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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新岁启新程,药香满征途

百草谷的爆竹声刚落,春雪就化了。檐角的冰棱滴着水,敲在青石板上,像在数着新一年的日子。林辰踩着半融的雪往药圃走,手里提着袋紫菀花籽——这是去年从玉泉河带回的,他想种在娘当年栽桔梗的地方,让两种花在春天里挨在一起开。

“林辰哥,等等我!”孟书砚背着个药篓追上来,篓里装着刚采的“立春芽”,嫩绿色的叶片上还沾着雪水,“周先生说这芽能清肝,让我多采些,晒成茶给大伙泡水喝。”

暖房里,周鹤叔正对着阳光翻检医案。今年的新历摆在案头,上面用红笔圈了几个日子:“三月去玉泉河开分号,五月赴西域送药材,九月……”老人忽然笑了,“九月该给书砚定门亲事了,这孩子都二十五了。”

孟书砚的耳尖瞬间红了,挠着头往药架后躲:“周先生,我先去晒芽茶了!”逗得沈念在一旁直笑,手里的绣花针差点扎到手指——她在给新做的药袋绣回春藤图案,准备给分号开张用。

雷大叔扛着根粗木杆进来,杆上缠着红布:“分号的招牌做好了,就叫‘百草堂玉泉分号’,跟咱们谷里的一样!”他把木杆靠在墙角,拍了拍手上的灰,“沈三说镇上的铺子都收拾好了,就等咱们过去挂招牌。”

阿默从后山回来,手里捧着个陶盆,里面是株“雪顶兰”,花瓣白中带紫,像顶着层雪。“西域的牧民托人捎来的,”他把花盆摆在窗台,“说这花能治头痛,让咱们试试能不能在谷里种活。”

林辰接过陶盆,指尖触到花瓣的微凉,忽然想起牧民的话:“苏先生当年路过西域,教我们用雪莲配兰草,治好了部落的瘟疫。现在我们把兰草送回来,算还这份情。”原来娘的善意,像蒲公英的种子,在二十多年后,乘着风回了头。

三月初,一行人往玉泉河去。马车里装满了药材,还有沈念绣的药袋、雷大叔做的招牌,孟书砚则抱着一摞新刊印的医案,准备送给镇上的药铺。

“分号开张那天,得请张奶奶剪彩,”沈念扒着车帘往外看,路边的迎春花已经开了,黄灿灿的一片,“她是第一个来咱们药庐看病的,最有福气。”

林辰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忽然想起第一次来玉泉河的情景。那时毒沼的黑雾还没散,影阁的人还在作祟,而现在,河水清清,两岸的药圃里长满了回春藤,连空气里都飘着紫菀的香。

分号开张那天,玉泉镇的人几乎都来了。张奶奶剪彩时,手抖得厉害,红布落下的瞬间,鞭炮齐鸣,孩子们围着招牌跑,嘴里喊着“百草堂开张啦”。沈三的药篓铺在门口,里面的紫菀花蜜被抢购一空,他笑着给大伙装蜜,脸上的疤痕在阳光下竟显得格外柔和。

孟书砚在柜台后坐诊,来求诊的人排起了长队。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说孩子生了红疹,他立刻想起林辰教的法子,用雪莲花煮水擦洗,又开了贴紫草膏,分文未取——只换了把自家种的青菜,引得排队的人都夸:“这先生跟林先生一个样,心善!”

入夜,分号的灯还亮着。林辰站在柜台前,看着墙上挂的医案,娘的字迹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孟书砚在整理药方,沈念在清点药材,雷大叔和阿默在灶房煮面条,香气漫了满室。

“林先生,”孟书砚忽然停下笔,“您说咱们以后要不要办个药校?教孩子们认药、制药,让更多人懂医理。”

林辰望着窗外的夜色,玉泉河的水在月光下泛着银辉:“好啊。等分号稳住了,就在谷里盖校舍,请周先生当校长,你当先生。”

孟书砚的眼睛亮了,笔尖在纸上飞快地写着:“那得先编教材,把苏先生的医案、陈郎中的注解都加进去……”

沈念凑过来看,笑着说:“我来画插图!把每种药草都画得漂漂亮亮的!”

雷大叔端着面条进来:“我来盖校舍!保证结实!”

