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那三个东瀛忍者被捆成粽子扔在地下室，雷震亲自带人审问。林凡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自己掌心出神。
刚才那一战虽然赢得干脆，但他心里反而更没底了。蚀渊连海外势力都能调动，这盘棋下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想什么呢？”云薇递过来一杯热茶。
林凡接过茶杯，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摩挲：“我在想，蚀渊到底许诺了什么好处，能让这些牛鬼蛇神都来凑热闹。”
璃月从楼上缓步走下，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不少：“混沌源种对修行者的诱惑，不亚于饿鬼见血。更何况...”
她话没说完，但林凡明白那个未尽之意——更何况还有帝印这个添头。
雷震阴沉着脸从地下室出来：“问出来了。他们是‘暗鸦众’的忍者，受蚀渊重金聘请，专门来牵制我们的注意力。”
“重金？”林凡挑眉，“蚀渊哪来的钱？”
“不是钱。”雷震摇头，“是修炼资源。蚀渊答应事成后，给他们三条完整的灵脉。”
林凡倒吸一口凉气。灵脉这玩意儿在现代社会比熊猫还稀有，蚀渊一出手就是三条，好大的手笔！
“看来月圆之夜这一战，比我们想的还要凶险。”云薇握紧了剑柄。
离月圆之夜只剩最后一天。安全屋里的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林凡把自己关在训练室里，继续打磨混沌领域。有了之前的经验，他现在能更精细地操控混沌之气。灰雾时而化作铠甲覆盖全身，时而变成利刃斩向虚空，时而又散作屏障护住四周。
“形有了，神还差些火候。”璃月在旁边指点，“混沌之道的精髓在于变化，你要学会顺势而为。”
她随手凝出一朵冰莲，花瓣晶莹剔透：“比如这样。”
冰莲缓缓旋转，每一片花瓣都在不停变化形态，时而如利剑，时而如飘带，捉摸不定。
林凡若有所思。他试着将混沌之气凝聚成莲花形状，但很快就溃散了。
“太难了...”他抹了把汗。
“不是形状难，是你的心太急。”璃月轻声道，“混沌包容万物，自然也包容失败。你越怕失败，就越难成功。”
这话点醒了林凡。他放下执念，不再强求形态完美，而是专注于感受混沌之气的流动。渐渐地，那团灰雾开始自发地变化形态，时而如云，时而如风，灵动自如。
“成了！”林凡惊喜地看着在掌心流转的灰雾。
璃月微微颔首：“总算摸到点门道。”
另一边，云薇和雷震也在紧张备战。雷震调来了更多装备，连重型武器都准备了几件。云薇则是在熟悉安全屋的每个角落，设计了好几套应对方案。
“要是实在守不住，我们就从地下通道撤离。”雷震指着平面图，“这条通道直通三公里外的地铁站，应该能避开他们的包围。”
云薇摇头：“蚀渊既然布下天罗地网，肯定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退路。我觉得...”
