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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竟还有如此多的同类,那他们也像我这般身负冤屈才成了鬼?”

汪晓摇了摇头:“成为鬼的契机有很多,据我所知,共分为五类。”

“第一类是含冤受辱而死,胸中怨气难消,魂魄不肯入轮回,就像你被恶霸残害,满心愤懑化作执念,困在这世间八百年。”

“第二类是死于特殊之地,比如常年阴气萦绕的古战场、乱葬岗。人死后,残留的魂魄被浓重阴气强行凝聚,滋生鬼气,逐渐化鬼。”

“第三类是对物件抱有执念。有人离世前,对某件物品有着极深眷恋,或是祖传玉佩,或是随身旧物。这些承载深厚情感的物件,会勾留住本应消散的魂魄,使其以鬼的形态存续。”

“第四类是对特定人物的留恋。有人放不下挚爱、亲人,即便身死,魂魄也不愿离去,只为再见那人一面。这般强烈的思念,会让魂体凝聚,守在人间不肯消散。”

“第五类则是生前留有憾事。有些人离世时,心中尚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没能完成,或是未报的仇,或是未了的愿。这份强烈的执念驱使着他们,即便身死也要徘徊人间,非要将那件事了结,才能安心消散。”

李忠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又问:“那我们何时返回庄园?”

汪晓抬手止住他的脚步:“我们先不急着回去。你与现世脱节了八百多年,我先带你去看看如今的世界。”

李忠眼里充满好奇,跟在汪晓身后。

夜色渐浓,两鬼的身影从静谧的湖泊步入城市的喧嚣。

走到街角,李忠被一台自动贩卖机吸引。

玻璃柜里整齐排列着五颜六色的饮料以及各种零食,在暖黄的路灯下泛着耀眼的光泽。

他好奇问道:“这是何物?莫不是锁魂匣?”

汪晓轻笑,摸出手机在机器上一扫,“咔嗒咔嗒”两声,两瓶可乐滚落而出。

他抛给李忠一罐,说道:“这叫自动贩卖机,扫码付钱,东西就出来了。”

李忠捧着冰凉的铝罐,瞳孔死死盯着罐身:“扫码?付钱?这铁匣子不用银钱,对着‘符纸’晃一晃就能取物?”

汪晓“啪”地拉开拉环,气泡升腾的嘶响混着夜风:“现在的银钱叫货币,早就不用铜钱了。早些年,人们用铜、铝、铁铸币,后来又有了纸质货币。但这些拿在手里既不方便,又容易损毁丢失。”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随着时代发展,人类的科学家研究出了虚拟货币。现在,人们把钱存进一种叫银行卡的小卡片里,再把卡和手机绑定。这手机可不简单,能装下整个世界的信息。”

他又指着自动贩卖机上的二维码,继续说道:“你看这黑白交错的纹路,只要用手机对着它一扫,钱就自动从卡里扣走。这种支付方式,可比数铜板、掏银票方便多了,不用担心被偷,也不用怕磨损,人类的生活也因此便利了不少。”

李忠瞪大双眼,透明的指尖微微发颤,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竟……竟有这般神奇之事!”

他盯着汪晓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又看向再次吐出饮料的贩卖机。

夜风卷着霓虹的光影掠过他惊愕的面容,八百年的时光在此刻化作沉甸甸的震撼。

忽然,他像是被手中的易拉罐烫到般,猛地将其举起,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银色罐子又是何物?莫不是用天外陨铁打造?怎会如此轻便,还能锁住这冒着气泡的古怪液体?”

