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民国英雄喋血上海滩 > 第78章 死巷与药香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三部 第十八章 死巷与药香

电台的嗡鸣骤然消失,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断了所有声息。这突如其来的绝对寂静,比震耳欲聋的爆炸更令人窒息,瞬间抽空了后巷里混杂着馊水、垃圾和潮湿雨水的浑浊空气。它不是结束,而是某种更致命行动开始的宣告!林默的心脏骤然缩紧,如同被冰锥刺穿,扛着露露的身体在冰冷的夜雨中僵了一瞬。

沉重的撞门槌砸击仓库铁门的巨响、木料金属撕裂的刺耳噪音、巡捕们凶狠的叫骂,刹那间被这诡异的死寂反衬得无比喧嚣,却又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变得遥远而不真实。脚下,那曾顽固存在的“哒哒”声彻底消失,只余一片令人心悸的空洞。

林默猛地打了个寒颤,冰冷的雨水混合着冷汗,从帽檐下淌进脖子。没有丝毫犹豫,他扛着那个被防水布包裹、几乎感觉不到呼吸起伏的轻盈身躯,一头扎进了巷子左侧更深沉的黑暗里!每一步都踏在黏腻湿滑的污泥上,沉重的巡捕皮靴溅起肮脏的水花,左肩的剧痛在每一次颠簸中都像要将他撕成两半,尖锐的痛楚直冲脑髓,视野边缘阵阵发黑。他咬紧牙关,下唇再次被咬破,咸腥的血味在口腔里弥漫,强迫自己维持着踉跄却不肯倒下的步伐。

后巷狭窄曲折,堆满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和废弃的木箱竹筐,犹如一座昏暗的迷宫。雨水顺着两侧破败砖墙的缝隙流淌,在脚下汇成浑浊的水洼。远处城市模糊的喧嚣——电车铃铛、隐约的汽笛、甚至不知何处咽——都被这幽深的巷道扭曲、吞噬,只剩下他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皮靴踏碎积水的噗嗤声,以及内心疯狂擂动的警钟。

冲出不过二十几步,后方仓库方向猛地爆发出一片炸雷般的混乱!铁门被彻底撞开的金属扭曲巨响混杂着无数皮靴冲入仓库的沉闷脚步声、惊怒交加的吼叫,如同沸油泼进了冷水!

“空的?!”

“人呢?!搜!”

“后门!后门开着!”

“快追!肯定往后巷跑了!”

“通知外面路口!封锁!”

追兵瞬间发现了踪迹!皮靴砸地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迅速逼近后巷入口!

林默瞳孔紧缩,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压榨着身体最后一丝潜能。他猛地拐进一条更狭窄、几乎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岔道,将露露的身体紧紧护在凹凸不平的砖墙和自己身体之间。几乎在他身形没入岔道阴影的下一秒,几道刺目的手电筒光柱犹如冰冷的探针,蛮横地扫过他刚刚离开的主巷!光柱掠过潮湿的墙面、满地的狼藉,最终死死钉在了那扇被撞开的、仍在风中晃动的后门铁皮上。

“这边!有动静!” 一声粗粝的上海话嘶吼在雨中炸响。

几道穿着黑色雨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端着枪,紧握手电,冲进了后巷主道!手电光疯狂地左右晃动,切割着黑暗,脚步声杂乱而迅疾地迫近岔道口!

林默屏住呼吸,整个身体如同潜伏的猎豹般绷紧,右手悄无声息地摸向了后腰——那里,冰冷的勃朗宁枪柄触手可及。他的左手,则死死扣住裹着露露的冰凉篷布边缘。贴胸的位置,那份标注着“鸢”字的绝密档案袋,隔着湿透的巡捕制服和内里的旧衣,传递着一种沉重而滚烫的存在感,仿佛一块烙铁,烫得他心脏发痛。不能开枪!枪声一响,方圆几条街的巡捕和暗探都会被惊动,他和露露绝无生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暴露!

