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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蚀灵玄途 > 第343章 疑云暗生,同行路上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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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疑云暗生,同行路上的伏笔

从望月楼出来,晨雾正浓。阿默将那枚拼合完整的“无痕”玉佩系在归一剑穗上,与铸剑锤、槐种相触时,发出细碎而清亮的声响,像在叩问着什么。林辰走在他身侧,看着他紧握剑柄的手,沉水剑的金线在鞘中微微起伏——昨夜周鹤临行前那句“你父亲早就算到你会遇到林公子”,像根细刺,扎在心头。

“周鹤说,你父亲知道我们会相遇。”林辰踢开脚边的石子,石子滚入雾中,没了踪迹,“这话说得,倒像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

阿默的脚步顿了顿,归一剑的云纹泛起一丝紊乱:“我爹……他或许只是猜到我们会在江湖上碰面。毕竟百草谷与无痕阁,早年曾有交情。”

“交情?”林辰挑眉,“我师父可从未提过。他只说我下山历练,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机缘。”他转头看向阿默,星枢之眼在雾中微微发亮,“可这机缘,未免太巧了些。从墨香镇的皮影戏,到黑石城的沙盗,再到冰晶谷的寒铁之精……我们总在最关键的节点相遇,你不觉得奇怪吗?”

阿默避开他的目光,望向雾中的秦淮河:“江湖本就不大,志趣相投的人走到一起,不算稀奇。”

话虽如此,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悄然变了。回到客栈收拾行装时,阿默翻剑囊的手慢了许多,当指尖触到那包从落槐镇带来的槐种时,突然停住——这包种子,是张婆婆亲手塞给他的,当时她笑着说“带着它,能找到同路的人”,如今想来,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别的意味。

林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再追问。他铺开地图,指尖落在“百草谷”的位置:“按原计划,该回谷一趟了。师父说谷里的‘还魂草’开了,正好能炼些固本培元的丹药。”

阿默的声音有些干涩:“我……我想先去落云泽,把影阁的罪证交给官府。”

“分开走?”林辰抬眸,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也好。落云泽顺道,我陪你去。”

阿默张了张嘴,想说不必,却在触及林辰坦荡的眼神时,把话咽了回去。归一剑的云纹轻轻震颤,他忽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一句话:“疑心生暗鬼,信任破迷障。”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两日后,两人乘船往落云泽去。船行至湖心时,突然起了大风,芦苇荡像绿色的浪潮般翻涌,将小船困在中央。一个撑船的老丈突然从舱底摸出柄短刀,刀尖直指阿默:“沈公子,对不住了!有人出一千两,要你手里的罪证!”

阿默归一剑出鞘,云纹在风浪中凝成一道屏障:“谁派你来的?”

“哪来那么多废话!”老丈挥刀砍来,刀风带着股熟悉的戾气——竟是影阁的路数。林辰沉水剑同时出鞘,金线缠住刀身,手腕轻抖,短刀便脱手飞入芦苇荡。

老丈见势不妙,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烟火筒,想引燃求救。阿默眼疾手快,归一剑的剑穗飞出,缠住他的手腕,铸剑锤“咚”地砸在烟火筒上,火星溅落水中。

“说!是谁指使你的?”林辰的沉水剑抵住老丈咽喉,金线泛着冷光。

老丈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道:“是……是个穿青衫的公子,说只要拿到罪证,就……就放了我被绑架的孙子……他还说,沈公子身边的林公子,绝不会真的伤我……”

林辰与阿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对方不仅知道他们的行踪,还摸透了他们的脾性,知道林辰不愿滥杀无辜。

将老丈捆在船舱后,阿默翻出那卷罪证,发现卷轴的夹层里藏着张字条,字迹与沈砚秋的笔记有三分相似:“辰儿心善,恐遭算计,阿默当护之。”

“这是……我爹的字?”阿默的指尖有些发颤,“他果然早就知道我们会同行。”

林辰接过字条,星枢之眼扫过纸面,发现墨迹下藏着淡淡的水纹——是用无痕阁的“显影水”写的,寻常人看不见。他取来清水洒在纸上,果然显露出更多字:“影阁背后有朝廷势力,辰儿身世特殊,不可卷入太深。阿默需借同行之名,护其周全,待时机成熟,再言真相。”

“身世特殊?”林辰皱眉,“我不就是百草谷的弟子吗?有什么特殊的?”

