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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蚀灵玄途 > 第723章 夏风送暖,药香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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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夏风送暖,药香远播

夏日裹挟着草木的气息,漫过传习堂的琉璃瓦,在百草堂前的空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雪坐在老槐树下的竹椅上,看着阿芷带领学徒们晾晒新收的冰魄草花叶。蓝绿色的叶片在竹匾里舒展,阳光透过叶肉的纹路,在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会呼吸的星辰。

“先生,西域商队带信来,说波斯的药圃已经种下抗瘴冰魄!”沈砚大步流星地走来,手里挥舞着一封羊皮信,信纸上的字迹带着异域的波折,“巴图大叔说,那里的人把冰魄草叫做‘终南的蓝精灵’,用它治好了沙漠里的热风症,还想请咱们派个先生去指导培育呢!”

李雪接过羊皮信,指尖拂过信末画着的冰魄草图案——波斯画师笔下的灵草,叶片带着当地椰枣树的曲线,却依旧保持着终南的蓝光。“让小豆子的大徒弟去吧。”她沉吟道,“那孩子跟着小豆子在岭南学了三年,既懂抗瘴冰魄的性子,又会说几句西域话,去波斯正好。”

沈砚眼睛一亮:“还是师姐想得周到!那孩子叫阿石,上次来终南送药,给我演示过岭南的‘梯田育苗法’,机灵得很。我这就修书,让他从岭南直接转道西域。”

说话间,药圃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漠北分圃的牧民赶着马车来了,车上装着鼓鼓囊囊的麻袋,里面是新收的苁蓉与麻黄。领头的老牧民跳下车,手里捧着个铜盆,盆里盛着块琥珀色的药膏:“李先生,这是用终南的冰魄草粉混着漠北的羊脂做的‘防裂膏’,牧民们冬天抹手抹脚,再也不会冻裂了!特意送来给您尝尝!”

李雪接过铜盆,药膏带着淡淡的药香与奶香,触之温润。“让伙房把药膏分装成小盒。”她笑着说,“传习堂的学徒们整日制药、翻地,手脚容易干裂,正好用得上。”

老牧民连连应好,又指着马车上的麻袋:“这些苁蓉是分圃的孩子们种的,比野生的壮实三成,您看看能不能入《分圃药录》?”

沈砚早已上前掀开麻袋,里面的苁蓉根茎粗壮,断面泛着油亮的光泽。“何止能入录!”他赞不绝口,“这品相,比太医院的贡品还好!我这就让人炮制,一部分留着入药,一部分做成苁蓉酒,给各地分圃送去尝尝鲜。”

夏日的传习堂,总有着学不完的新鲜事。清晨,吴医的孙子在百草房演示改良的“海螺听诊器”——用铜管连接海螺与听筒,能清晰听到患者内脏的动静,连孩童的积食腹胀都能分辨;午后,乌兰教女学徒们用雪域的冰蚕丝与终南的麻线混纺,织出的药布透气又结实,裹伤口比棉布舒服得多。

小豆子的二徒弟阿树也在传习堂学习,这孩子是岭南瞎眼婆婆的孙子,虽看不见,却对草药的气味格外敏感。此刻他正蹲在药田边,用手指轻捻冰魄草的叶片,鼻尖微动:“阿芷先生,这片草的气味比别处淡些,是不是该浇水了?”

阿芷俯身查看,果然见土壤有些板结。“你说得对。”她笑着递过水壶,“来,试着自己浇浇看,顺着叶片的方向浇,别淹了根。”

阿树摸索着接过水壶,手腕微微倾斜,水流顺着叶茎缓缓渗入土中,动作竟比常人还稳当。阳光落在他仰起的脸上,看不见的眼睛里仿佛盛着一片药田的光影。

药圃的试验田又有了新花样。沈砚按波斯商队带来的图纸,搭起了“漏斗式灌溉架”——用西域的陶管连接江南的竹槽,将山泉水引到每层梯田,水流顺着陶管上的细孔均匀洒落,既省水又省力。“这样一来,岭南的梯田、波斯的沙漠,都能用这法子浇地。”沈砚擦着汗,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等阿石到了波斯,就让他先建这个!”

李雪站在灌溉架旁,看着清水顺着陶管流淌,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水流过之处,冰魄草的叶片轻轻颤动,像是在向远方的伙伴致意。她忽然想起外婆说过的“医道如水”——水无常形,却能滋养万物;医道无定法,却能适配四方。

入夏后,各地分圃的“药香信使”陆续来到终南。他们带来当地的新药材、新方子,也带来百姓的感谢与期盼:江南的信使说,用水莲冰魄露给蚕农擦脸,治好了多年的晒伤;蜀地的信使讲,用冰魄草与川芎套种的药田,虫害少了七成;雪域的信使则捧着冰蚕茧,说用它做的药布救了雪崩中的牧民。

“李先生,这是波斯的‘风茄’种子。”西域商队的翻译递来个小布包,“当地人说这草能安神,就是性子烈,他们不敢多用。您看能不能和冰魄草配伍,中和一下药性?”

李雪打开布包,里面的种子呈暗紫色,带着奇异的纹路。她让沈砚取来冰魄草干粉,与风茄种子一起研磨,又加了些江南的莲子心:“先在试验田试种,观察三个月。若真能配伍,就记进《异域药草录》里。”

傍晚的药圃,总被一场骤雨洗得格外清亮。雨后的天空架起彩虹,药田的灌溉架上挂着水珠,像一串串水晶。阿芷带着学徒们在暖房里补种新苗,阿树蹲在角落,用手指感受土壤的湿度,嘴里念念有词地记录着;沈砚则在修改波斯药圃的培育方案,笔尖划过纸页,将终南的经验与异域的气候细细调和。

李雪站在寒玉石槽前,看着槽里的冰魄草在雨后愈发青翠,蓝光透过水珠,在石槽上映出流动的光斑。远处的同心树在暮色中舒展枝叶,江南的枝条挂着水珠,漠北的树干凝着潮气,像在拥抱这方包容万物的土地。

夜里,传习堂的灯亮至深夜。李雪翻开新到的《波斯药草志》,旁边摆着阿树用气味记录的“盲文药谱”,字迹是用细针在纸板上扎出的小孔,密密麻麻却条理分明。她忽然明白,医道的传承从不在乎形式——可以是笔墨书写的医书,也可以是指尖记录的气味,可以是终南药圃的蓝光,也可以是波斯沙漠的绿影,只要那份护佑生灵的心意在,药香就能越过山海,抵达每一个需要的地方。

夏风穿过窗棂,带着试验田的药香,吹动了案上的书页。书页哗啦啦翻动,露出里面不同的字迹与图案——有中原的工整楷书,有西域的波折文字,有雪域的图画符号,还有阿树扎出的盲文小孔。这些不同的印记,在灯光下交融成一片温暖的光,像无数条溪流汇入江海。

李雪知道,这个夏天的终南,正将药香播向更远的地方。它会随着阿石的脚步走进波斯的沙漠,随着信使的行囊传入未知的异域,也会化作阿树指尖的气味,化作每个学徒心中的信念,在时光里继续生长,继续传递,直到所有的土地都沐浴在药香里,直到所有的生命都被温柔守护,直到“天下药宗”的愿景,成为跨越山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