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陶咒瞪了陶子墨一眼，“你的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忘了诅咒排异性了吗？诅咒会排斥不存在特异性的诅咒，除了一些占有性强的诅咒，什么诅咒都抢不过他身上的那个。你回去再把诅咒排异性表背一遍。”
“额……”
陶子墨脸色一滞，不敢再说话了。
随即陶咒看向陈岁：
“别听他的，你随便走动。这里的诅咒都盖不过你身上的那个诅咒。”
陈岁看了一眼正在有霉菌爬行的座位，想了想：
“我还是站着吧。”
“嗯，脱衣服吧。”
……
陶咒将之前陶子墨问过陈岁的问题更详细地了解了一遍。
然后看着陈岁身上的诅咒。
仔细看了一会，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看向旁边的陶子墨：“来，我问你，远古诅咒和禁忌诅咒有什么区别？”
“远古……”
陶子墨脸色一呆，支支吾吾道：“远古诅咒……禁忌诅咒……”
“行了，你别哼唧了，回去把这方面的文献抄十遍。”
陶咒的耐心显然不多，“听明白了吗？”
“是。”
“远古诅咒是古代留下的，源于非人为、世界性或超自然源头的自然烙印。而禁忌诅咒通常是由强大干涉者携带明确损害自然规律意图的契约或创造，源于人为。”
陶咒说道，“你之所以将这种视为非人为，是觉得他是不小心从海上感染的，是来自于古代的某种残留。但是实际上，你看他的第六根手指，这明显就是有施法者的。这是明显的禁忌类诅咒。”
哦~
陈岁心里发出一声恍然的声音。
不管陶子墨听没听懂。
反正陈岁是听懂了。
所谓的“禁忌”就是一种违反自然规律的人为手段，就像之前在鱼香岛看见的兵兽一样。
将生命融合是违反了生命的基本规律，又是人为手段，所以属于禁忌造物。
真是好老师。
这讲得多明白啊。
“知道了，爷爷。”
“别叫我爷爷，在尖塔要称老师。”
“好的，爷爷。”
陶子墨点头。
陶咒转眼看向陈岁：“禁忌诅咒通常不是一般人能下的，这种……更是少见。咦？你身上这些斑斑点点，是接受过什么治疗？”
他注意到陈岁身上的黑色印记之中，有着或深或淡的颜色，显然有着一些外力干扰的迹象。
“在外城的商业街一家制作店铺里，那里的老板帮我做了一种抗诅咒的道具。”
陈岁如实回答。
“以毒攻毒？”
“对。”
陈岁点点头。
“有点想法。”陶咒脸上露出了赞许，“能将诅咒运用到这种地步，也是比较新奇的想法了。”
“那陶老先生，我这个诅咒能除掉吗？”
陈岁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可以。”
陶咒点点头，转身到那个奇奇怪怪的墙壁旁，伸手直接插入了那些绞在一起的蠕动体之中。
从里面摸索一阵，然后掏出来一盒东西。
扔给了陈岁。
陈岁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枚彩色的药丸……更像是糖豆。
陶咒：“吃一颗。”
陈岁没有犹豫，直接将之拿出一颗，这东西透过光下，能看到一条小巧的东西在透光的彩色糖衣中微微蠕动。
“这个是？”
陈岁头皮一阵发麻。
“没事的，一种诅咒具象而已。”
陶咒摆摆手说道，“快吃下去，看看效果。”
我就不该看这个。
陈岁无奈抿抿嘴，一咬牙，一闭眼，直接将糖豆扔进嘴里，尝试地嚼了嚼。
嗯——还挺甜。
鸡肉味，嘎嘣脆。
非常有嚼劲。
咕咚。
陈岁将之从喉头咽下，随即，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身体，这是一种清凉感，从四肢百骸涌起，然后在体内激荡。
清爽。
当陈岁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身上的黑色迹象正在快速消退，眨眼间就到了手肘的位置。
陈岁惊喜地抬头看向陶咒：“有效果！”
“这是诅咒重塑诅咒，能将你身上的诅咒重新返回一个月之前的模样。能有效果就好，我还怕这种禁忌诅咒可以免疫呢。”
陶咒并不惊讶，说道，“不过这东西不好做，是靠着我们圣蓝王国的传说海兽分泌物做出来的，就这么几颗了都给你吧。”
陈岁表情一顿：
“我确实需要这个，多谢陶老先生。”
“嗯，不要紧。给你也是物尽其用。”
他确实需要这个东西，这里面有六颗，足足可以把诅咒生效的时间线拉长半年。
却听到陶咒又是一个转折：
“不过我这里没有彻底除掉它的办法，我最多只能帮你像这样暂时性地进行抑制。如果想要治疗，需要另外的办法。”
陈岁脸上的笑容稍微凝固：
“是什么办法？”
“我要说的东西很难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管怎么样，也要先看看是什么。”
陈岁毫不犹豫道。
“渊国的传说海兽海祟的一个噩梦，人鱼祖地的镇海蚌的眼泪，另一根你的这种诅咒手指。”
陶咒吐出了三个物件的名字。
听的陈岁一脸茫然，但是从名字上，这些似乎都不是好得到的东西。
“陶老先生，这些东西是？”
“是你需要拿到的东西，等你拿到这些东西，再回来找我，我会帮你祛除诅咒，将这种诅咒化为你用。”
陶咒说道。
随后解释：“这种禁忌诅咒的施咒者准确来说不是人，而是一种残余意识，如果我没猜错，它似乎是遭到了某种难以抵抗的力量从而被打得神魂俱灭。它的意识就要在这根手指里复苏。它是不是还已经复苏过一次，想要从意志方面侵蚀你，但是被你打散了？”
“没错。”
陈岁回答。
对上了。
最开始，这根手指就是被天游打了一巴掌，留下来的。
后来还想要在自己身上复苏。
然后被陈岁打散了。
此时陶子墨也看向陈岁，已经换了一副眼神：“真的假的？把禁忌诅咒的意志打散了？人类能有这样的意志力？”
要知道，这是诅咒的复苏。
潜意识会比理智更先一步做出回答。
根本没有那么简单能抵抗过去的。
“你闭嘴。”
陶咒瞪了他一眼。继续道：“但是，即便这种手指诅咒已经是强弩之末，也不是我能解决的，所以你需要找到另一根手指，海祟的噩梦可以让这种手指的意志死机，然后由你来控制其中的诅咒力量对抗这根手指诅咒力量。镇海蚌的眼泪则可以让你的身体更稳定，以免两种诅咒力量毁灭你的身体。”
“原来是这样。”
陈岁点点头，大概听明白了。
“爷爷，你直接让他死算了，别说海祟噩梦和镇海蚌的眼泪了。这禁忌诅咒的第二根，想找到也太难了吧？”
“你闭嘴。”
陶咒又瞪了他一眼，看向陈岁：
“所以我说这个很困难，我只能把时间给你，但是能不能自救，就要看你自己了。”
“多谢陶老先生，有一个办法，我已经很满足了。”
陈岁连忙对着陶咒行礼。
心中却交织着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