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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蚀灵玄途 > 第453章 毒库余烬冷,药田新苗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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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毒库余烬冷,药田新苗肥

玄衣人离开后的第三日,林辰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影阁藏毒库的路。按照地图所示,毒库藏在迷雾森林边缘的废弃窑洞里,离百草谷不过半日路程。雷大叔背着砍刀走在前头,时不时用刀背敲敲路边的石头,嘴里念叨着:“当年我爹说这窑洞里闹鬼,原来是影阁在搞鬼。”

沈念怀里揣着新编的藤筐,里面装着解毒丸和艾草,一路数着路边的紫菀花:“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林辰哥,你说等我们烧了毒库,这些花会不会开得更旺?”

林辰手里握着那半张地图,图纸边缘已经被磨得发毛。他想起玄衣人临走时的眼神,有愧疚,有决绝,倒有几分像娘日记里写的“知错能改,便不算恶人”。“会的,”他轻声道,“毒没了,花草才能长得更自在。”

周鹤叔拄着拐杖,目光扫过林间的落叶:“你们看这落叶的颜色,泛着青黑,是被毒库的瘴气熏的。烧了毒库,这片林子也能缓过来。”阿默蹲下身,用针刀挑起片枯叶,叶片背面果然有层细密的白霜,是瘴气凝结的痕迹。

行至正午,废弃窑洞的轮廓终于在密林深处显现。窑洞入口被藤蔓遮掩,只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隐约能看见里面堆放的木箱,空气中弥漫着股刺鼻的腥甜,比药蛊池的气味更烈。

“小心点,”林辰示意众人停在洞口外,“这瘴气比蚀骨瘴还毒,先放艾草烟。”阿默立刻点燃艾草捆,浓烟滚滚灌入洞内,片刻后,洞里传来“滋滋”的声响,像是毒液遇烟后的反应。

雷大叔砍断洞口的藤蔓,露出斑驳的窑壁,上面刻着影阁的蛇形标记,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这窑以前是烧陶的,”他摸着窑壁的裂痕,“我小时候还来捡过碎瓷片,哪想到藏着这些脏东西。”

等浓烟散去,林辰举着火折子率先走进窑洞。窑洞比想象中宽敞,分上下两层,下层堆放着数百个黑瓷罐,罐口用蜡封着,标签上写着“化骨水”“腐心散”等剧毒名称;上层则摆着一排排木架,架上是风干的毒草,叶片发黑,触碰即落。

“乖乖,这么多毒!”沈念捂住口鼻,藤筐里的艾草气味都压不住这股腥甜,“影阁到底想害多少人?”

周鹤叔拿起个倒在地上的瓷罐,蜡封已经裂开,里面的毒液顺着罐底流到地上,在泥土里蚀出个小坑。“你看这毒液的颜色,发黑带绿,是用‘断肠草’和‘狼毒花’熬的,沾一点就没救。”他叹了口气,“幸好发现得早。”

林辰的目光落在窑洞角落的石台上,那里摆着个眼熟的木盒,样式与娘留下的药箱如出一辙。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本影阁的制毒手札,作者署名是“影主”,字迹扭曲,透着股狠戾。

手札里记载着各种毒术的配制方法,字里行间全是对“力量”的执念,甚至写着“以活人试毒,方得真解”。林辰看到此处,指尖猛地攥紧,手札的纸页被捏出褶皱——难怪娘要叛离,这样的“术”,早已背离了医者的初心。

“林辰哥,你看这个!”沈念在木架下发现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件青布衫,衣角绣着朵小小的紫菀花,“是娘的衣服!”衣衫的袖口有处破损,像是被利器划破的,旁边还沾着点干涸的血迹。

林辰拿起衣衫,布料已经发硬,却依旧能闻到淡淡的药香,是娘常用的薰衣草味。他忽然想起玄衣人说的“影主逼她”,想必当年娘曾在这里与影主对峙过,这件衣衫便是那时留下的。

“别耽搁了,”雷大叔已经将煤油泼在了木箱上,“早点烧了这些,早点安心。”林辰将手札和青布衫收好——手札留着,是为了警醒后人;衣衫留着,是为了记住娘的抗争。

火折子扔进木箱的瞬间,烈焰“腾”地窜起,舔舐着黑瓷罐与毒草,发出“噼啪”的脆响。毒烟在洞内翻滚,被阿默提前凿开的气孔引向高空,化作淡淡的青烟散去。众人退出窑洞时,火势已经蔓延到整个窑身,红光映红了半边天。

“烧得好!”雷大叔望着熊熊火光,像卸下了千斤重担,“我爹要是知道,肯定高兴得喝三碗酒。”

离开时,林辰回头望了眼燃烧的窑洞,火光中仿佛看见娘的身影,她站在窑洞口,手里举着手术刀,对着影主说:“毒能杀人,药能救人,你选错了路。”风吹过林间,带来远处紫菀花的清香,像是娘的回应。

返回百草谷时,暮色已浓。谷口的老槐树下,秦伯正踮着脚张望,见他们回来,慌忙迎上来:“可算回来了!青溪镇的药农又送了新采的茯苓,说要谢你呢。”

暖房里,二哥已经煮好了姜汤,姜香混着药香漫了满室。沈念把从毒库带回的毒草样本摊在竹席上,周鹤叔正对照《百草秘录》标注解毒方法:“你看,这‘腐心草’的解药,你娘早就记下了,用金银花和薄荷煮水,外洗内服都管用。”

林辰将那件青布衫小心地叠好,放进娘的旧木匣,与《百草秘录》、制毒手札并排摆放。三者放在一起,像是场无声的对话——恶与善,毒与药,从来都在一念之间。

夜半时分,林辰被窗外的响动惊醒。推开窗,只见月光下,阿默正往药圃里移栽新苗,是从迷雾森林边缘挖来的野菊,经过毒库的余烬滋养,根系格外粗壮。“周先生说,种在这里能净化土壤,”阿默的声音很轻,“以后谷里的药会更干净。”

林辰蹲下身,帮他扶稳幼苗。新苗的根须扎进土壤的瞬间,仿佛能听见破土的脆响,像极了希望在生长。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落在药圃里,给新苗镀上了层金边。

“你看,”林辰轻声道,“天亮了。”

阿默抬头望去,晨光中,沈念已经背着藤筐往谷外跑,大概是去给青溪镇的药农送新制的药膏;雷大叔和二哥在修缮暖房的屋顶,锤子声“叮叮当当”,敲碎了清晨的宁静;周鹤叔坐在门槛上,手里捧着《百草秘录》,阳光照在他的白发上,像落了层金粉。

林辰摸了摸怀里的青布衫,衣角的紫菀花仿佛在晨光中绽放。他忽然明白,娘留下的从不只是药方和刀术,是在黑暗中举灯的勇气,是在毒瘴里种药的执着,是让每个平凡的清晨,都能听见新苗破土的声音。

药圃里的新苗迎着晨光,轻轻摇晃,像是在说:“我们都在,朝着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