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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迎仙殿里当观众(上)

但王执事最后那句话,却像一片阴云,笼罩在他心头。长老召见……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他不敢再多停留,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外事堂,朝着自己在黑竹坪的小院走去。

离开外事堂那肃穆而压抑的氛围,重新踏上黑竹坪的青石路,鹿彦祖才感觉那一直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几分。然而,周遭投来的目光,却比之前更加复杂。

所过之处,议论声虽低,却清晰可闻。

“看,就是他,鹿亦凡!”

“炼气七层……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听说王执事亲自查验过,根基稳固得吓人,并非拔苗助长。”

“此子怕是要一飞冲天了,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他能得意几时!”

“噤声!他看过来了!”

鹿彦祖目不斜视,步履加快,只想尽快回到七号小院。他能感觉到,自己仿佛成了一块移动的磁石,吸引着无数暗中的视线。这些视线背后,可能只是纯粹的好奇,也可能包藏着更深的祸心。

王执事那句宗门或许很快会有长老召见,更像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好不容易回到小院附近,他发现院外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大半,但仍有十几人逗留不去,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目光不时瞟向院门。周富贵和王铁塔像两尊门神般,一左一右守在院门口,脸色都有些疲惫和紧张,显然刚才为了阻挡人群,费了不少力气。

看到鹿彦祖回来,周富贵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来,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鹿师弟!你可算回来了!外事堂那边怎么说?王执事没为难你吧?”

王铁塔也凑了过来,憨厚的脸上带着担忧。

鹿彦祖看着这两位虽然被自己当了一次人肉盾牌,却依旧在此守候的朋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无事,只是例行询问,记录在案,名录已经更新了。”

周富贵闻言,胖脸上露出一丝放松,但随即又皱起眉头,小眼睛警惕地扫了一眼周围那些尚未离开的弟子,拉着鹿彦祖快步走进小院,反手关上了院门,将那些探究的目光隔绝在外。

“鹿师弟,你现在可是彻底成名人了!” 周富贵语气带着一丝后怕,“你刚才是没看见,那几个师姐扑过来的架势……我的娘诶,比妖兽还吓人!我和王师兄差点被她们生吞活剥了!”

王铁塔在一旁憨憨地点头,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上面还残留着被掐的疼痛。

鹿彦祖脸上露出歉意:“对不住,周师兄,王师兄,方才情急之下……”

“哎,说这些干嘛!” 周富贵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咱们同期入门,自然要互相照应。只是……鹿师弟,你这次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一个月炼气七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别说外门,就是内门,那些所谓的亲传弟子,也得被你吓掉下巴!”

他顿了顿,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严肃道:“树大招风啊,师弟!你现在就是一块散发着香气的肥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明面上的规矩他们或许不敢违背,但暗地里的手段……防不胜防啊!”

王铁塔也瓮声瓮气地附和:“对!胖子说得对!鹿师弟,你得小心!”

鹿彦祖沉重地点了点头。周富贵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是事已至此,退缩和后悔都毫无意义。

“我明白。”鹿彦祖深吸一口气,“当务之急,是尽快稳固修为,提升实力。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应对接下来的风雨。”

他看向周富贵和王铁塔,真诚道:“二位师兄,近日恐怕还要劳烦你们帮我留意一下外面的风声。我需闭关几天。”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周富贵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闭关,外面有我们盯着!谁敢来捣乱,先过我们这关!”

王铁塔也重重拍了拍结实的胸膛,表示支持。

鹿彦祖心中感激,不再多言,对二人拱了拱手,便再次走进了静室。

关上厚重的房门,激活隔音禁制,将外界的喧嚣与暗流彻底隔绝。

鹿彦祖盘膝坐下,却没有立刻开始修炼。他需要好好梳理一下现状。

修为暴涨至炼气七层,这是最大的倚仗,也是最大的麻烦源头。资源几乎耗尽,葵水之精毁了,丹药灵石所剩无几,必须尽快找到稳定的资源来源。炼丹之事,迫在眉睫。

苏玉郎及其背后的乾元一脉,绝不会善罢甘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宗门高层的关注,不知是福是祸。是会被当成天才培养,还是被当成异类研究?

还有,不知此刻在嘉元城坊市如何的狐媚子,她探查那骨片记载的洞府,是否顺利?

