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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烽火连天撼晋中,潜龙在渊守秘藏

第三十六章:烽火连天撼晋中,潜龙在渊守秘藏

云蒙山的夏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砸在坦克的装甲上噼啪作响,汇成水流顺着履带缝隙往下淌,在地上冲出一道道泥沟。李明远站在临时搭起的雨棚下,望着远处训练的坦克集群,眉头紧锁。汉斯正趴在一辆“云蒙三号”的炮塔上,往炮管外裹着浸过桐油的麻布,见李明远过来,直起身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李司令,这麻布能防雨水锈蚀炮膛,打起来准头不差。”他拍着炮管笑道,“就是味儿大了点,跟我老家腌猪肉的缸一个味。”

李明远没接他的话,反而指着西北方向:“汉斯,你说大鹰酱的侦察机要是从这过,能看出这些铁疙瘩是坦克吗?”

汉斯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脸色沉了下去:“您还是担心油田的事?我早说了,我是德裔,跟大鹰酱那帮人不对付——他们炸了我的工厂,杀了我的学徒,我还能帮他们盯着鲁省那片地?”他突然提高了嗓门,“再说,当年他们的地质队在华考察,结论就是‘中国贫油’,现在就算看到咱的坦克,也只会以为是从日军手里缴的,绝不会往油田上想!”

这话戳中了要害。早年间,欧美列强的勘探队在华跑了个遍,从东北到西北,钻了上百口井,没打出像样的油田,“中国贫油论”早就成了国际共识。小鬼子信了,大鹰酱也信了,这才有了小鬼子疯抢东南亚油田、大鹰酱把石油战略重心放在中东的局面——谁也想不到,鲁省的盐碱地下,藏着能颠覆这一切的宝藏。

“防人之心不可无。”李明远望着雨幕里的坦克,“这次打榆次,动静要大到让整个华北的鬼子都跳脚,让大鹰酱的情报部门忙着分析咱的‘进攻路线’,没空去琢磨鲁省那片盐碱地。而且,榆次要打就得打疼,不能只捡县城的小缴获——那里有日军的华北兵站总部,光是仓库就有十二个,粮弹、被服、药品堆成山,还有从太原迁来的机械修理厂,车床、铣床能武装咱三个兵工厂。”

赵大山扛着新造的火箭筒跑过来,筒身还冒着机油的热气。“旅座,三旅的弟兄们都憋坏了!上次打平遥,学生兵一触即溃,缴获的三八大盖比咱的56式还旧,这次打榆次,高低得捞点硬通货!”他指着火箭筒,“汉斯新改的这玩意儿,能打穿鬼子的钢筋混凝土碉堡,兵站总部那厚墙,保准一炮一个窟窿!”

榆次是晋中咽喉,驻着日军独立第10旅团,说是旅团,实则是“凑数部队”——兵员里,十六岁的“少年兵”占了三成,五十岁的“国民兵”占了四成,手里的枪有三八大盖,有老旧的三八式骑枪,甚至还有清末的汉阳造,轻重机枪加起来不到五十挺,唯一能看的就是兵站总部的防御工事,墙厚三米,外带三层铁丝网和壕沟。

“就打他们的工事软肋。”李明远在地图上标出兵站总部的位置,“日军把主力放在东西两门,却忽略了城北的污水处理厂——那里的管道直通兵站仓库的地下,虽然窄,但够一个人匍匐通过,是当年阎锡山修的,鬼子不知道这茬。”

为了摸清管道走向,潜伏在榆次的地下党冒着雨摸了三夜,画出详细图纸:从污水处理厂的沉淀池往下挖两米,能找到主管道,顺着管道往南爬一百五十米,就是兵站仓库的地下储藏室,那里堆放着从华北各地搜刮来的银元、布匹和药品。

“让陈二牛的一旅主攻东门,用坦克和火箭筒猛轰,吸引鬼子注意力;张猛的三旅从北门管道摸进去,先占储藏室,再端旅团部;另外,让游击队把榆次到太原的铁路扒了,电话线剪了,让鬼子想求援都没地方喊。”李明远的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三天内,必须拿下榆次,而且要让鬼子以为,咱的目标是‘切断正太线,威胁太原’,绝不能让他们猜到,咱真正要保的是鲁省那片地。”

行动定在七月初七,这天是七夕,鬼子的兵站总部要给“少年兵”过“成人礼”,准备了酒肉,警戒松懈。

凌晨三点,雨还没停。陈二牛的一旅在东门打响了第一枪,二十辆“云蒙三号”坦克顶着雨冲锋,炮口喷着火焰,把东门的碉堡轰得粉碎;火箭筒手趴在泥水里,一发接一发地轰击城墙,混凝土碎块混着雨水溅得到处都是。

城头上的鬼子乱成一团。“少年兵”吓得躲在掩体后哭,“国民兵”举着枪发抖,旅团长渡边是个文官出身的少佐,站在指挥部里对着电话喊破了嗓子,却连一个完整的命令都下不出来——电话线早被游击队剪了,派出去送信的通信兵,刚出指挥部就被冷枪放倒。