阿默往灶里添了根柴:“我去后山采药,给学生们当标本。”

每个人都在说着未来的计划,声音里的憧憬像春草一样,挡不住地冒出来。林辰忽然觉得,他们说的哪里是计划,是在给娘的医案续新篇,给百草堂的药香拓新路。

回百草谷的路上,马车里飘着紫菀花蜜的香。林辰翻开医案,在最后一页写下:“玉泉分号开张,收徒三人,赠医案五十本。药香所至,人心向暖,此乃娘之所愿。”

车窗外,夕阳正往山后沉,把天空染成了金红色。林辰知道,这不是终点,是又一段路的起点——就像春天总会推着冬天往前走,就像药香总会乘着风往远处飘,那些藏在岁月里的善意与传承,会永远在路上,生生不息。

百草谷的蝉鸣刚起时,校舍的最后一根梁木终于架上了。雷大叔抹着汗,望着青瓦覆盖的屋顶笑:“这房子,能抗住十年的风雪!”梁上挂着块红布,绣着“薪火堂”三个字,是沈念熬夜绣的,针脚里还掺着紫菀花瓣的碎末。

林辰站在校舍前,看着药童们搬着桌椅往里走。最小的药童叫小石头,才八岁,背着比自己还高的药篓,却跑得飞快,篓里装着刚采的薄荷,清香一路撒过来。“先生,周校长说要先教认药草!”他仰着小脸喊,眼睛亮得像谷里的星。

周鹤叔拄着拐杖,在教室里踱来踱去。墙上挂着孟书砚画的草药图谱,从桔梗到雪莲,每幅下面都注着娘的批注:“紫菀性温,忌与生冷同服”“雪莲需以蜜养,否则伤脾胃”。老人摸着图谱,忽然道:“明天开课,就从你娘种的第一株紫菀讲起。”

孟书砚抱着教材进来,油墨的香气混着窗外的桂花香,让人心里敞亮。“这是给药童们的课本,”他翻开一页,上面印着娘的医案节选,旁边配着他画的示意图,“李院判说太医院的学徒也想借去看,咱们印多了两百本。”

沈念提着个竹篮,给每个课桌放了片紫苏叶:“娘说紫苏能提神,让孩子们上课不犯困。”她把最后一片叶子放在讲台上,忽然发现林辰正望着窗外笑——那里,阿默正带着几个大些的药童,在药圃里划分认药区,木牌上写着“回春藤”“雪灵芝”,整整齐齐。

开课那天,百草谷的乡亲都来了。张奶奶牵着小石头的手,往他兜里塞了块米糕:“好好学,将来给你爹娘治病。”沈三扛着新做的药锄,说要给药童们当“实践课先生”,教他们怎么挖药不伤根。

周鹤叔站在讲台上,手里捧着娘的旧药箱,里面的铜杵、瓷碗都擦得发亮。“这是苏婉先生的药箱,”老人的声音有些发颤,“当年她就是背着它,走遍南北,救了无数人。今天,咱们在这儿办学,就是要让她的本事传下去,让更多人能拿起药箱,救死扶伤。”

药童们齐刷刷地站起来,对着药箱鞠了一躬。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们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希望的种子。

第一堂课讲紫菀。周鹤叔拿起标本,讲娘当年怎么在雪地里救活冻蔫的幼苗,怎么用花蜜调药让病人不觉得苦。小石头听得最入迷,小手在课本上画了朵歪歪扭扭的紫菀,旁边写着“要像苏先生一样好”。

林辰坐在教室后排,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认药的情景。娘也是这样,拿着紫菀花,说“这花能止咳,就像给嗓子盖了层暖被”。那时他不懂,现在看着药童们眼里的光,忽然全懂了——所谓传承,就是把一句句温柔的话,一个个暖心的法子,像传接力棒一样,递给后来的人。

午后的实践课在药圃。沈三教孩子们辨认回春藤,指着藤条上的金丝说:“这是药的魂,就像人的心,得纯,得亮。”阿默则教他们怎么用竹篓装药,说“轻拿轻放,药草才肯好好治病”。孟书砚在一旁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与孩子们的笑声缠在一起,像首轻快的歌。

傍晚,药童们放学回家,校舍里还留着淡淡的紫苏香。林辰收拾着讲台,发现小石头落下了块米糕,上面咬了个月牙形的缺口。他把米糕放进娘的药箱,忽然觉得这缺口像个笑脸,在说“明天还来”。

周鹤叔进来时,手里拿着封信,是陈郎中从邻县寄的:“他说邻县也想办药校,让咱们派个先生去指导。”老人笑得眼角堆起皱纹,“你娘当年说‘医道不孤’,现在真成了群贤毕至了。”

林辰望着窗外的药圃,紫菀花在暮色里轻轻摇晃,像在点头。他忽然想,娘要是看见这一切,会不会也笑着说“真好”?她当年一个人背着药箱走夜路,现在有这么多人陪着走;她当年把方子写在医案里怕弄丢,现在印成课本,送到了南北各地。

夜风从谷口吹来,带着玉泉河的水汽,带着校舍的墨香,也带着药圃的芬芳。林辰知道,这药校不是结束,是又一个开始——就像紫菀花每年都会开,就像药童们总会长大,那些藏在药香里的善意与勇气,会借着这方校舍,乘着风,往更远的地方去,在更多人心里,扎下根,开出花。