汪晓笑着摆了摆手:“这可不是什么天外陨铁,是用一种叫铝的金属制成的。如今人类的冶炼技术发达,铝这种材质成本低、重量轻,用来做罐子再合适不过。”他晃了晃手中的易拉罐,金属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你仔细看,这罐子薄得透光,却足够结实,既能密封液体,又方便携带。”

见李忠仍盯着罐子发愣,他挑眉道:“光看可尝不出滋味。这玩意儿叫可乐,里面加了糖、香料,还灌了气泡水,一入口先是刺激味蕾般炸开,甜味跟着就涌上来,比你八百年前的梅子汤带劲多了。”

李忠将信将疑,学着汪晓的样子捏住拉环,稍一用力,拉环被拉开,细密的气泡顿时从罐口涌出。

他小心翼翼地将易拉罐凑近唇边,仰头饮下一口,喉结滚动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

然而,舌尖却未泛起汪晓所说的刺激与甜意——他恍然想起,自己虽能够幻化出躯体,但却早已没了味觉,脏器也如同摆设,只能感受到液体穿过虚无躯体时的丝丝凉意。

望着李忠僵在原地的样子,汪晓这才如梦初醒,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

他无奈地摇摇头,幽蓝鬼火在指尖明灭:“看我这记性,我们这副躯体......可惜了这口滋味了。”

李忠凝视着罐口渐歇的气泡,幽蓝的鬼火在周身明灭,突然朗笑出声:“哈哈哈,其实又何须挂怀?我等既已凝形,便是天无绝人之路。待来日境界更上,味觉复苏、五感重临又有何难?”

汪晓闻言微微一怔,旋即也露出释然的笑容。

两鬼并肩朝着城市街道的繁华区域走去。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川流不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与各种新奇事物,让李忠目不暇接,眼中尽是好奇。

李忠时不时扭头张望街道旁店铺的橱窗。

汪晓则在旁耐心讲解,偶尔被对方惊呼声逗得发笑。

夜风卷着城市的喧嚣拂过,吹散了两鬼内心深处的某些遗憾。

路过一家渔具店时,李忠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店内陈列的各类渔具,对这位曾以捕鱼为生、已逝去数百年的老鬼而言,有着极大吸引力。

他缓缓走进店内,径直来到摆放鱼竿的货架前,轻轻拿起一根鱼竿,入手的轻盈感令他不禁微微挑眉。

他忍不住说道:“如今这鱼竿制作如此精巧,不知是用何种材质,竟这般柔韧又坚固?”

渔具店的美女老板娘,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快步走来,说道:“老板,你眼光真好,这鱼竿采用最新的碳纤维材质,是高科技产物,不仅轻便,强度还比钢铁高很多。用它钓鱼手感绝佳,无论大鱼小鱼都能轻松应对,就算碰到几十斤重的大鱼,也不用担心鱼竿损坏。”

说着,老板娘熟练地拿起一根鱼竿,挥动给李忠展示。

李忠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渔网,评价道:“此网银丝交错,坚韧如玄铁织就,较我昔年所用之麻索渔网,实乃云泥之别。昔日那张渔网,不过稍施巧劲,网目便如蛛网崩裂,稍有波折便千疮百孔,哪及得上这等浑然天成的妙物。”

老板娘微笑回应:“这是高强度尼龙材质的渔网,不仅耐用,网眼还很均匀。尼龙这种材料耐磨又耐腐蚀,用它捕鱼,收获肯定不少。”

说完,拿起渔网轻轻拉扯,向李忠展示其韧性。

李忠听得认真,不时向老板娘提问,老板娘也都耐心解答。

老板娘举着新式渔网,目光好奇地在李忠的粗布短打、束腰绳带上打转,忍不住开口:“大哥,看你这身打扮,说话又文绉绉的,是做学问的,还是特意穿成这样体验生活啊?”

汪晓心中一紧,赶忙笑着打圆场:“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朋友最近看电视剧入迷了,整天研究古人说话,你别介意啊。”

汪晓心中一紧,赶忙笑着打圆场:“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朋友最近看电视剧入迷了,整天研究古人说话,你别介意啊。”说罢,他嘴角撇出嫌弃的弧度,又冲老板娘挤了挤眼睛,“魔怔得厉害,拉都拉不住,大半夜的非要穿古装出门。”

老板娘捂嘴轻笑:“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遇到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人了呢。”