千头万绪,压力如山。

他收敛心神,开始内视。

丹田之内,那团淡淡的气旋比之前庞大了数倍,缓缓旋转,中心那点碧光如同星辰,散发着稳定而强大的波动。灵力在宽阔坚韧的经脉中奔腾流转,如同江河,蕴藏着惊人的力量。

他尝试运转《引气诀》,炼气七层的功法路线远比之前复杂精妙,吸纳炼化灵气的效率也提升了数倍。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被牵引而来,融入气旋,使其更加凝练。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灵力,温养着那些因之前强行突破而略有不适的经脉,同时熟悉着这股新增的强大力量。

时间在寂静的修炼中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两天。鹿彦祖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内蕴,气息彻底平稳下来。他对炼气七层的力量,已经有了初步的掌控。

“是时候尝试那两门秘术了。” 他心中暗道。

从储物袋中取出那两枚薛夜所赠的玉简——《敛息术》与《千面》。

他首先将神识沉入记载《敛息术》的玉简。秘术的法诀并不算十分复杂,但其精髓在于对自身灵力、气血、乃至生命波动的精微控制。对已经炼气七层鹿彦祖来说,上手并不算太难。

他按照法诀指引,小心翼翼地调动灵力,构筑起一个个细微的灵力气旋,覆盖在丹田和主要经脉节点之上,如同给自身的气息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伪装和隔绝。

初时还有些生涩,气息波动不稳。但随着一次次尝试和调整,他周身散发出的灵压波动开始逐渐减弱,从炼气七层,慢慢降至六层、五层……最后,竟然稳定在了炼气四层左右!而且这种伪装并非简单的压制,更带着一种自然的平庸感,与狐媚子教的功法类似,但能控制修为层次!

“成了!” 鹿彦祖心中一喜。有了这《敛息术》,他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隐藏真实修为,减少许多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

接着,他又将神识投向《千面》。这门秘术则要困难得多,它并非幻术,而是需要以灵力暂时改变面部肌肉、骨骼的细微结构和皮肤纹理,达到真正改头换面的效果。这不仅需要极其精妙的灵力操控,还对肉身强度有一定要求。

他对照玉简中的图文和灵力运转法门,小心翼翼地引导一丝灵力,作用于自己的面部。一阵轻微的酸麻感传来,他感觉自己的颧骨似乎微微隆起了一点,下巴的线条也稍有变化。

他取出一面之前准备的铜镜照去,镜中的人影已然有了些许不同,虽然大致轮廓还是他自己,但细节之处已然陌生了三分。

“果然牛逼!” 鹿彦祖赞叹。只要灵力不空,哪怕是亲爹在此,也分辨不出来!

他反复练习着这两门秘术,直到感觉神识消耗颇大,才停了下来。

感受着体内依旧充沛的灵力和初步掌握的秘术,鹿彦祖心中稍安。

他推开静室的门,外界已是深夜,月朗星稀。

院中寂静,周富贵和王铁塔似乎已经离去。

他走到院中,仰望星空,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清新空气。

神识而是开始仔细清点储物袋中剩余的物资。葵水之精已毁,聚气丹耗尽,薛夜所赠的灵石也只剩下了不到两百块下品灵石,可谓一夜回到解放前。除此之外,便是一些零碎的低阶材料、那三尊丹炉、几本典籍和那几枚玉简。

“炼丹,必须尽快开始!” 资源匮乏的紧迫感再次袭来。没有灵石丹药支撑,修炼速度将大打折扣。

接下来的两日,鹿彦祖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静室中,一边继续巩固修为,熟练《敛息术》和《千面》,一边反复研读《炼器基础篇》、《基础丹要十三则》。理论知识是实践的基础,尤其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每一次尝试都必须力求精准。

期间,周富贵和王铁塔又来探望过一次,带来了外门最新的风声。

“鹿师弟,嘿嘿,你猜怎么着?走到哪儿都有人议论你!” 周富贵咋舌道,“有好几个平时眼高于顶的内门弟子,都私下打听你呢!”

“不过也有人不服气,说你走了狗屎运,根基肯定不稳,等着看你好戏呢!” 王铁塔补充道,脸上带着愤愤不平。

“还有,龙首峰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苏玉郎似乎闭关了。” 周富贵压低声音,“但我总觉得这事儿没完,你可得小心点。”

鹿彦祖静静听着,心中波澜不惊。这些都在他预料之中。

就在鹿彦祖以为宗门高层的召见或许还要等上几天,正在规划着启动炼丹计划时,第三日清晨,一道传讯符化作流光,无视小院的简易禁制,精准地悬浮在了他的面前。

那传讯符通体呈淡金色,边缘有着细密的云纹,散发出一种庄重而威严的气息。

鹿彦祖心中一动,伸手接过。神识探入,一个平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外门弟子鹿亦凡,奉掌门谕令,即刻前往神鹤峰迎仙殿等候召见,不得有误。”

消息很简单,却让鹿彦祖瞳孔微缩。

掌门谕令!神鹤峰迎仙殿!

