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沈潇终于可以安心地准备离开了。
他将南疆的未来,托付给了得力的文臣武将。一文一武。董和在明,负责建设和发展,用新政和实惠,收拢民心。
贾诩、程昱、李儒在暗,负责镇压和征服,用铁血和谋略,扫清一切障碍。
双管齐下,沈潇相信,用不了几年,南疆,就将彻底变成大汉最稳固的后花园。
198年,十月下旬。定海港的码头上,人头攒动,旌旗招展。沈潇一身戎装,站在部队的最前方的马车上,准备返回长安。
在他的身后,是三万汉军锐士,以及两万名同样彪悍的“山地营”士兵。总计五万大军,随他一同北上。码头上,前来送行的文武官员,黑压压地站了一片。为首的,正是贾诩、程昱、李儒,以及董和。
“军师,此去路途遥远,还请一路保重!”贾诩上前一步,对着沈潇,深深一揖。
“文和先生言重了。”沈潇跳下马车,扶起他,“我走之后,南疆的万里江山,就拜托给三位先生和幼宰了。”
“军师放心。”程昱那张严肃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郑重,“我等,定不负所托。”
“军师,”李儒上前,递上了一卷纸,“这是我等这几日,根据军师的方略,草拟的一份‘南征五年规划’,还请军师过目。”
沈潇接过,展开一看,只扫了几眼,便忍不住赞叹道:“好!好一个五年规划!几位先生之才,果然鬼神莫测!”
他们的这份规划,详细到了每一年要攻占哪些区域,抓捕多少劳工,修建多少道路,建立多少军屯……其计划之周密,手段之毒辣,简直让沈潇都自愧不如。
“有这份规划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沈潇将纸递还给他,“就按照这个来!你们能临机专断,不必事事报我!”
“多谢军师信任!”李儒躬身退下。
沈潇又看向董和:“幼宰,民政之事,千头万绪,最为繁杂,辛苦你了。”
“为主公、军师分忧,为大汉开疆,是下官的本分!”董和激动地说道。
接着,魏延、徐晃、庞德、甘宁等一众武将,也纷纷上前告别。
“军师,您就放心回长安吧!这南边的地盘,有我们哥几个在,丢不了!”魏延拍着胸脯保证道。
“军师,等您下次再来,我保证,让您看到一支真正的无敌舰队!”甘宁的眼中,充满了自信和狂热。
沈潇看着这些自己找到的名将,对主公忠心耿耿的文臣武将,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这些人,将是实现自己宏伟蓝图的,最坚实的臂膀。
最后,太史慈和祝融夫人,并肩走了上来。
祝融夫人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舍。“军师,这一路,多加小心。”她柔声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已对这位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年轻军师,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放心吧,弟妹。”沈潇笑了笑,然后看向太史慈,“子义,我把你和夫人留在这里,可是委以重任啊。”
“军师请讲。”太史慈沉声说道。
沈潇拉着他,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祝融夫人,虽然已经归心我大汉,但她毕竟是南中蛮族的精神领袖,威望太高。我让她带领女兵,去收服各部,既是利用她的威望,也是……一种试探。”
太史慈闻言,心中一凛。“我需要你,子义,时时刻刻,都陪在她的身边。”沈潇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一方面,是保护她的安全,我不希望她出任何意外。另一方面,也是作为我的眼睛和耳朵,替我看着她,看着她手下的那四万女兵,看着整个南中各部的动向。”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她或者她的部下,有任何不轨之心……”沈潇没有把话说完,但他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太史慈听完,郑重地点了点头,“军师放心,慈明白。我定不负军师所托!”
沈潇看着太史慈,心里觉得这才对劲。祝融夫人确实是个能人,但她毕竟是蛮族首领,又是女子,沈潇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放心的。
把太史慈留在她身边,既能保护她,又能起到监视作用,可谓一举两得。
告别了众人,沈潇踏上了归途。他在马上,随着队伍慢慢前进,心中五味杂陈。
近三年的时间,他把这片荒蛮之地变成了大汉的后花园。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但他知道,他必须这样做。
队伍浩浩荡荡地北上,沿着来时修的水泥路。
沈潇掀开车帘,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军师,看啥呢?是不是想家里的嫂子们了?”
一个粗豪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紧接着,一颗硕大的脑袋凑了过来,正是张飞。他骑在马上,咧着大嘴,一脸的促狭。
沈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翼德,你就不能想点正经事?我这是在体察民情,观察我大汉南疆的新气象。”
“嘿,新气象?俺老张就看到了,路修得是真不赖!”张飞拍了拍马脖子,哈哈大笑,“这水泥路,走起来就是舒坦!想当初咱们来的时候,那破路,颠得俺屁股都快开花了!”
马车旁的马超闻言,也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翼德将军所言极是。有了此路,大军行进速度倍增,粮草运输也便捷无比。军师之策,实乃经天纬地之才。”
“孟起,你可别夸他了,再夸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张飞挤眉弄眼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军师,这南边是安稳了,可俺看这一路过来,怎么感觉有点……荒凉啊?”
沈潇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张飞说的没错。
从定海港出发,一路行来,所经过的交州、南中四郡,虽然已经看不到战火的痕迹,但田野间劳作的百姓并不算多,新建的村落也显得有些空旷。
整个社会,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虽然稳住了病情,但元气尚未恢复,处处透着一种重建初期的萧条。
沈潇心里清楚,这是必然的结果。
他们将无数不服的土着部落连根拔起,再加上孟获、雍闿、高定等人的叛乱,
这一系列的组合拳打下来,旧有的社会结构被彻底摧毁,新的秩序正在建立。这个过程,必然伴随着阵痛和牺牲。
那些在战争中被消灭的,被抓去当劳工的,被强制迁徙的……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或一个家庭的破碎。
“现在是乱了点,也穷了点。”沈潇缓缓开口,“但这是刮骨疗毒,是打地基。地基打得越深,将来这上面的房子才能盖得越高,越稳当。再过十年,你们再来看这里,会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