李忠一脸茫然,不太明白穿越这个现代词汇的意思,但见汪晓这么解释,便没再多问。

汪晓见状,也不和老板娘过多的解释,赶紧掏出手机付了钱,买下了鱼竿和渔具,递到李忠手里。

李忠接过渔具,神色有些茫然,不过仅仅片刻就反应了过来,心中顿时有些感动。

汪晓也不想多生事端,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向门口走去,李忠转而跟上。

走到门口后,李忠对汪晓说道:“盟主,此竿此网做工精巧,想来价值不菲。”

汪晓摆了摆手,笑道:“两件渔具而已,花不了多少钱。以后啊……”

话还没说完,汪晓眼神骤变。

凭着对危险的敏锐感知,他察觉到一股冰冷锐利的气息,正如同无形的锁链,牢牢锁定着自己与李忠。

这寒意穿透灵体,令他的鬼体都微微颤动。

表面上,汪晓却面不改色,只是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悄然释放鬼气探查四周。

他的目光在熙攘的人群中快速搜寻,最终定格在不远处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紧身背心,完美勾勒出傲人的上围曲线。

下身搭配一条紧身牛仔裤,将她修长笔直的双腿线条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肌肤白皙如雪,身材曼妙,在白色背心映衬下更显晶莹。

那双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汪晓与她对视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危险感涌上心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女人实力强大,且对他们充满敌意。

女人周身散发的气息,夹杂着令人战栗的威压,如同蛰伏的凶兽,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心中警惕,汪晓脸上却保持镇定,继续和李忠向前走去。

可那股危险气息如影随形,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女人正在慢慢靠近。

脚下水泥马路渐渐换成的青石板铺成的小道,当拐进一处霓虹照不到的街道拐角时,汪晓突然顿住脚步。

他背对着身后若隐若现的气息,声音冷冽如冰:“跟了三条街,也该现身了吧?”

巷口的风卷着枯叶打了个旋,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却衬得此刻寂静得瘆人。

李忠察觉到气氛异变,下意识握紧手中渔具,目光警惕地扫过昏暗的角落。

女人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语气冰冷中带着妩媚:“深更半夜,你们两个鬼,大摇大摆在街上闲逛,究竟有什么企图?”

汪晓缓缓转过身,细细打量眼前女人。

汪晓缓缓转过身,目光撞上女人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之前隔着人群,他只是隐约看见一个轮廓。

现在近距离一看,才发现这女人美得令人窒息。

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得像是精心雕琢过,一双眼睛又冷又媚。

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得发光,整个人站在那儿,气场又冷又飒。

汪晓挑眉问道:“你找我们有事?”

女人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乍现:“先回答我的问题!”

汪晓似笑非笑地说道:“正如你所见,深更半夜,我们两个鬼只是在逛街。我这么说,你信吗?”

女人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信!”

汪晓摊开双手,一脸无奈:“那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女人周身灵气骤然暴涨,杀意弥漫:“鬼乃阴邪之物,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撞见我,便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未落,她手中已凝出一道耀眼的光束,直指汪晓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李忠周身鬼气翻涌,挥臂间一道幽黑屏障轰然升起。

剑光撞上屏障爆发出刺耳锐响,火星四溅。

李忠横身挡在汪晓身前,渔具在鬼气缠绕下化作丈长锁链,冷声道:“盟主,你且先退下,这女人交由我来对付!”

汪晓点头,化作一道虚影。

呼吸间,他已经坐到远处的一处围墙上。

静静观望,同时叮嘱:“李忠,别闹出太大动静,教训一下就行,没必要伤她性命。”

