验证，准备好几套备用方案。”
“是。”两人一块儿回应。
星耀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宇宙深处。他知道，真正的难关才刚开始呢。
而在老远的天穹空间站，那个自称“零”的神秘男人，静静望着星耀离开的方向，嘴角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他手指在手腕上的金属环上轻轻一划，一道微弱的蓝光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