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咖啡厅遇栗娜
周四上午的阳光把街角咖啡厅染得暖融融的，落地玻璃窗滤掉了街面的喧嚣，只留研磨咖啡豆的细碎声响在空气里飘着。韦七刚送完客户，端着杯不加糖的美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 难得有半小时空闲，不用对着满屏的法律条文，倒适合放空会儿。
刚把手机放在桌上，身后就传来带着笑意的女声：“韦律师倒是会选地方，这靠窗的位置，我上次来等了二十分钟都没抢到。”
韦七回头，看见栗娜拎着个印着小众咖啡品牌的纸袋走进来，米色风衣下摆还沾着点室外的凉意。“栗娜，” 他笑着往旁边挪了挪椅子，“罗槟又让你跑腿买咖啡豆了？我上周听戴曦说，他喝手冲的讲究比客户谈合同还细致，水温差一度都要重新煮。”
“可不是嘛。” 栗娜拉开椅子坐下，招手让服务员加了杯热拿铁，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好笑的熟稔，“他说下午见的客户是‘懂咖啡的人’，必须用埃塞俄比亚的豆子才显诚意。我这助理当的，一半时间在帮他盯咖啡，一半时间在帮他挡那些想托关系找他办案的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韦七面前空荡荡的桌面，“没带文件？今天倒少见你不忙工作。”
“刚送完客户，偷会儿懒。” 韦七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呢？难得见你中午出来，罗槟没给你排满行程？”
“他中午要跟何赛讨论案子，总算给我放了半小时假。” 栗娜搅了搅杯里的奶泡，提到何赛忍不住笑，“你是没见何赛昨天的样子，抱着本《知识产权案例汇编》追着罗槟问，从‘商标侵权判定’问到‘专利无效宣告’，罗槟躲到茶水间都没躲开，最后还是我找了个客户电话才救了他。”
韦七也跟着笑：“何赛对案子是真执着，上次恒通案收尾，他还特意找我要了份交割文件，说要研究‘股权转让中的税务风险’，连周末都没休息。”
“他啊，就是太钻牛角尖了。” 栗娜无奈摇头，“不过人是真靠谱，上次蓝红办家族信托案，缺了份十年前的银行流水，还是何赛熬夜从档案室翻出来的。说起来，蓝红最近倒是清闲，前几天还约我逛街，说忙完那个大案子，想给自己放个假。”
“蓝红的能力确实强，上次那个上市公司股权分割案，对方律师那么难缠，她还是把条款谈得滴水不漏。” 韦七想起之前饭局上蓝红的谈吐，“不过她性子直，有时候说话太直接，容易得罪人，还好有你在中间协调。”
“她就是嘴硬心软，上次戴曦不小心把罗槟的客户资料弄混了，还是蓝红悄悄帮她整理好的，还特意跟我说别告诉戴曦，怕那丫头有心理负担。” 栗娜提到戴曦，眼底多了点温和，“说起来，戴曦最近倒是越来越放得开了，以前见了我还会害羞地躲着走，现在会主动跟我请教‘怎么跟客户沟通’，上周还送了我一盒她妈妈做的饼干，说是谢谢我之前帮她找资料。”
韦七听到戴曦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地软了些：“她是个心思细的姑娘，就是刚入这行，有时候会紧张。上次跟银行谈判，她提前熬了半宿整理案例，连对方可能提出的疑问都列了出来，倒是比我预想的稳。”
“你对她倒是挺上心。” 栗娜眼里闪过点了然的笑意，“上次我加班，看见你帮她改法律文书，连‘标点符号的规范用法’都标出来了，韦律师对下属这么细致，可是很少见。戴曦私下跟我说，觉得你是她见过最耐心的领导，比学校的老师还认真。”
韦七端起咖啡掩饰住嘴角的笑意，转移话题：“你跟在罗槟身边这么久，他对谁都这么‘挑剔’吗？我看他对戴曦倒是比对其他人宽容些。”
“他啊，是看戴曦踏实。” 栗娜笑着说，“罗槟嘴上不说，心里门儿清，谁认真谁敷衍，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上次戴曦主动提出要跟进跨境案的资料整理，罗槟还跟我说‘这丫头有潜力，好好带带’，这可是他少有的夸人。” 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下周律所团建去郊外的温泉山庄，戴曦早就跟我打听‘能不能带家属’，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期待坏了。你可得跟她好好说说，咱们是去团建，不是度假，别让她带太多东西。”
“我会跟她说的。” 韦七点头，想起戴曦上次提到想去泡温泉的兴奋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你呢？团建打算带什么？要不要跟戴曦一起组队？”
“我啊，带本书就行。” 栗娜笑着说，“罗槟肯定会拉着何赛讨论案子，蓝红估计会跟我一起散步，倒是你，要是戴曦拉你去爬山，你可别拒绝，那丫头盼着跟你多待一会儿呢。”
韦七脸颊微热，刚想开口，栗娜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 “罗槟” 的名字。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起电话：“喂？咖啡豆买好了，马上回去…… 知道了，不会耽误你见客户……”
挂了电话，栗娜拿起桌上的咖啡袋起身：“得走了，罗槟又催了。对了，中午要是有空，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约了戴曦吃日式料理，她上次说想吃三文鱼寿司。” 韦七笑着说。
“行，那下次再说。” 栗娜理了理风衣，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团建记得帮戴曦多带件外套，郊外晚上凉，那丫头肯定会忘了。”
韦七点头应下，看着栗娜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厅门口。阳光慢慢从桌面移到地板上，咖啡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空气里的咖啡香混着欢声笑语，格外热闹。
他拿出手机，给戴曦发了条消息：“下午两点到我办公室，跟你说下团建的事。另外 —— 中午的日式料理店，我已经订好位置了，记得别点太多，你上次吃生鱼片差点噎到。”
没过几秒，手机就震动起来，戴曦的消息带着个蹦跳的表情：“好耶！韦律师最好啦！我现在就收拾东西，中午准时楼下等您！”
韦七看着消息，忍不住笑出声。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手机屏幕上，映出他眼底的暖意。他知道，在权璟律所，除了严谨的工作，这些人与人之间的熟稔与温暖，才是最难得的。无论是栗娜的细心，罗槟的嘴硬心软，还是戴曦的单纯认真，都让这个精英云集的律所，多了几分烟火气。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韦七拿起手机起身。走出咖啡厅时，阳光正好落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他脚步轻快地往律所走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中午要跟戴曦聊聊团建的行程，还要记得提醒她，别带太多零食，不然罗槟又要念叨 “团建不是野餐”。
回到律所时，戴曦已经在楼下等他了，穿着件浅蓝色的衬衫，手里拎着个小背包，看见他过来，立刻笑着跑过来：“韦律师！咱们现在就去吃寿司吗？我刚才查了，那家店的焦糖布丁也超好吃！”
“先去吃饭，布丁咱们可以点两份。” 韦七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温柔的涟漪。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是即将到来的团建，还是和戴曦之间慢慢靠近的距离，都会是这个律界世界里，最珍贵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