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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刀!”惊轲心下一凛,右腿瞬间如踏桩般稳稳踩地生根!左腿攻出的力道强行收回大半,以伤换命的打法非他本途!

更关键的是,他眼中停渊止水的法门运转!在无数纷乱的刀光剑影中,刹那间“看”到了这惊才绝艳一刀唯一的、转瞬即逝的薄弱环节!

就是此刻!

惊轲手中长虹剑骤然由快变慢,由刚转柔!剑刃并非格挡,而是极其精准玄妙地粘在了“霜啼”斜向上撩时靠近刀镡的那半分之处!

摄星拿月!

一股精纯粘稠如丝的柔劲顺着剑锋透入刀身! 柏楚玉势在必得的绝杀回撩刀势,竟在瞬间不受控制地向旁边猛地滑偏了三分!如同被一股无形的丝线牵引,刀刃擦着惊轲的衣角掠过,只带走了几片碎布!

柏楚玉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她的刀势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引开?!

就是这一刹那的迟滞!

惊轲引刀的手并未收回,反而手腕陡然下沉!长虹剑如同有了生命,借对方刀势偏转而自身引带之力未绝的契机,剑身猛地一弹!剑尖如毒蛇吐信,疾点柏楚玉因发力过度而暴露的右肩胛要害肩髃穴!这一下点中,整条右臂立时酸麻失力!

同时空着的左手闪电般探出,直扣柏楚玉因刀势被引、拧腰回旋而略显空荡的小腹气海穴!双招齐出,攻其必救!

生死一线!柏楚玉几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无相神功潜力狂涌,危急时刻她爆发出惊人的意志力,强行催动一口精纯玄息,小腹猛地一缩回凹一寸!险之又险地让开惊轲的掏心一击,但那点向肩膀的凌厉剑指,却再难完全避开!

嗤—— 剑尖虽未能穿透骨头,却已刺透皮肉!一股锐利的剑气瞬间透入!

“呃!” 柏楚玉闷哼一声,剧痛袭来,右臂一阵钻心酸麻,手中“霜啼”几乎脱手!身形踉跄着向后跌退一步!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淡青色的肩部衣衫。

惊轲眼中杀机暴涨!如此良机怎能错失!他脚下再次施展飞燕三叠! 身影一晃,比之前更快!

长虹剑化作一道贯日长虹,再次追击而至!他深知眼前这个女人身份特殊却实力强劲,更代表李祚,必须以雷霆手段将其重创甚至击杀!否则后患无穷!

“无以为家——乱臣伏诛!”

积矩九剑中最精妙的次三横剑术·绝命惊鸿再次施展开!没有半分花哨,只凝聚着惊轲十六年血仇与必杀意念!这一剑,是他此刻所能达到的剑道巅峰!锁定柏楚玉咽喉要害!一剑必杀!

柏楚玉右臂酸麻,气海震荡,仓促间只能勉强后撤横刀格挡,眼中已露出绝望!她清楚这一剑自己重伤之下根本挡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嗷——呜——!!

旁边一直伏在李祚脚边、如同阴影的异兽玄豹,猛地发出一串焦躁不安、混合着低吼与呜咽的奇异嘶鸣!

它浑身乌黑如碳的毛发根根炸起,巨大的身体骤然绷紧,一双在夜色中闪烁着墨绿幽光的巨眸死死盯向清风驿的方向,喉中发出威胁的低咆!那姿态,如同感应到了某种天敌或难以想象的巨大威胁正在高速接近!不安的情绪从未如此浓烈!

这突如其来的兽吼是如此刺耳、如此不合时宜!如同在紧绷欲断的弓弦上狠狠拨动了一下!

李祚原本一直慵懒靠在椅中、捻着胡须悠然观战,嘴角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残酷微笑。玄豹这反常的极度焦躁,却让他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惊疑和凝重!

而就是李祚眼神中那几乎难以捕捉的一丝微弱变动,他表情上那亿万分之一的瞬间凝滞!

柏楚玉也清晰的看到李祚的变化,她本以为李祚会来救自己,她本以为玄豹的不安源于自己,但是此刻她也感知到了来自竹林外的浓重杀气。

他根本就没在意过我的死活!十六年的养育,仅仅是为了今日将我当作一枚可以丢弃的棋子、一把可以折断的刀来试探惊轲?!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与深入骨髓的冰冷瞬间淹没了柏楚玉!

心境骤然大乱!

“为!什!么?!” 柏楚玉脑海中风暴席卷,这痛彻心扉、源自灵魂的嘶吼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横握格挡的“霜啼”刀,竟因心神剧烈激荡、悲愤绝望逆冲内腑而出现了一刹那、微小到几乎不可察的迟滞与力量溃散!

强者相争,一丝一毫的破绽都是致命的! 尤其面对惊轲这凝聚了十六年血仇与全副心神、快如奔雷闪电的绝杀一剑!

停渊止水状态下,惊轲清晰地捕捉到了柏楚玉瞬间的心神失守和随之而来的刀势破绽!如同最顶级猎鹰扑食前看清了猎物最微妙的心跳!

他眼中精光爆射!那一道撕裂夜幕的绝命惊鸿剑光,再无半分保留!速度、力量、杀意攀至顶点!目标依旧锁死柏楚玉的咽喉要害!

剑光未至! 那纯粹至极、凝聚着刻骨仇恨与灭杀意志的冰冷剑意,已刺得柏楚玉脖颈肌肤生疼,灵魂都仿佛要被冻结!她眼睁睁看着那死亡的寒光在眼前急速放大!

死亡!前所未有的清晰,冰冷! 就在这生死刹那一线之隔!

惊轲硬生生将长虹剑挪移三分,那必杀一剑的剑锋硬生生向上挑高了数寸!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柏楚玉的咽喉!

柏楚玉只觉得脖颈一凉!一缕墨色发丝被凌厉的剑风切断,打着旋儿飘落在地!

“为什么?”柏楚玉道心破损,明明是最好的时机,杀掉自己的最好时机,惊轲却放弃了。

惊轲摇摇头,“姐姐生得这般好看,杀了岂不可惜?”

“你……登徒子!”

“哈哈哈,姐姐可爱的很呢!你这眼神,我见过,你已经死了,走吧,离开这里,我与你无仇,”惊轲缓缓转头,看向李祚,“我的目标,一直以来都是他。”

柏楚玉嘴角鲜血不住的往下流,最终仍是忍不住大呕一口,随后晕了过去。

“啪!啪!啪!”李祚拍手,“像,真像,他也是如你这般,有情有义,仁慈。”

惊轲咧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说李叔,我这可不是仁慈,她已经没威胁了,没看错的话,她练的无相神功,跟萤渊底的那个大个子一样,不过,她的执念没有那名大个子强。”

惊轲将长枪杵在地上,上前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若是她醒来,明白了前因后果,知晓了当年真相,要么出家,要么成为我对付秀金楼余孽的助力,岂不妙哉。”

李祚站起身子,双手背在身后,“不错不错,看来今日,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