她话没说完，整栋房子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敌袭！”雷震大喝一声，安保人员立刻各就各位。
林凡和璃月也从训练室冲出来。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安全屋外围的结界正在被疯狂攻击。数不清的黑影在雨中穿梭，各种法术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不对...”林凡皱眉，“这攻势太猛了，不像是佯攻。”
璃月指尖轻点帝印，探查外界情况，脸色微变：“他们在强行破坏地脉！”
只见安全屋下方的地面正在龟裂，丝丝黑气从裂缝中渗出。这些黑气如同活物般缠绕在结界上，不断侵蚀着结界的根基。
“不能让他们得逞！”林凡当机立断，“我出去挡住他们，你们稳住结界！”
云薇一把拉住他：“太危险了！”
“没时间犹豫了！”林凡挣脱她的手，“结界一破，大家都得完蛋！”
他深吸一口气，混沌领域全力展开。灰雾包裹全身，他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安全屋。
外面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数十个蚀渊教徒正在围攻结界，更远处，鬼阴长老和海巫女并肩而立，显然是在压阵。
“小子，你终于肯出来了。”鬼阴长老阴森一笑，“给我拿下！”
无数黑影扑向林凡。但这一次，林凡不再留手。
混沌领域扩张到极致，灰雾笼罩了半个街区。所有进入领域的敌人，动作都变得迟缓无比。林凡如虎入羊群，拳脚间混沌之气奔涌，所过之处，敌人非死即伤。
“雕虫小技。”海巫女冷哼一声，双手结印。
暴雨突然变得更加猛烈，雨滴在空中凝聚成无数冰针，如蝗虫般射向林凡。这些冰针无视混沌领域的减速效果，速度丝毫不减！
林凡急忙闪避，但还是被几根冰针擦过。被击中的地方立刻传来刺骨的寒意，血液都仿佛要冻结。
“她的法术能克制我的领域？”林凡心中一惊。
这时，鬼阴长老也出手了。他袖中飞出一面黑幡，幡面上绣着狰狞的鬼脸。黑幡迎风便长，转眼间就遮天蔽日，无数怨魂从幡中涌出，扑向林凡。
前有冰针，后有怨魂，林凡顿时陷入绝境！
危急关头，林凡福至心灵，不再试图同时应对所有攻击，而是将混沌领域收缩到极致。
灰雾在他周身三尺内凝聚成实质，如同一个灰色的巨茧。冰针和怨魂撞在巨茧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却无法突破。
“看你能撑到几时！”鬼阴长老大笑，催动更多怨魂扑上。
海巫女也加大攻势，冰针如暴雨般倾泻。
巨茧内的林凡并不好受。维持这种高强度的防御，消耗远超他的想象。混沌之气在飞速流逝，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力竭而亡。
“不行...必须想办法破局...”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起特训时的感悟。混沌之道，在于变化，在于包容...
“既然防不住，那就不防了！”
林凡心一横，突然撤去防御。灰雾巨茧瞬间消散，无数冰针和怨魂向他扑来！
但就在攻击及体的前一刻，混沌领域以他为中心再次扩张。这一次，领域不再试图阻挡攻击，而是如同漩涡般将所有的冰针和怨魂都卷入其中！
“他在干什么？”海巫女吃惊地看到，那些冰针和怨魂进入灰雾后，竟然开始慢慢消融，最后化作精纯的能量，被林凡吸收！
鬼阴长老也变了脸色：“他在用混沌领域吞噬我们的法术！”
林凡心中狂喜。这个发现完全是意外之喜，没想到混沌领域还有这种妙用！
他贪婪地吸收着涌入体内的能量，刚才的消耗迅速补充回来，修为甚至还有所精进！
“痛快！”他长啸一声，主动冲向敌阵。所过之处，无论是法术还是实体攻击，都被混沌领域吞噬转化！
鬼阴长老和海巫女见势不妙，同时出手。一黑一蓝两道光芒如蛟龙出海，直取林凡！
这是结丹境的全力一击，威力远超之前的所有攻击。林凡不敢托大，将混沌领域催动到极致。
三股力量碰撞的瞬间，天地都为之一静。随后，恐怖的能量风暴席卷开来，将周围的蚀渊教徒都掀飞出去！
当风暴平息，林凡依然站在原地，虽然嘴角溢血，但眼神明亮如星。而鬼阴长老和海巫女都后退了数步，脸上写满震惊。
“这小子...又变强了！”鬼阴长老咬牙切齿。
海巫女深深看了林凡一眼：“月圆之夜，再分高下。”
两人不再纠缠，带着手下迅速撤离。
林凡回到安全屋时，众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你...你把他们的攻击都吃了？”云薇难以置信地问。
林凡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味道还不错。”
只有璃月看出他是在强撑，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躯：“逞强。”
林凡靠在她肩上，嘿嘿傻笑。
这一战虽然凶险，但他对混沌之道的理解又深了一层。月圆之夜，谁胜谁负，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