阿默突然想起在雪域寺时,活佛曾对林辰说过“你身上有龙气,却藏于草木间”,当时只当是禅语,如今想来,或许另有深意。他望着翻滚的芦苇荡,归一剑的云纹忽明忽暗:“或许……你爹和我爹,早就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船出芦苇荡时,风停了。岸边站着个穿青衫的书生,见他们靠岸,立刻拱手:“沈公子,林公子,家主有请。”他递上块腰牌,上面刻着个“萧”字,“我是‘听风堂’的人,专门收集江湖秘闻。家主说,有关于两位父亲的事,想与二位细说。”

听风堂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情报组织,从不插手纷争,只卖消息,且从无虚言。林辰与阿默对视一眼,决定随书生前往。

听风堂的总坛藏在落云泽深处的一座水榭里,四面环水,只有一座石桥相通。堂主是个瞎眼的老者,正坐在窗边抚琴,琴声清越,却藏着杀伐之气。见他们进来,老者停下手:“沈公子的归一剑,有你父亲的风骨;林公子的沉水剑,带着百草谷的仁心,果然是你们。”

“前辈认识我们的父亲?”林辰问道。

老者笑了,指尖划过琴弦,弹出一个颤音:“沈砚秋是我救命恩人,白药师(林辰师父)是我故交。二十年前,他们曾在这里密谈三日,说要保一个孩子性命,让他远离朝堂纷争,隐于江湖。”

他转向林辰,虽眼盲,却似能看透人心:“林公子,你当真以为自己只是普通弟子?你师父白药师,原是太医院的院判,因不愿参与宫廷争斗,才带着尚在襁褓的你隐居百草谷。你身上的‘龙气’,是皇家血脉的证明。”

林辰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皇家血脉?不可能!我师父从未说过!”

“他不说,是怕你被卷进皇位之争。”老者叹了口气,“当年先帝驾崩,皇子们自相残杀,你是先帝遗落在外的幼子,本是最没威胁的,却被有心人视为眼中钉。沈砚秋当年帮叛将铸剑,实则是为了查探是谁在暗中支持影阁,保护你的安全。”

阿默的归一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所以我爹让我跟着林辰,不是巧合,是刻意安排?他让我保护林辰,是因为……”

“因为影阁背后的势力,正是当年想杀你的那位皇子。”老者接过话,“沈砚秋知道自己迟早会被灭口,便提前培养你,让你学无痕阁的功夫,就是为了在他死后,能替他护住林公子。”

真相如潮水般涌来,林辰看着阿默,突然明白他为何总藏着功夫——那不是怯懦,是责任;为何总在关键时刻出现——那不是巧合,是使命。

“那你爹的死……”林辰的声音有些干涩。

“是被那皇子派人暗杀的。”老者的声音低沉下来,“他在漠北找到影阁与皇子勾结的证据,本想交给白药师,却在路上遭了埋伏。临死前,他让周鹤务必找到阿默,完成他的嘱托。”

阿默捡起归一剑,剑穗上的玉佩与铸剑锤相碰,发出沉闷的响声,像在哀悼着什么。他望着林辰,眼中充满愧疚:“对不起,林辰,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林辰握住他的手,沉水剑的金线与归一剑的云纹紧紧相缠,“我不该怀疑你。你护了我这么久,我却还在想那些有的没的。”

老者看着他们,抚琴的手又动了起来,琴声变得温和:“沈砚秋和白药师当年约定,待皇子势力覆灭,便告诉你真相。如今影阁已除,罪证在手,也是时候了。”

离开听风堂时,夕阳正染红水面。阿默将归一剑递给林辰:“你看这剑穗上的东西——槐种是故园的牵挂,玉佩是父亲的嘱托,铸剑锤是责任的传承。从一开始,我带的就不只是剑,还有要护着你的心。”

林辰接过剑,沉水剑与归一剑并在一起,两柄剑的共鸣在暮色中愈发响亮,像是在诉说着一个跨越二十年的守护约定。

“以后不用再藏了。”林辰将剑还给他,笑着说,“不管是功夫,还是心意,都不用藏了。”

阿默点头,握紧归一剑。他知道,怀疑的迷雾已经散去,同行的路上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两柄剑并肩,两颗心相守,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因为这份同行,从来不是偶然,是父辈用性命铺就的路,是值得用一生去守护的约定。

水榭的琴声在身后渐渐远去,清越而坚定,像在为他们送行,也像在祝福着这段始于安排、终于真心的江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