手电光柱在岔道口的地面和水洼上短暂停留、扫视。一个黑影似乎顿了一下,狐疑地朝这条黑暗的缝隙里张望。雨水砸在巷道的垃圾上,发出单调的噼啪声,掩盖了林默粗重心跳的轰鸣。

“妈的,没人!往那头看看!”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催促,手电光柱倏地移开,脚步声朝着主巷更深远处奔去。

林默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追兵分兵了!他必须立刻离开这个死胡同!他不再停留,用尽力气扛起露露,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挤过狭窄的岔道。岔道的尽头连接着另一条同样幽暗、但相对宽阔些的后街。街面依旧肮脏湿滑,两侧是低矮杂乱的民居后墙和紧闭的后门。雨似乎更大了,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庞,试图洗去伪装,却只能让伤口和寒意更加刺骨。

他辨不清方向,只能凭着本能和对危机迫近的直觉,沿着后街阴影最深的地方跌跌撞撞地前行。露露的身体冰冷而僵硬,隔着一层湿透的篷布,几乎感觉不到生命的温度。林默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那冰冷的绝望如同此刻浸透骨髓的雨水。他需要一个安全的、能救治她的地方!吴胖子临死前暗示的那个备用联络点——济世堂药铺!那个名字在混乱的脑海中骤然清晰,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济世堂!在法租界西南边缘,靠近老城厢的贫民窟!吴胖子说过,那里有个姓葛的老郎中,是自己人,医术可靠,嘴巴极严!

方向!他猛地抬头,透过迷蒙的雨幕和低矮的屋檐缝隙,艰难地辨识着远处模糊的天际线。没有星光,没有月亮,只有城市灯火在雨雾中晕染开的一片混沌光晕。他必须横穿这片迷宫般的陋巷,进入法租界相对秩序的区域,再折向西南!

念头刚定,前方的巷口阴影处,毫无征兆地闪出两个身影!他们并未穿巡捕制服,而是黑色的短打劲装,腰间鼓起,显然藏着家伙!两人一左一右,如同门神般堵在巷口狭窄的出路处,冰冷的目光穿透雨幕,精准地锁定了扛着“包裹”、穿着不合身巡捕制服的林默!

不是巡捕!是张啸林的人!或者……更糟,是日本人豢养的青帮打手!他们行动更快,更熟悉这些暗巷蛇道!林默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为何脚下的电台会突然静默——对方启动了更高效、更致命的追踪网络!这绝非仓促的搜捕,而是早有预谋的围猎!电台静默,就是为了让地面行动更隐蔽、更精准!

退路已被身后可能折返的巡捕堵死!前路被这两条恶犬封死!两侧是插翅难飞的高墙!绝境!

冰冷的怒火瞬间压倒了肩头的剧痛和身体的疲惫!林默眼中闪过一丝野兽般的狠戾!没有时间思考,没有退路可走!他猛地将肩上扛着的露露向前方左侧那个打手的方向狠狠一推!裹着篷布的躯体带着惯性,如同一个巨大的、没有生命的沙袋,直撞过去!

左边那人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去挡,重心顿时不稳!就在这一刹那的混乱中,林默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借着推力的反冲,整个人猛地矮身,向右侧那个打手的下盘贴地撞去!他的动作毫无章法,却快如闪电,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右侧打手反应极快,怒骂一声:“找死!” 右手闪电般抹向腰间,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攮子(一种短匕首)已经朝着林默贴地撞来的颈侧凶狠刺下!

千钧一发!林默撞来的身体在几乎触及对方小腿的瞬间,硬生生以强大的腰腹力量向侧面扭转!攮子的寒光贴着他的耳廓擦过,冰冷的刺痛感清晰无比!同时,他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捏住了对方刚刚拔出攮子的手腕脉门,狠命一抠!左手则早已攥紧的拳头,凝聚了全身残余的力气和绝境中的暴怒,由下而上,如同一柄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了对方毫无防备的软肋下方!

“呃啊——!” 一声沉闷压抑的惨哼!那打手双眼暴突,剧痛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攮子脱手落地,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米般弓了起来,捂着剧痛难忍的肋下要害,踉跄后退,重重撞在湿滑的墙壁上,痛苦地蜷缩下去,一时竟无法起身。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左侧那人刚刚推开撞来的“包裹”,惊怒之下正要拔枪,林默已如附骨之疽般扑到近前!他根本不给对方掏枪的机会,沾满污泥雨水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冲势,狠狠撞进了对方怀里!两人同时失去平衡,滚倒在冰冷肮脏、满是泥水和垃圾的巷道上!

