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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的拜帖,来的人却不对。

邻居家女眷出事,裴老太太来的,裴大太太来的,甚至派管事媳妇过来慰问送礼,都是合适的。

裴珩一个男客,来看望受惊吓的女眷,大大的不合适。

“知道了。”沈愉收下拜帖,“准备一下,明天宴客。”

“是。”婆子应着,转身去了。

沈愉又吩咐丫头,告知沈昭一声。

明天裴珩要来,是来看她的,她得准备好。

“裴珩要来,他来做什么!”沈璎珞不禁说着。

蓝玉护不住沈昭,婚事不妥。

但裴珩,也不是良配。

都不好。

沈愉看一眼沈璎珞,欲言又止。

沈璎珞不想成亲,她虽然催过,却没有执意劝她。

主要是沈璎珞的眼光……

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说上一句好话。

“姐姐,打算在哪里招待?”沈璎珞又问。

正式拜帖,裴珩身份在这里摆着,招待起来就不能马虎。

不喜欢是一回事,来者是客,待客之道还是有的。

“这几日天气好,就在后花园吧。”沈愉说着。

正常情况下,见男客该在前厅。

眼前情况已经不正常,也不用正常对待。

沈璎珞当即就懂了,越发觉得裴珩不好,又十分担忧,“万一这裴珩想的是……”

要是想纳沈昭为妾,要如何是好。

沈愉早有主意,“先把眼前的过去再说,他怎么想的管不着,愿不愿意我说了算。”

这世道,女子要依附男子生活,没有强有力的父兄亲族,就要多筹谋。

晏空之事近在眼前,先让裴珩把晏空赶走,保证眼下的安全。

裴珩若是想娶沈昭为妻,她赞成婚事。

裴珩若是纳沈昭为妾,那就拖到段行野回京。

到时候她就让段行野找裴珩“聊聊”,肯定有办法,打消裴珩不切实际的念头。

“便宜那老男人了。”沈璎珞恨恨说着。

她知道沈愉的说对,沈愉说的从来都对。

只是想想就觉得委屈,自幼一起长大的妹妹,该像被捧在手心呵护,而不是委屈求全。

“也不能这么说。”沈愉说着,轻叹口气,“这两日我也想明白了,若是裴珩真愿意求娶昭昭为妻,也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但是……”沈璎珞想反驳几句,但想想这两天的事情,顿时住了嘴。

要是连最本的安全保障都得不到,何谈感情。

因为沈愉嫁的是段行野,晏空闹事之后,敬安长公主会过府探望,大手笔赔偿。

不说平民百姓,就是文定侯府还在,出了这样的事,估计就是沈家登门向宴空致歉。

“家中女儿不懂事,惹得大公子不悦。”

权势具象化之后,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又荒诞不经。

“我想过,药还得接着吃。”沈愉继续说着,“身体既然好了,也得考虑子嗣。”

以前不考虑,是因为身体不好,没办法考虑。

现在身体好了,趁着段行野不在家时,好好调养,等他回来,就得考虑生育。

沈璎珞皱眉,不禁道:“子嗣之事,将军都不着急,姐姐何必着急。”

段行野都快三十了,要是想要儿子,自然有人给他生。

他都不着急,沈愉何必着急。

女子生育是非常辛苦的,沈愉身体又不好,犯不上抢着吃这个苦。

“夫君待我不薄。”沈愉说着,顿了一下又道,“我也想有个孩子。”

本来她也不着急,只是享惯了段行野的庇护,乍然有变故,让她有所警觉。

世间女子都想生儿子,其实也是一种无奈。

一个成年儿子,是女子安身立命最大的依靠。

儿子出息了,连丈夫都不放眼里。外人看着,女子是有依靠的,不能随便欺负。

沈璎珞还想再说什么,沈愉道:“明天还要见客,早些睡吧。”

沈愉吃了药早早睡了。

棠荫馆里,沈昭吃了药,到该睡的时间,却没多少睡意。

沈愉明知裴珩的心思,却明天后花园招待裴珩,其中含意,她如何不懂。

“听说妈妈会算姻缘。”沈昭突然对昙婆子说着。

昙婆子正在外间检查,上回她向管家要四个护院守在正房四角,发现了晏空。

不管是巧合还是她真有本事,现在府里上下对她都是信的。

为了安心,昙婆子每晚上睡觉前,都会把棠荫馆里里外外检查一遍。

听到沈昭喊她,昙婆子连忙笑着进屋,“我那些啊,也就是说给小女孩听的,当不得真。”

小女孩容易恋爱脑,找的那些男人,在她这个老婆子眼里,都没眼看。

借着算卦之说,其实就是想劝劝她们。

当然,卦还是要算的,卦相也要是看的。

“我想妈妈帮我算一卦。”沈昭说着。

昙婆子己知晓沈昭的八字,拿到的时候就明白,便笑着道:“姑娘让我算,必然是心中有惑,既有惑,何不从心而为。”

沈昭与蓝玉的婚事是定下来的,正常情况下,确定下来的婚事,没必要算。

沈昭想算,必然是觉得有不妥之处。

沈昭当即沉默不语。

及至次日,申时一刻,裴珩来了。

丫头婆子皆没带,只有陈默,面无情跟在身后,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匣。

他是护卫,为什么现在的护卫要干这些活。

婆子前头引路,直入后花园。

过了漱玉轩,西行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繁茂的紫藤映入眼帘,花期虽近尾声,层层叠叠的翠绿叶片却织就一片凉荫,几串晚开的淡紫色花穗垂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花架下设着石桌竹椅,沈愉、沈昭与沈璎珞三人正坐在荫凉处,身旁几个仆妇丫头静立伺候。

听得脚步声,三人相继站起身来。

裴珩的目光下意识便越过众人,落在了沈昭身上。

月白软烟罗中衣,外罩一件竹青色杭绸竖领比甲,下系一条浅金八宝水纹绫裙。

青丝松松绾着,鬓间一支素银并蒂莲小簪。

通身上下并无艳丽颜色,却如山间初融雪水汇成的清泉,淡雅灵动。

脸色虽然苍白,眼眸却清亮有神。

经历那样一场骇人的风波后,能有如此精神气色,已属难得。

“段太太,沈姑娘。”裴珩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