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什么情况？！”
林凡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满头大汗。刚才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株参天巨莲，根系扎进无底深渊，枝叶撑破苍穹，把蚀渊那帮孙子全吸成了人干。
醒过来才发现是丹田里的混沌莲在作怪。这玩意儿比昨天又精神了不少，莲瓣舒展，吞吐着精纯的混沌之气，连带着他浑身伤势都好得七七八八。
“吵什么？”云薇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汤，“把药喝了。”
林凡捏着鼻子灌下去，苦得直咧嘴：“大姐，你这药是拿黄连煮的吧？”
“良药苦口。”云薇白他一眼，“陛下为了给你疗伤，损耗不小，你安静点。”
林凡顿时蔫了，蹑手蹑脚地溜到里屋门口。璃月还在调息，脸色比昨晚好了些，但魂体依旧透明得让人心疼。
他蹲在门口发了会儿呆，忽然福至心灵，试着将一缕混沌之气渡过去。这回他小心控制着力度，生怕像上次那样失控。
奇迹发生了。
那缕混沌之气触到璃月魂体的瞬间，竟自发地变得柔和温顺，如同春雨般滋润着她受损的本源。璃月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这混沌之力...”她感受着魂体的变化，“似乎与昨日不同了。”
林凡自己也纳闷。内视丹田，发现那株莲花不知何时又多了一片莲瓣，莲心处凝结出一滴晶莹的露珠，正散发着勃勃生机。
“难道是因为昨天那一战？”他挠挠头，“打着打着就升级了？”
云薇凑过来看了看，突然惊呼：“你筑基中期了！”
林凡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修为不知何时突破了一个小境界。混沌之气在经脉中奔流不息，比之前浑厚了数倍。
“因祸得福啊！”他乐得合不拢嘴。
璃月却神色凝重：“混沌之道太过凶险，你昨日险些被反噬，不可大意。”
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几声乌鸦叫。三人同时变色——这是云薇设下的警戒信号！
“来了！”云薇闪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至少十个，都是筑基期。带队的是个结丹初期！”
林凡心里一沉。结丹初期，这可比昨天的半步结丹难缠多了。
“我去引开他们...”他话没说完就被璃月按住。
“不必。”璃月指尖在帝印上轻点，一道道玄奥的符文没入墙壁，“结界还能撑两个时辰。”
外头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里面的朋友，自己出来吧。免得我们动手，伤及无辜。”
林凡透过猫眼往外看，倒吸一口凉气。巷子里密密麻麻站满了黑衣人，为首的是个戴着鬼面具的高瘦男子，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手里都拿着一种古怪的铃铛。铃铛无风自响，发出的音波让结界剧烈震颤。
“破障铃！”云薇脸色发白，“他们连这种法器都拿出来了！”
结界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璃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紫金色的血液。
“跟他们拼了！”林凡眼睛都红了，混沌之气在拳头上凝聚。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他丹田里的混沌莲突然疯狂旋转，那滴莲心血露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眉心。霎时间，无数玄奥的感悟涌上心头，仿佛醍醐灌顶。
“原来如此...”林凡福至心灵，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古怪的法印。
当结界破碎的瞬间，林凡正好完成最后一个法印。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雾气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冻结，那些黑衣人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在原地，连铃铛声都消失了。
“这是...时空静止？”云薇目瞪口呆。
林凡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原本只想试试新领悟的混沌囚笼，没想到效果这么夸张。
但施展这个神通消耗巨大，他感觉自己的精气神在被疯狂抽取。雾气只维持了三息就溃散了，但已经足够他们扭转战局。
“动手！”
趁着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林凡如猛虎下山般扑出。混沌之气缠绕在拳脚之上，每一击都带着分解万物的特性。
一个筑基后期的黑衣人举刀劈来，刀锋在触到混沌之气的瞬间就锈蚀崩碎。林凡拳头去势不减，直接轰穿对方胸膛！
“痛快！”他长啸一声，身形在人群中穿梭，所向披靡。
云薇也挥剑加入战团。有了林凡的混沌领域辅助，她的剑法威力倍增，剑光过处，黑衣人成片倒下。
唯有那个结丹初期的鬼面人不受影响。他冷哼一声，骨杖挥动，一道黑气如毒蛇般射向林凡后心。
“小心！”璃月强提一口气，帝印绽放光华，堪堪挡住这一击。
但她也因此魂体剧震，几乎要溃散。
“陛下！”林凡目眦欲裂，混沌之气全面爆发。
灰蒙蒙的雾气再次弥漫，但这次范围小了很多，只笼罩住鬼面人一人。即便如此，也让他动作慢了半拍。
就是现在！
林凡将所有力量凝聚在指尖，一指点出！
这一指看似缓慢，却仿佛携带着整个混沌的重量。指尖所过之处，空间扭曲，万物归寂。
鬼面人终于色变，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他疯狂挥舞骨杖，在身前布下重重防御。
但这一切在混沌指面前都是徒劳。
指劲过处，防御如同纸糊般破碎。鬼面人惨叫一声，胸口被洞穿一个透明的窟窿，伤口边缘还在不断湮灭扩大。
“走！”林凡拉起璃月和云薇，转身就逃。
剩下的黑衣人想要追赶，却被鬼面人伤口处残留的混沌之气阻挡——那一片空间都变成了死亡禁区。
三人跌跌撞撞地逃出包围圈，躲进一个废弃的工厂。
林凡瘫坐在地上，浑身脱力。刚才那一指几乎抽干了他所有力量，但效果也是显着的——短时间内，蚀渊教派应该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他看着怀中昏迷的璃月，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
有些力量，既然觉醒了，就该好好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