迎仙殿乃是神鹤宗接待外来贵客和举行重大典礼之所,非寻常弟子可入。

直接由掌门下令召见一个外门弟子,这规格远超他的想象!看来,这事终究是惊动了宗门高层。

该来的,终究来了。

他虽然心中紧张,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整理了一下衣袍,确保并无失礼之处,便推开院门,朝着位于主峰区域的迎仙殿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依旧能感受到各种目光,但或许是迎仙殿方向传来的隐隐威压,或许是那金色传讯符的气息,并无人上前打扰。

迎仙殿位于神鹤峰半山腰,气势恢宏,云雾缭绕,宛如仙宫。

当鹿彦祖跟随执事踏入殿门,抬眼望去,心头不由一凛。

殿内高处,呈弧形摆放着七张紫檀雕花大椅,其中六张已然有人端坐,唯最右侧一张空置。

凭借着记载神鹤宗高层架构的玉简信息,他立刻认出了这六位的身份——正是除通天峰外的六峰峰主!

居中主位,身着玄色道袍,头戴玉清冠,面容清癯,目光温润中蕴含无尽威严的,正是当代掌门,亦兼神鹤峰峰主——清尘子!玉简中提及每一任掌门都叫清尘子,鹿彦祖虽然不理解但...关他屁事!

其左侧,依次是:身材魁梧至极,肌肉虬结,仿佛蕴含着崩山裂石之力的红脸大汉,乃是主修炼体的金刚峰峰主车震。

身着月白流仙裙,气质清冷孤高,容貌绝美却面覆寒霜的年轻女子,是秀竹峰峰主李妙音。

身着彩霞般绚烂宫装,云鬓高耸,体态丰腴,眉眼间带着成熟风韵的艳妇,乃是彩云峰峰主姜彩虹。

其右侧,则是:身着青色劲装,背负长剑,面容俊朗,颌下留着短须,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子,是灵剑峰峰主徐秋缘。

面容古拙,神色严肃,周身隐隐有龙虎之气盘绕的黑袍老者,乃是龙首峰峰主杨天罡,他也是乾元真人的师兄。

最右侧那张空椅,属于常年闭关的通天峰峰主范无庚。

而在高台之下,靠近殿门的位置,还设有一张稍小些的梨木椅,上面坐着一个与现场庄重气氛有些格格不入的老者——头发胡须乱糟糟,穿着暗黄色旧道袍,正是龙首峰的胡长老。

鹿彦祖从玉简中知晓,胡长老乃是龙首峰资深长老之一,地位仅次于峰主杨天罡和那位金丹后期的乾元真人,更是薛夜的授业恩师。

这般阵仗,让鹿彦祖瞬间明白,今日绝非寻常问询。

他稳住心神,上前数步,在高台下方站定,深深躬身行礼,声音清晰而恭谨:“外门弟子鹿亦凡,拜见掌门,拜见诸位峰主,拜见胡长老。”

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唯有沉香袅袅。

高台之上,六位峰主的目光,实质般落在躬身而立的鹿彦祖身上。

这无声的审视,持续了约莫三息时间,却让鹿彦祖感觉如同过了许久,背脊不由自主地微微绷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恭谨与镇定。

终于,端坐主位的掌门清尘子缓缓开口,打破了沉寂,声音温润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定鼎乾坤的力量:

“诸位师弟师妹既已见过此子,心中想必各有评判。为免信息疏漏,便让外事堂的王师侄,再将此前记录,向诸位复述一遍吧。”

他话音落下,侍立在台下,靠近胡长老位置的王执事立刻上前一步,面向高台方向,躬身行礼,声音清晰而恭敬:

“谨遵掌门法旨。”

他站直身体,目视前方诸位峰主,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地将鹿彦祖此前在外事堂对话一一说明,并且他亲自探查后确认的此子根基异常稳固扎实,灵力凝实磅礴远超同阶,且肉身强韧、神识凝练,暂无走火入魔或根基虚浮之隐患的结果,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未添加任何个人臆断。

王执事陈述完毕,再次躬身一礼,然后安静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鹿彦祖感觉背脊仿佛压上了一座无形大山,但他依旧维持着躬身姿态,呼吸平稳,没有丝毫颤抖。

终于,端坐主位的掌门清尘子缓缓开口,打破了沉寂,声音温润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鹿亦凡,王师侄所言,可属实?你可还有补充?”