李忠点头,转身面向女人,周身鬼气涌动,形成一层黑色雾气将他包裹,隐隐散发出阴森气息。

李忠暴喝一声,掌心黑沉鬼气炸开,化作滔滔洪水朝女人压去。

女人冷笑,单手舞动,数道风刃释放而出。

风刃撕裂水幕,余危不减,擦着李忠身体而过,将他的身体撕裂出一道道细微的伤口。

李忠踉跄半步,仓促间将周身鬼气凝成巨型水球,腐臭的黑水裹挟着幽蓝鬼火,朝着女人当头轰去。

女人再次释放出数道风刃,轻易将水球绞成漫天碎雨。

然而,这只是李忠的佯攻。

潮湿的水汽还未落地,李忠突然单膝跪地,双手猛拍向地面,裂开的青石板路面上猛然窜出五条水桶粗的水龙。

每条水龙周身缠绕着吞噬过无数生魂的鬼气,嘶吼着露出森白獠牙,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女人的眼神终于凝重起来,脚尖点地腾空而起,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金色长剑。

金色长剑化作流光穿梭在龙身之间。

剑锋所到之处,水龙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被斩落的部位瞬间化作血水腐蚀地面。

李忠见状,双手再次结印,五条水龙竟合为一体,张开足以吞噬整栋建筑的巨口朝女人扑去。

就在水龙即将合拢的刹那,女人突然弃剑结印,周身雷光炸响。

“天雷引!”

她暴喝出声,修真者特有的雷法撕开夜幕,碗口粗的紫电轰然劈下。

李忠的水龙在雷暴中发出凄厉哀鸣,被瞬间蒸发。

女人趁机欺身上前,指尖缠绕的雷光狠狠劈下。

李忠狼狈翻滚,躲开致命一击,踉跄着撞翻路边垃圾桶。

然而,即便他躲避及时,后背却还是被余电扫中,鬼体表面泛起密密麻麻的焦痕。

接下来的战斗,一人一鬼你来我往,各种法术与鬼术相互轰击,战斗愈发激烈。

起初,李忠凭借自身实力与女人势均力敌,但随着时间推移,女人不断施展出各种强大的修真法术,李忠渐渐落于下风。

仅仅几回合,双方实力的强弱展露无疑。

见李忠已是强弩之末,女人看准时机,决定施展出最强法术定胜负。

她大声娇喝:“万剑归宗!”。

天空中无数灵力凝聚而成的长剑,如雨点般朝李忠刺去。

李忠半跪在地,伤口处不断有黑色的鬼气溢出,气息急促。

刚才的战斗,他几乎使出全力。

面对这漫天的剑刃,他已无力抵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汪晓出手了。

电光火石之间,汪晓瞬间出现在李忠身前。

一股强大的鬼气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屏障,将所有灵力长剑全部挡下。

灵力长剑撞击在黑色屏障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炸响,随后纷纷消散,化作点点灵力光芒飘散在空中。

见汪晓出手救了自己,李忠面露惭色:“盟主大恩,李忠在此谢过。此番对敌,竟连这女修十招都未能接下,实在罪该万死!”

汪晓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水源不够,不是你的主场,落败也不丢人。而且,你做的很好,你已经尽力了。”说话间,他转头望向女人,目光如炬道:“美女,差不多就得了。我们虽为鬼,但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如,今天到此为止,如何?”

女人闻言嗤笑一声,手中金剑挽了个剑花,剑尖直指李忠,寒光闪烁:“鬼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世间竟还有如此荒谬的笑话。我虽不知你底细,但你身旁这水鬼——”她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鹰,周身灵气翻涌,“怨气凝实质,黑雾缠绕不散,少说也背负了数百条人命!你现在跟我讲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汪晓上前半步,周身鬼气陡然暴涨,直视着女人:“过去的事翻篇了!佛家不也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即便他曾经是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现在跟着我,我会对他的行为进行约束。”

女人悬浮于空中,冷眼俯瞰着地面上的汪晓与李忠,金剑在掌心旋出刺目光芒:“你说你会约束?不过是鬼哄鬼的笑话!在我眼里,鬼性本恶,哪来什么回头是岸?”她抬手间,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道道紫色雷光在云层中翻涌,“今天,我便要以天雷涤荡污秽,先斩这双手沾满鲜血的水鬼,再送你这巧舌如簧的恶鬼下黄泉!”

话音未落,三道碗口粗的雷柱已撕裂云层,携着毁天灭地之势轰然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