致命的缠斗在泥泞中瞬间爆发!林默用头、用肘、用膝盖,所有能动的部位都成了武器,凶狠地朝着对方头脸胸腹要害撞击、顶撞!他死死压住对方掏枪的手,牙齿狠狠咬向那只手腕!对方也绝非善茬,剧痛和羞辱激发了凶性,空出的拳头雨点般砸在林默的肋下、腰眼,另一只手则凶狠地抓向他的眼睛!

泥水飞溅,粗重的喘息和压抑凶狠的闷哼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巡捕的圆筒帽早已滚落泥潭。林默左肩的伤口在剧烈的撕扯下彻底迸裂,鲜血混着泥水迅速染红了伪装的蓝色巡捕制服外套,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动作不可避免地迟滞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的空隙!对手眼中凶光暴涨,挣脱了林默的牙齿,那只自由的手猛地从靴筒里拔出一把锋利的三角刮刀!寒光一闪,带着死亡的啸音,狠狠扎向林默的脖颈!

避无可避!林默甚至能感觉到刀锋切开冰冷雨水的锐利气息!

生死关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猛地侧头!同时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凝聚在左臂,迎向刀锋!

冰冷的金属撕裂皮肉、摩擦骨骼的恐怖声音清晰得令人牙酸!三角刮刀深深扎入了林默挡在颈前的左臂!巨大的力量带着他整个人向后倒去!鲜血飙射!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林默所有的感官,几乎将他吞噬。但更强烈的求生本能却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强行接管了身体!在向后倒下的过程中,他沾满泥污的右脚如同失控的鞭子,凭着最后的本能反应,在泥水中猛地向上撩起!

“嘭!”

沉闷的撞击声!那只沾满污泥的沉重皮靴靴底,不偏不倚,如同铁锤般狠狠踹在了对手的下颌骨上!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脆响!对手刺出的刀势戛然而止,双眼瞬间翻白,整个下巴以诡异的角度塌陷下去,鲜血混杂着碎裂的牙齿从口鼻中狂喷出来!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身体便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泥泞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死寂!只剩下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巷子里惨烈的景象。泥水中,一个蜷缩着痛苦呻吟,一个下巴碎裂昏死过去。林默仰面倒在冰冷的泥水里,左臂上深深扎着那把三角刮刀,鲜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身下的泥浆。左肩的旧伤更是彻底崩裂,蓝色的制服肩部被染成一片深紫。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时断时续地漂浮。

露露……档案……

他用尽残存的意志,挣扎着撑起上半身,视线艰难地聚焦在不远处那个静静躺在泥水中的防水布包裹。它被推搡时撞到了墙根,沾满了污秽,一动不动,像一个被遗弃的破旧包裹。

不能……倒在这里……

牙齿深深嵌入下唇,血腥味刺激着麻木的神经。他伸出还能活动的右手,剧烈颤抖着,抓住了左臂上那把三角刮刀的刀柄!冰冷的触感混合着钻心的剧痛,让他浑身一颤。没有犹豫,没有停顿,他猛地发力向外一拔!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从喉咙深处挤出,如同受伤野兽的哀鸣。鲜血随着刀锋的拔出猛地喷涌了一下,随即被冰冷的雨水冲淡。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再次昏厥过去。

他扯下伪装的巡捕制服外套破烂的里衬布条,用牙齿配合着颤抖的右手,在左臂伤口上方死死勒紧!这是他能做的唯一止血措施。他踉跄着爬过去,用满是污泥和鲜血的手,再次将那个冰冷僵硬的包裹扛上自己同样冰冷、剧痛流血的右肩。左臂无力地垂着,每一次轻微晃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辨不清方向,只知道必须离开这条死亡之巷!他凭着模糊的印象和对远处微弱光线的本能趋近,拖着濒临崩溃的身躯,踩着同伴和敌人的血迹与泥泞,一步一步,向着巷子另一端更深沉的黑暗挪去。每一步,都在泥水中留下一个混杂着鲜血的、踉跄的脚印,随即又被雨水粗暴地冲刷、稀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永恒。林默感觉自己像一具仅靠本能驱动的行尸走肉。终于,前方巷口的光线似乎亮了一些,隐约传来了更多属于城市的声音——人力车的铃铛声、小贩模糊的叫卖、甚至还有留声机播放的、走调的沪剧唱腔。他知道快接近租界边缘稍有人气的街道了。

就在他即将冲出巷口阴影的前一刻,耳朵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声响——是电台发报时特有的、快速断续的“嘀嗒”声!极其微弱,混杂在雨声和远处的喧嚣里,若非受过特殊训练且高度警觉,根本无法察觉!