鹿彦祖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保持着恭敬,声音清晰而稳定地回答道:

“回禀掌门,王执事所言,并无错漏,记录十分完整。弟子……并无补充。”

他话音刚落,就听掌门清尘子对诸位峰主道:“方才,诸位师弟师妹的神识,想必都已仔细探查过此子了。”

鹿彦祖心中骇然,他竟然毫无察觉!

清尘子继续定调:“此子根基扎实,灵力凝练,功法纯正,中品水灵根,机缘所致,修为精进虽快,却非无先例。望你勤勉不辍,莫负造化。”

“弟子谨遵掌门教诲!”鹿彦祖恭敬应下,心中稍安。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松完......

“咳!”正是金刚峰峰主车震,声音洪亮得震得殿内梁柱似乎都在嗡鸣,他直接站起身,指着鹿彦祖,对掌门嚷嚷道:“掌门师兄!既然查也查了,没问题了!那这小子俺老车就预定了!你看看他这小身板,瘦的跟猴子似的!留在外门有什么前途?俺这就带他回金刚峰,好好操练!保证三年……不,一年!就给你炼出个筑基期的体修苗子!” 说着,竟真有大步走下高台,直接拉人的架势。

“车蛮子!你要不要脸!” 彩云峰峰主姜彩虹柳眉倒竖,手中团扇“啪”地一合,指着车震骂道,“掌门师兄还没发话,这里哪有你撒野的份?还预定?你当是坊市里买牲口呢?瞧你这急赤白脸的样,口水都快喷到掌门师兄的拂尘上了!收敛点你那身蛮牛气!”

她骂完车震,瞬间变脸,笑靥如花地看向鹿彦祖,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鹿小子,莫听这莽夫胡说。炼体之苦,岂是人受的?整天打熬筋骨,灰头土脸,有何意趣?我彩云峰丹霞缭绕,资源丰沛,最是滋养修行。你若来我峰,别的不说,我亲自为你调配固本培元、精进修为的灵丹,保证你修行无忧,逍遥自在。” 她一边说,一边眼波流转,仿佛已经将鹿彦祖视作囊中之物。

“我呸!姜彩虹你个老娘们少在那里蛊惑人心!” 车震跳脚大骂,唾沫星子横飞,“你那丹药吃多了根基虚浮!到时候遇到雷劫,第一个劈成灰的就是你们彩云峰的!鹿小子,跟俺走!俺传你《金刚伏魔神通》!拳拳到肉,才是真汉子!”

“粗鄙!野蛮!” 姜彩虹反唇相讥,“我彩云峰弟子个个光鲜亮丽,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宗门颜面!谁像你们金刚峰的,一个个肌肉虬结,头脑简单,走出去人家还以为是哪个蛮荒部落跑出来的野人!”

“你说谁是野人?!”

“谁应就说谁!”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几乎要隔空动手。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泉流淌,瞬间让火爆的气氛降温了几度。

“聒噪。”

秀竹峰峰主李妙音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两个吵闹的孩童。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水灵根,性柔韧,合我秀竹峰《若水诀》要旨。此子,当入我秀竹峰。”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断定,像是在陈述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

姜彩虹立刻调转枪口,冷笑道:“李师妹,你秀竹峰不是向来只收女弟子吗?怎么,见着个好苗子,连祖宗的规矩都不要了?你这‘破例’,破得可真够及时的!当初人家入门测资质,却因非女子之身而不入内门时,怎么不见你秀竹峰破例?”

李妙音面色不变,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只是淡淡回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此一时,彼一时。如此良材美质,若因陈规旧矩而错失,才是宗门之失。况且,”她话锋微转,瞥了姜彩虹一眼,语气依旧清冷,“总好过某些地方,只知用丹药堆砌,培养些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

这话可谓毒辣,直指彩云峰核心。

姜彩虹气得粉面含煞:“李妙音!你说谁是绣花枕头?!”

