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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蚀灵玄途 > 第581章 风起藤动破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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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的热浪裹着蝉鸣,百草谷的“七州同”藤架却透着股不同寻常的静。沈砚蹲在谷口的巨石后,手里攥着片烽火红果的干皮——这是北州暗哨传来的信号,意味着国公府的人已经进入中州地界,离百草谷不过两日路程。

“来了多少人?”林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人拄着拐杖站在藤架下,晨露打湿了他的衣摆,却丝毫未觉。他手里捧着那卷《七州藤谱》,看似在翻看,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谷外的动静。

“回林爷爷,大约二十人,都是高手。”沈砚压低声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暗哨说,他们穿着商队的衣服,推着三辆马车,车帘捂得严严实实,看着像藏了兵器。”

苏文匆匆从谷里跑来,手里的地图被风吹得哗哗响。“沈砚兄,你看这里,”他指着中州通往百草谷的唯一官道,“南州的船娘让人把这段水路的竹筏都收了,他们只能走陆路;阿古拉大叔的牧民已经把官道两侧的草丛都清了,藏不住人。”

阿木尔扛着捆削尖的竹矛,往谷口的藤架后藏,竹矛的尖头上还抹了点沙棘汁——这东西虽不致命,扎在身上却又疼又痒,能拖延对方的脚步。“我还在藤架下挖了些陷阱,”他拍了拍手上的土,“上面铺了枯枝和藤叶,踩上去准掉下去。”

小满则在给七州的联络点写急信,用的是林辰教的“藤语密码”——橙藤叶代表危险,紫藤叶代表平安,白藤叶则是求助。“林爷爷,要不要让西州的猎户提前把密道清理出来?”她停下笔,眼里带着担忧。

林辰望着谷外起伏的山峦,晨雾正渐渐散去,露出“七州同”蔓延的绿。“不用,”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咱们的‘天网’已经织好了,该让他们尝尝七州百姓的厉害。”

两日后的傍晚,谷外的官道上果然出现了一队商队。马车轱辘压过石子路,发出沉闷的响声,与周围的虫鸣格格不入。领头的是个瘦脸汉子,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藤架,显然对这片浓密的绿意充满忌惮。

“停。”瘦脸汉子抬手示意车队停下,勒住马缰望向百草谷的方向。谷口的藤架郁郁葱葱,几只鸟雀在藤叶间跳跃,看起来一派祥和。可他总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连狗吠声都没有,像是座空谷。

“老大,要不直接冲进去?”旁边的精瘦汉子按了按腰间的佩刀,“国公说了,不惜一切代价拿到密诏,杀了那老头。”

瘦脸汉子皱眉,没说话。来之前,国公特意交代过,这百草谷看着普通,实则藏着七州的眼线,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他正犹豫着,忽然听见藤架后传来“叮铃铃”的响声,像是挂了什么铃铛。

“什么人?”精瘦汉子拔刀出鞘,刀光在暮色里闪着寒芒。

藤架后走出个穿着粗布短褂的少年,正是阿木尔。他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刚摘的野果,看起来人畜无害。“你们是来买藤籽的吗?”阿木尔挠挠头,故意露出憨厚的笑,“我家林爷爷说,今天的新籽刚晒干,可饱满了。”

瘦脸汉子眯起眼,打量着阿木尔,见他身上没有兵器,神情也不紧张,稍稍松了口气。“对,我们是来买籽的,”他顺着话茬说,“你家爷爷在哪?带我们去见见。”

“这边走。”阿木尔转身往谷里走,脚步看似随意,却有意无意地把他们往藤架密集的地方引。藏在藤叶后的沈砚握紧了手里的短棍,手心全是汗——这是计划的第一步,把他们引进“口袋阵”。

车队刚进谷口,忽然听见“哗啦”一声,头顶的藤架上落下无数干沙棘粉,劈头盖脸地撒下来。“不好!有埋伏!”瘦脸汉子大喊,可已经晚了,沙棘粉钻进眼睛里,又疼又痒,眼泪直流。

