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谣言四起
南水河惊现“鱼王”又神秘消失的消息，如同盛夏的一阵疾风，一夜之间席卷了南水县的大街小巷，成了家家户户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周日清晨，王超刚起床，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邻居们热烈的议论声。他推开窗，看见几个大妈围在井台边，一边洗衣服一边说得唾沫横飞。
“听说了吗？昨个儿南水河出了个鱼精，比小船还大！”住在隔壁的周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手里的棒槌都忘了落下。
“可不是嘛！”对门的李大妈接口道，“我家那口子回来说，好多人亲眼看见那鱼尾巴一甩，水花溅起一丈高！”
王超摇头笑了笑，正要关窗，却听见周婶又压低了声音：“听说啊，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鱼，是河神爷坐下的鱼将军！昨儿个那些人用石头砸、用棍子打，这是触怒了河神爷了！”
“哎呀，这可怎么好？”另一个大妈惊慌地说，“怪不得昨晚上我听见河那边有奇怪的响声......”
王超轻轻关上窗户，这些越传越离谱的谣言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他走到院子里打水洗脸，妈妈李秀兰正在灶间准备早饭，见他出来，忍不住问：“超儿，昨天你们真看见那么大的鱼了？”
“是看见了一条大鱼，”王超一边打水一边说，“不过没那么邪乎，就是条普通的青鱼，可能是年头久了长得大些。”
这时，王刚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里出来，一听大家在说昨天的大鱼，立刻来了精神：“妈，你是没看见，那鱼可真大！要不是公安来了，我们说不定还能分块鱼肉吃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王红抱着小瑶瑶从里屋出来，嗔怪地瞪了弟弟一眼，“你没听街坊们说吗？那鱼来路不正，说不定真是河里的灵物。”
王玥怯生生地拉着王红的衣角：“大姐，河神爷会不会生气啊？”
“别瞎说！”李秀兰赶紧打断孩子们的话，“快都来吃饭！”
早饭桌上，一家人还在议论这件事。一向沉默寡言的王建国难得地开了口：“我年轻时候在南水见过最大的青鱼，也就五六十斤。要是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大，怕是活了几十年了。”
“爸，您说这鱼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王红好奇地问。
王建国摇摇头：“河水再急，也不可能把那么大的鱼冲走。这事是有点蹊跷。”
王超低头喝着稀饭，心里暗暗发笑，却不敢表露出来。
吃过早饭，王超想着出去转转。刚走出胡同口，就看见街角的供销社门前围了一群人，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他走近一听，果然还是在说昨天的大鱼。
“要我说啊，那根本不是什么鱼精！”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捋着胡子，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我年轻时在省城读书，听说过这种事。那叫‘鱼王现世’，是要出大事的征兆！”
“什么大事？”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老者神秘地环视一周，压低声音：“古书上说，鱼王现，天下变。这是要改朝换代的征兆啊！”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有人惊恐，有人怀疑，还有人连连摆手：“可不敢胡说！这都新社会了，哪来的改朝换代！”
这时，另一个中年汉子插话道：“要我说，没那么玄乎。八成就是条大点的鱼，被人抓走了不好意思说罢了。”
“那你说是被谁抓走的？”立刻有人反驳，“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公安都来了，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么大的鱼弄走？”
王超在人群外听着，心里觉得好笑，正要离开，却被人拉住了：“哎，王副厂长！昨天你不是也在场吗？你给大伙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王超身上。他只好笑着摆摆手：“我就是去河边乘凉，离得远，也没看清楚。”
“王厂长，你说会不会真是河神爷把鱼收走了？”一个老太太担忧地问，“这要是触怒了河神，今年会不会发大水啊？”
“大娘，您多虑了。”王超耐心解释，“这就是自然现象。今年天旱，水位下降，大鱼在浅水区搁浅了。后来可能是顺着水流漂到深水区去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显然不能打消众人的疑虑。这时，张胜利、赵卫国他们走了过来。
“超儿！正找你呢！”张胜利老远就喊道，“你听说了吗？现在城里都在传，说那大鱼是龙王爷的坐骑，昨晚上有人听见河里有龙吟声！”
赵卫国比较理智，摇头说：“我看就是有人以讹传讹。不过这事确实奇怪，那么大一条鱼，说没就没了。”
孙志刚则是一脸惋惜：“要是不见就好了，够咱们吃上好几天了。”
几个人在街上边走边聊，发现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关于大鱼的议论。路过菜市场时，王超听见几个买菜的人在议论：
“听说县里要请道士做法事呢！”
“做什么法事？那有个屁用，应该请渔政部门去看看才是正理。”
“你们不懂，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王超摇摇头，这些谣言传得越来越没边了。他想起昨天老张头说的话，心里也有些感慨。在这个科学知识还不普及的年代，这种神秘事件最容易引发各种猜测。
中午回家吃饭时，王超发现家里的气氛也不太对。李秀兰一边盛饭一边念叨：“刚才去买菜，听好多人都在说这事。有人说这是不祥之兆，今年收成怕是不好。”
王建国放下筷子，严肃地说：“别听风就是雨。新社会了，要讲科学。”
王超点头附和：“爸说得对。这就是普通的自然现象，大家以讹传讹罢了。”
王玥扒着饭，小声问：“大哥，那鱼真的不是神仙变的吗？”
“当然不是。”王超给妹妹夹了一筷子菜，“就是一条活得年头比较长的鱼而已。”
话虽如此，但王超心里清楚，这场由一条大鱼引发的风波，恐怕还要在南水县持续一段时间。而他，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只能把这个秘密深深地埋在心底。
下午，邻居周婶特意跑来串门，神秘兮兮地对李秀兰说：“秀兰啊，你可要提醒超儿，这几天千万别去河边了。我听人说，那鱼王是带着怨气走的，怕是要报复呢！”
李秀兰将信将疑：“不会吧？就是条鱼......”
“你可别不信！”周婶压低声音，“我娘家村里以前也出过这种事，后来那个打鱼的人家可就倒霉了！”
王超在屋里听着，忍不住摇头。这些谣言越传越离谱，看来得想办法平息一下了。
傍晚时分，张胜利又来找王超，一脸神秘地说：“超儿，你猜怎么着？现在又有人说，那大鱼根本不是鱼，是河里的蛟龙，要化龙升天了！”
“越说越没边了。”王超苦笑，“明天上班得跟马厂长说说，得想个办法制止这些谣言。”
“要我说啊，”张胜利压低声音，“这事最邪门的是，那鱼到底去哪了？那么大的家伙，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王超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可能真是被水流冲走了，或者沉到深水区了。”
话虽这么说，但王超知道，这个谜团恐怕要永远留在人们心里了。
夜深人静时，王超再次进入系统空间，看着那条静静躺着的大青鱼。在空间柔和的光线下，鱼鳞闪烁着青黑色的光泽，仿佛还带着南水河的灵气。
“不管你是不是鱼王，”王超在心里默默说道，“既然阴差阳错到了我这里，就好好待着吧。等到真正需要你的那一天......”
窗外，月色如水，夏虫啁啾。而南水县的街头巷尾，关于“鱼王”的传说，还在继续发酵，成为这个炎热夏天里最引人遐想的话题。
（第二百八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