“谁对号入座,便是谁。” 李妙音语气平淡,杀伤力却十足。

眼看两位女峰主也要加入战团,一直沉默如金的灵剑峰峰主徐秋缘终于开口了。

他并未提高声调,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剑锋般的锐利,瞬间切入混乱的争吵:

“大道至简,唯精唯纯。外物资源,功法属性,皆是旁枝末节。”他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鹿彦祖身上,带着一种傲然,“我辈修士,当持手中之剑,斩破虚妄,直指本心。此子心性如何,尚需磨砺。若他真有向道之心,不畏艰难,我灵剑峰可为其敞开大门。虽无丹药符箓之便,却有砥砺剑心之效。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此等璞玉,正该来我灵剑峰,经受千锤百炼!”

他这番话,冠冕堂皇,将自己置于道德制高点,仿佛只有灵剑峰才是真正的修行正道,其他各峰皆是歪门邪道。

车震立刻嗤之以鼻:“徐秋缘!少在那里装清高!你们灵剑峰穷得叮当响,弟子连把像样的飞剑都买不起,还好意思说别人是旁枝末节?这小子去了你们那儿,怕是要天天啃铁矿石当饭吃!”

徐秋缘面色不变,淡然道:“心中有剑,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外物之惑,蒙蔽道心罢了。车师弟,你着相了。”

“我着相你个头!”车震暴跳如雷。

姜彩虹也阴阳怪气地附和:“是啊,徐师兄境界高远,我等俗人自是比不上。只是不知,若没有灵石丹药支撑,贵峰弟子那精纯的剑气,能维持几时?”

李妙音则冷然补刀:“刚极易折。”

徐秋缘被三人围攻,面色依旧平静,但眼神锐利了几分,显然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淡定。

就在这吵得不可开交,几乎要将迎仙殿变成菜市场之际,龙首峰峰主杨天罡,那位面容古拙严肃的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先是轻咳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待大家都看向他时,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低沉:

“诸位师弟师妹,稍安勿躁。”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鹿彦祖身上,语气沉稳:“此子之事,牵扯不小。其一,他修为暴涨,虽经查验无碍,但后续观察与引导,至关重要,不可轻率处置。其二,他与苏玉郎之事,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此事虽未定论,但毕竟涉及我龙首峰弟子。”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副我为宗门的郑重表情:“为免再生事端,也是为了更好地观察与引导此子,老夫认为,由我龙首峰暂时接手,最为妥当。一来,可平息外界关于我龙首峰打压新晋弟子的不实传言,彰显我峰气度;二来,胡长老弟子薛夜与此子有旧,由他看顾,名正言顺,也能确保此子不受外界干扰,安心修行。待外门大比之后,再行定夺其归属,诸位以为如何?”

他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看似顾全大局,实则把算盘打得噼啪响,直接把鹿彦祖划拉到了龙首峰的地盘,还扯上了宗门和谐的大旗,脸皮之厚,心机之深,令在场其他几位峰主都为之侧目。

“杨天罡!你个老狐狸!” 车震第一个反应过来,破口大骂,“绕了半天,你还是想把人扒拉到你龙首峰去!还观察引导?我看你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大比一过,人还能跑得出你手心?”

姜彩虹也气得笑了:“杨师兄,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还平息传言?我看你是想坐实传言吧!怎么,是怕苏玉郎那点破事影响了你们龙首峰声誉,急着找个良才来遮羞?还是觉得此子与薛夜有旧,就好拿捏了?”

李妙音虽未高声,但那清冷的眼神扫过杨天罡,如同冰锥刺骨,只吐出两个字:“无耻。” 言简意赅,杀伤力却丝毫不弱。

徐秋缘眉头紧锁,周身剑气隐而不发,沉声道:“杨师兄此举,假公济私,恐难服众。此子归属,当秉公而论,岂能因你龙首峰私谊而偏袒?”

一时间,所有矛头又都指向了看似老成持重的杨天罡。

几位峰主吵作一团,互相指责,揭短,嘲讽,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鹿彦祖站在下方,看着这几位平日里高高在上、令人敬畏的峰主,此刻为了争夺自己,如同市井泼妇般争吵不休,甚至差点就要捋袖子动手,只觉得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高台之上,掌门清尘子依旧眼帘低垂,仿佛神游天外。

而台下的胡长老,不知何时又摸出了那个酒葫芦,美滋滋地呷了一口,看着这场闹剧,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

这场由鹿彦祖引发的神鹤宗高层内讧抢人大战,愈演愈烈,一时间竟难以收场。

鹿彦祖这个风暴中心的主角,除了目瞪口呆,就只能暗自祈祷,这几位大佬千万别真的打起来,否则这迎仙殿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