百草谷的夏日总是来得热烈,蝉鸣从清晨闹到深夜,药圃里的紫菀花却开得沉静,淡紫色的花瓣在烈日下微微收拢,像怕被晒蔫的孩童。林辰戴着草帽在药圃除草,指尖划过回春藤的叶片,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是今年新移栽的幼苗,是从玉泉河分号带来的,长势比去年更旺。

“林辰哥,药童们在校舍等着呢!”沈念提着个竹篮穿过花田,篮里是冰镇的绿豆汤,陶碗上凝着水珠,“周先生说今天教他们炮制雪莲,让你去讲讲火候。”

林辰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校舍里已经摆好了炮制用的铁锅和竹匾,药童们围坐成一圈,小石头坐在最前面,手里捧着本磨得卷边的课本,上面的雪莲图谱被他用彩笔涂成了粉色。

“炮制雪莲,最讲究‘文武火’,”林辰拿起一朵干雪莲,展示给孩子们看,“先用文火烘去潮气,再用武火逼出寒气,最后拌上紫菀花蜜收涩,这样既保留药效,又不伤人脾胃。”他边说边示范,铁锅的温度渐渐升高,雪莲的清苦香混着花蜜的甜,漫了满室。

孟书砚在一旁记录步骤,笔下的火候示意图画得格外仔细:“记住,火太旺会焦,太弱则寒气不去,就像做人,过刚易折,过柔则靡。”这话是周鹤叔教他的,现在他又说给了孩子们听。

周鹤叔坐在窗边,手里摇着蒲扇,看着这一幕,忽然对身旁的沈三笑道:“你看辰儿,像不像当年的婉妹?教起人来,连语气都一样。”

沈三正在编药篓,闻言抬头望去。林辰正耐心地纠正小石头握铲的姿势,指尖轻轻把住孩子的手,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药草。“像,太像了,”他眼里泛起泪光,“婉妹当年教我认药,也是这样,怕我记不住,一遍遍地讲。”

午后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药圃的竹棚上,噼啪作响。林辰带着药童们往暖房跑,却在半路停住了脚——新栽的雪顶兰还在露地,这花怕涝,得赶紧移进暖房。

“我去搬!”小石头第一个冲进雨里,小小的身子抱着花盆,泥水溅了满身。其他孩子也跟着跑过去,七手八脚地把兰花往暖房搬。阿默扛着块塑料布赶来,迅速给没搬完的花搭起临时雨棚,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却没哼一声。

等把所有花搬进屋,孩子们都成了落汤鸡,却笑得格外开心。沈念给他们裹上干毛巾,雷大叔则在灶房煮了姜汤,姜味混着药香,驱散了雨带来的凉意。“你们都是好样的,”林辰看着孩子们冻红的鼻尖,“知道护着药草,就是懂了医者的本分。”

暴雨过后,药圃的泥土泛着湿润的黑,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腥气。林辰带着孩子们检查药苗,发现有几株回春藤被风吹倒了,便教他们用竹竿固定:“就像人摔了跤,得扶一把才能重新站起来。”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头,用小手把藤条绑得紧紧的。

傍晚,夕阳给药圃镀上了层金。孟书砚带着药童们做“药草标本”,把紫苏、薄荷压进课本里,说要做成“会香的书”。沈念则在给孩子们缝药囊,每个囊里都装着晒干的紫菀花,说“带着这个,夏天不招蚊子”。

林辰坐在药圃边的石凳上,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百草谷的夏天从未如此热闹过。以前只有娘和周鹤叔的身影,现在却有了这么多孩子的笑声,这么多年轻的手在侍弄药草,像一场盛大的接力,把寂静的山谷变成了沸腾的海洋。

他想起娘的医案里写的:“药草如人,需众人护持方能繁茂。”现在看来,不仅药草如此,医道亦是如此。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挡不住岁月流逝,但一群人的力量,却能让药香代代相传,永不消散。

夜色渐浓,暖房的灯亮了。林辰翻开《百草秘录》,在空白处写下今日的教学生活:“教炮制雪莲,护雪顶兰避雨,药童皆聪慧,知护药草,亦懂互助。”写完,他抬头望了眼窗外,月光下的紫菀花轻轻摇晃,像娘在点头微笑。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歌声,是雷大叔教的《药草谣》,调子有些跑,却唱得格外认真:“紫菀花,开满地,救了爷爷救奶奶……”歌声漫过药圃,漫过暖房,漫过百草谷的每个角落,像在告诉所有沉睡的药草:别怕,有人守着你们,有人接着把这条路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