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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红楼新君 > 第7章 黄花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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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寒霜从这些纷乱复杂、如同乱麻般的思绪中完全抽离,门外,那个刚刚离去不久的男人,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清晰地传了进来:

“来人!”

守在外面的锦衣卫立刻应声,声音恭敬:“属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去,把她身上那堆镣铐下了,日后……莫再给她戴了。”李珩的声音带着一丝柔和,却又异常清晰果断,“另外给她换间干净亮堂,通风的屋子!不许怠慢了!调几个女卫看着吧,对了,先去给她准备姜糖水,这几日,每日都来一碗,她要敢不喝,捏着鼻子灌下去!”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如同淬了寒冰,带着一股森然的杀气,“更不许把人给我看丢了!本座……稀罕着呢!”

“是!大人放心!绝不敢怠慢了这位夫人”。

“嗯!”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真正的离去,带着一种发泄后的决然,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寒霜怔怔地听着门外那清晰无比、一字一句的命令。卸掉锁链……换房间……不许怠慢……这突如其来的、近乎“优容”的待遇转变,像是一道猝不及防的暖流,猛地冲破了层层坚冰的缝隙,悄无声息却又无比强势地渗透进来。

这位夫人?谁?什么就嗯?人家可是黄花……呃……曾经是。要不是这个混蛋男人,现在也还是……黄花老姑娘!他……不应该说“只是个玩物,哪里就是什么夫人了?”么?那个“嗯”是几个意思?还还……还要让人灌她姜糖水……他定是瞧见我按着肚子了?哦,差点忘了,他还是医术高明的“仁心圣手”呢。

寒霜那颗在黑暗中沉寂了多年、早已习惯了寒冷、孤绝与算计的心,竟因为这粗暴男人一系列前后矛盾、带着强烈占有欲却又掺杂着笨拙“体贴”的行为,而产生了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松动。那是一种极陌生的暖意,带着危险的诱惑,悄然滋生。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枚小小的、似乎还残留着他体温的胭脂盒,冰凉的指尖微微蜷缩,轻轻颤抖着。

时光如水,悄然流淌了六七日。金陵城的喧嚣与深宫的暗涌似乎都暂时平息,李珩的生活也变得规律。

每日,他总会出现在白虎街锦衣卫那三十六座悬山顶大殿最深处,如今他似是习以为常,处理完必要的公务,便会转向那间静室。

虽从密牢里转到有窗的房间,虽然那窗口装着儿臂粗的铁条,但至少每日能看得见阳光,能呼吸到一些新鲜空气。寒霜依旧喜欢靠坐在角落里,手腕脚踝上沉重的锁链已然卸去。她低垂着头,乌发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略显苍白的唇色。

李珩的目光如常扫过她的脸,敏锐地捕捉到她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倦怠,原本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明显薄弱了不少,这是个值得他高兴的转变。他依旧沉默,大步走到那张唯一的木桌前,将手中提着的、或是还冒着热气的精致点心,或是几样时鲜的果子,或是几本闲书,甚至有时只是一小束带着露珠的不知名野花,轻轻放下。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随意,仿佛真的只是“顺手”带来。

放下东西,他便会转过身,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压抑的欲念,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措?

他不再只是像往常那样靠近,看她两眼。而是会走到她近前,伸手替她抿好散乱的青丝,或整理一下衣领,甚至,只是单纯的在她脸上摸一把,或拍拍她的肩头,他似乎丝毫不怕她暴起伤了自己。然后,他便会一言不发地转身,拉开门,大步离去。

而寒霜,也似乎认命了一般,任由他“轻薄”,反正身子都让他霸占了,别说脸,她全身上下,还有何处没沾染过他的印记?不就是摸了下脸么?就算真杀了他……又能如何?无非是替旁人做了嫁衣。

她并非蠢人,自然明白,如今忠顺王已彻底倒台,就算她杀了李珩,也无非是让皇帝加速处决忠顺王的决心和速度。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忠顺王不死,侥幸逃出去,也不会再信她,甚至依着李承烨李景暄父子的心性,定会除掉她!毕竟……李珩对她的“照顾”,整个锦衣卫总衙几乎无人不知,她确定,这其中依旧还有忠顺王的爪牙潜伏。忠顺王父子定然也是知晓了。

不过,东方不亮西方亮。李珩在寒霜这里碰了“软钉子”,那份无处安放的精力与征服欲,便理所当然地转移到了其他目标身上。

柳含香、冷月,和苏枕雪,便成了他日常“欺负”的对象。衙门里,时常能听见柳含香那带着几分娇嗔、几分无奈的惊呼:“哎呀!爷!您别闹!” 或是苏枕雪那清冷嗓音中难得的、带着一丝羞恼的急促:“大人……属下要去值勤呢……” ;再不然就是冷月没心没肺的娇呼。

自家老爷那份带着狎昵的强势,让三个平日里或娇媚或干练或英武的女子,时常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又只能无可奈何的由着他“鬼混”。

素来清冷如冰、不假辞色的梅清璇梅大镇抚使,近来可是很不“安生”。李珩似乎对她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格外感兴趣,总能用一些“无微不至”的“温柔”关怀,让她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或是“关切”地询问她追缉凶犯时可有受伤,手指却“无意”地划过她束紧的袖口;或是在她汇报公务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仿佛在欣赏她强作镇定的窘迫。

梅清璇实在受不住大人这越来越“过分”的关注。她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头可怜巴巴的小羔羊,正被大人那头饿狼盯着。因此,这几日,每日不等大人的身影出现在衙门口,她便早早离开衙门,不是去各处巡查治安,就是去追缉凶犯。留在衙门里?她怕大人对自己的体贴,会变成贴体!哼,人家虽没嫁人,可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大人明明是馋人家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