这声音并非来自地下,而是从左前方一栋两层石库门民居紧闭的二楼窗户缝隙里传出来的!那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灯光也未透出,在这昏暗的雨夜毫不起眼。

林默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冷汗瞬间浸透背脊!新的电台点!距离如此之近!这意味着什么?监视点?情报中转站?还是……又一个陷阱?

他死死盯着那扇漆黑的窗户,那微弱的“嘀嗒”声如同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他混乱而疲惫的大脑。脚下的电台静默了,新的电台却在如此近的距离启动!敌人编织的网,比他想象的更密、更近!

肩上的露露依旧无声无息。胸口的档案袋沉甸甸地贴着皮肤,散发着无形的灼热。前有未知的电台点,后有随时可能追来的巡捕和帮凶。他仿佛置身于一张巨大的蛛网中心,无形的丝线正从四面八方悄然收紧。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林默脸上凝固的血污和泥浆,流过他因剧痛而微微抽搐的嘴角。他深吸了一口混杂着血腥、雨腥和城市污浊的空气,那冰冷的刺痛感让他濒临涣散的意志奇迹般地再次凝聚了一丝。不能停下!他避开那栋传出死神的“嘀嗒”声的石库门阴影,选择了一条光线稍亮的、堆满杂物的小弄堂,拖着脚步,隐入了更混杂的城市背景噪音之中。

疼痛如同跗骨之蛆,撕咬着他残存的体力。左臂的简易包扎被雨水不断冲刷,布条早已湿透发硬,勒进皮肉,麻木之下是更深沉的钝痛。肩头的旧伤更是如同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灼热。露露冰冷僵硬的触感隔着湿透的篷布传来,像一块巨大的冰坨,不断汲取着他本就微弱的热量。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穿过了几条肮脏的小巷,避开了几波疑似搜寻者的身影。意识在剧痛、寒冷和失血的眩晕中沉沉浮浮,仅凭着最后的本能和“济世堂”这个名字的牵引,朝着法租界西南方向的边缘机械地挪动。巡捕的蓝色制服外套早已被泥污和血渍覆盖了大半,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沉重而冰冷,却成了此刻唯一的伪装和保护色。

终于,眼前的景象有了一丝变化。低矮拥挤的棚户区逐渐被一些稍显规整的两层砖木小楼取代,街道虽然依旧狭窄泥泞,但两旁开始出现些微弱的灯火——大多是昏黄的煤油灯或蜡烛光,从糊着油纸的木格窗里透出。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煤球燃烧、潮湿霉味和若有若无的……药材气味?

林默浑浊的视线艰难地扫过雨幕中模糊的门牌。他的目光最终死死钉在街角一家不起眼的铺面上。一块饱经风雨侵蚀、漆皮剥落的旧木招牌斜挂在屋檐下,在风雨中吱呀摇晃。招牌上,三个模糊褪色却依旧能辨认的楷体大字:

济 世 堂

找到了!

希望的火苗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倔强地燃起。林默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几乎是扑到了紧闭的、两扇对开的乌木铺板门前。铺板上方留着一扇小小的、糊着厚纸的横窗,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透出。

不对!这个时辰(估计已是凌晨四五点),药铺本该关门,但作为地下联络点,深夜有人紧急叩门,里面应该有反应!吴胖子说过,葛老郎中习惯睡在铺子后面的小隔间!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林默的心脏,比雨水更刺骨。难道是暴露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祥预感,抬起还能活动的右手,用指关节急促而清晰地叩击着乌木门板——三长两短,再两长三短!这是吴胖子告知的紧急联络暗号!

叩击声在冷清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秒秒流逝。门内依旧死寂一片,只有雨点敲打招牌和屋檐的单调声响。

冷汗沿着林默的脊背滑下。失败了?还是……里面的人已经……

就在绝望即将彻底淹没他时,门内极深处,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吱呀”声!紧接着,是一阵压抑的、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极其缓慢地靠近门板!

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