就在东门打得热火朝天时,张猛的三旅已经摸到了城北污水处理厂。战士们跳进齐腰深的污水池,摸黑找到管道入口,咬着工兵铲往里爬。管道里又黑又臭,粪便和雨水混在一起,灌进领口、袖口,没人吭声,只靠腰间的绳索互相拉扯,枪托在管壁上撞出闷响,惊得老鼠吱吱乱窜。

爬了半个时辰,最前面的战士终于摸到了储藏室的地下出口。他用炸药包炸开铁盖,翻身跳进储藏室——借着透进来的微光,只见一排排木箱堆到屋顶,撬开一个,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元;撬开另一个,是崭新的咔叽布军装;再撬开一个,盘尼西林的锡罐闪着银光。

“发了!”战士们压着嗓子欢呼,赶紧往外搬运。银元用绑腿捆成串,扛在肩上;军装、药品用麻袋打包,拖着往外走;遇到体积大的机械零件,就用撬棍撬开木箱,滚着往外运。

凌晨五点,储藏室被搬空时,东门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陈二牛的一旅突破城墙,56式步枪的枪声在雨巷里回荡,三三制的小组像手术刀似的切开鬼子的防线。“少年兵”们抱着枪投降,有的还在哭着要妈妈;“国民兵”们干脆把枪一扔,蹲在路边抽烟,说“早就不想打了”。

渡边在旅团部里听到枪声逼近,掏出指挥刀想“玉碎”,却被冲进来的战士一脚踹翻,刀掉在地上,露出里面藏着的金条——这是他从仓库里偷的。

天亮时,榆次城头插上了红旗。清点缴获时,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李明远都倒吸一口凉气:光是银元就装了三十马车,足够买五千支步枪;粮食十万石,够全军吃半年;药品仓库里,盘尼西林、磺胺粉堆成山,比大鹰酱援助的还多;机械修理厂的设备更让人振奋,二十台车床、十台铣床全是九成新,还有两台德国造的镗床,正好用来造坦克炮管。

“旅座,这下兵工厂能开足马力了!”汉斯摸着镗床,眼睛发亮,“有这玩意儿,咱的56式步枪精度能再提三成,坦克炮的膛线也能自己拉了!”

消息传到太原,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炸了锅。司令官冈村宁次拍着桌子骂:“一群废物!连个兵站都守不住!”当即下令,调驻石家庄的第63师团增援晋中,又让驻济南的第59师团加强戒备,严防“共军”南下——整个华北的日军都动了起来,没人注意到,鲁省东营的勘探队,还在松井的带领下,对着盐碱地唉声叹气。

松井的钻探机又坏了,这次是钻头卡在了岩石层里,技术员折腾了两天,愣是拔不出来。他对着电报机骂骂咧咧,想向太原求援,却被告知“晋中战事吃紧,无兵可调”,气得他把地图都撕了。

“这群蠢货!”松井踢着旁边的铁桶,“放着晋省的共军不打,跑去抢什么兵站仓库!等我在这里打出油来,帝国的战车还需要那些破烂?”他哪里知道,李明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在盐碱地里空耗时间,让日军的注意力全被晋中的“大动静”吸走。

大鹰酱的情报部门也没闲着。驻华观察员约翰把榆次之战的报告发回华盛顿,重点分析“共军的装甲力量”“新出现的火箭筒”,推测“共军可能计划夺取正太线,切断日军华北与华中的联系”,字里行间没提一句鲁省,更没往石油上想——在他们的认知里,这支装备简陋的队伍,能打下榆次已经是“奇迹”,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开发油田。

云蒙山的庆功宴开得热闹。战士们围着缴获的车床欢呼,工匠们摸着崭新的机枪零件直乐,汉斯抱着从兵站仓库搜来的德国造游标卡尺,说能用来校准炮管膛线;陈二牛扛着一箱盘尼西林,说这下伤员有救了;张猛最得意,他从旅团部搜出了日军华北物资分布图,上面标着十几个秘密仓库的位置。

“看到没?”李明远举着酒杯,对着众人笑,“要打就打这样的仗——既能缴获家伙壮大自己,又能搅乱鬼子的部署,还能给鲁省那边争取时间。石老根从鲁省发来消息,说油层位置已经确定,只要钻井设备一到,就能开钻,到时候,咱的坦克喝自己的油,咱的工厂用自己的铁,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雨停了,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照着兵工厂的烟囱,照着新缴获的车床,照着战士们手里的56式步枪。不同的物件,朝着同一个方向——鲁省的盐碱地,那片被全世界遗忘的土地,即将在他们手中,绽放出改变命运的光芒。

而远在东营的王鲁生,正借着月光给钻井位置做最后标记。他不知道榆次的硝烟有多浓,只知道身后的云蒙山越来越强,知道脚下的土地里藏着希望。远处,松井的勘探队还在为卡住的钻头发愁,他们不会想到,自己离宝藏只有一步之遥,更不会想到,这场由榆次枪声掩护的秘密勘探,将在不久的将来,彻底改写“中国贫油”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