紧接着,两侧的藤架后冲出十几个拿着竹矛的牧民,正是阿古拉大叔带来的人。他们不恋战,只是用竹矛把马腿缠住,让马车动弹不得,随即又迅速退回藤架后,动作快得像风。

“射箭!”精瘦汉子捂着眼睛喊,可弓箭手刚搭箭,就被南州渔民从水道射来的石子打中了手腕,箭矢歪歪扭扭地飞上天。这些渔民常年在船上撒网,臂力惊人,石子虽小,打在身上却像被锤子砸了一样。

瘦脸汉子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群看似普通的百姓竟有如此默契的配合,更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藤架竟成了对方的天然屏障——他们的人一靠近,就会被藤条绊倒;想放火烧藤,又被从暗处泼来的泥水浇灭。

“往谷里冲!”瘦脸汉子咬着牙,他知道再耗下去只会更被动,“找到那老头,拿到密诏!”

可他们刚往前冲了几步,脚下忽然一空,好几人掉进了阿木尔挖的陷阱里,陷阱里铺着带刺的藤条,扎得他们嗷嗷直叫。剩下的人不敢再乱闯,只能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速度慢得像蜗牛。

这时,林辰的声音忽然从藤架深处传来,平静得像在说天气:“一品国公派你们来,就这点本事?”

瘦脸汉子循声望去,只见林辰坐在藤架下的竹椅上,手里端着杯茶,沈砚、苏文、小满站在他身后,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场闹剧。“老头,识相的就把密诏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他色厉内荏地喊道。

林辰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手。随着他的掌声,周围的藤架忽然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无数片藤叶被掀开,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人影——有北州的兵卒,举着藤牌和短刀;有南州的渔民,握着鱼叉和渔网;有草原的牧民,拉着弓箭蓄势待发;还有中州的药材商,带着药农们拿着锄头和镰刀。

这些人来自七州,口音不同,装束各异,却有着同样坚定的眼神。他们像“七州同”的藤条,平时分散在各地,看似互不相关,危急时刻却能瞬间聚拢,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墙。

“你们……你们敢反抗朝廷命官?”瘦脸汉子的声音开始发抖,他终于明白,国公府还是低估了这片土地上的力量。

“我们不是反抗朝廷,”沈砚往前一步,声音清亮如钟,“我们是在守护自己的家园!你们这些豺狼,休想在这里撒野!”

话音刚落,北州的驿丞忽然从人群后走出,手里举着面令牌:“奉北州将军令,捉拿叛国贼党!一品国公私通敌国,证据确凿,你们这些爪牙,还不束手就擒?”

瘦脸汉子脸色惨白,他知道大势已去。原来对方早就布好了局,不仅要护着林辰,还要借着这次机会,把国公府的罪证公之于众。他还想挣扎,却被渔民撒来的渔网牢牢罩住,动弹不得。

夕阳的余晖透过藤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百姓们欢呼着,把被擒的黑衣人捆起来,用的正是林辰教的“锁龙结”,越挣扎越紧。沈砚走到林辰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结束了?”他轻声问。

“还没。”林辰望着京城的方向,眼神深邃,“但至少,我们迈出了第一步。”

这时,苏文忽然指着谷外,兴奋地喊:“你们看!是京城来的官差!”

众人望去,只见一队官差打着“御史台”的旗号,正往谷里走来,领头的御史手里拿着圣旨,脸上带着凝重。显然,老将军的信起了作用,朝廷终于要对一品国公动手了。

林辰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朝堂的风雨,是二十三年前未了结的恩怨。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身后有七州的百姓,有蔓延的“七州同”,有这片土地上最坚实的力量。

风穿过藤架,带着胜利的喜悦,也带着对未来的期盼。沈砚看着林辰的背影,看着周围欢呼的百姓,忽然明白,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权势和刀剑里,而在扎根土地的坚韧里,在众志成城的温暖里。就像这“七州同”的藤,看似柔弱,却能爬过高山,越过江河,把七州的土地连在一起,把七州的人心系在一起,开出最绚烂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