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亿。
后面还拖着零头。
这串数字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张大海的喉咙。他喉结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的猪肝色迅速褪去，转为死人般的惨白。
他带来的那两个保安，握着橡胶棍的手开始发抖。他们本来是来给张大海助威，顺便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校长的。
可现在，他们看着那个坐在破木椅上，神色平静的年轻人，只觉得对方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他们腿软的气息。
那不是杀气，而是用钱堆出来的，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底气。
“花我自己的钱，给我自己的学生，在我的学校里，装空调。”
王谦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像重鼓一样敲在三人的心脏上。
“张主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你有意见？”
“没……没意见……”张大海嘴唇哆嗦着，几乎是本能地回答。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剩下对那串天文数字的恐惧。
王谦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袖口。
“滚。”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比任何咆哮都更有分量。
张大海浑身一颤，像是听到了圣旨，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跑，因为腿软，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那两个保安也丢了魂似的，把橡胶棍往地上一扔，连滚带爬地跟着逃了出去。
办公室里，重归寂静。
与此同时，蓝翔技校那锈迹斑斑的铁门外，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
十几辆印着“顺风家电”巨大LoGo的重型工程车，组成一条钢铁长龙，浩浩荡荡地开了进来。打头的是一辆奔驰商务车，后面跟着吊车、运输车、工具车，阵仗比市领导视察还要夸张。
原本死气沉沉的校园，瞬间被引爆！
“卧槽！快看外面！那是什么！”
“顺风家电？真的是顺风家电的车队！他们来干嘛？”
“我操，真的要装空调了？！”
闷热的教室和宿舍里，一个个学生像被打了鸡血，纷纷从窗户探出头，随即，人潮如同开闸的洪水，从各个教学楼里汹涌而出，冲向操场，冲向那条不可思议的钢铁车队。
所有人都举着手机，对着这壮观的一幕疯狂拍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假的吧？这阵仗也太大了，咱们学校付得起出车费吗？”
“看那辆吊车！那是用来吊装中央空调外机的！我靠！真的是中央空调！”
“疯了，新校长真的疯了！他到底是什么神仙？”
车队停稳，奔驰商务车的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快步下车，正是顺风家电的总经理刘经理。他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学生人群，额头冒汗，第一时间找到站在教学楼门口的王谦，一路小跑过去，远远地就伸出了双手。
“王先生！让您久等了！我把全省最好的工程队都给您摇来了！”刘经理的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王谦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刘经理见状，立刻转身，从手下那里接过一个扩音喇叭，对着沸腾的学生们高声喊道：
“同学们好！我是顺风家电的刘海！受贵校王谦校长的委托，我们将为蓝翔技校进行全校区中央空调系统铺设！项目总金额五百万元！二十四小时内，保证完工！”
五百万！
二十四小时！
这两个词，像两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轰然炸响！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狂吼！
“卧槽——！！！”
“五百万！是真的！！”
“校长牛逼！！！”
“啊啊啊！我们学校要有中央空调了！妈妈我不是在做梦吧！”
一个男生激动得脱下自己身上满是汗臭的t恤，在头顶疯狂挥舞，声嘶力竭地吼出了第一声：
“谦哥——牛逼！！”
瞬间，这句口号如同燎原的野火，席卷了整个校园。
“谦哥牛逼！”
“谦哥牛逼！！”
数千名学生自发地汇聚成一股声浪，冲天而起，震得整个蓝翔技校都在嗡嗡作响。那些平日里被社会瞧不起，被家人放弃，眼神里只剩下麻木和迷茫的年轻人，此刻脸上都绽放出了从未有过的、最纯粹的狂喜。
也就在这一刻，王谦的眼前，淡蓝色的光幕接连弹出。
【叮！检测到全校学生幸福度大幅提升，综合幸福度+50！】
【叮！检测到学生对学校的认同感增强，综合归属感+30！】
【叮！宿主为提升学生幸福度，消费2,000,000元（定金）！】
【百倍功勋返利已触发！】
【恭喜宿主！获得返利：200,000,000元！】
紧接着，王谦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xx银行：您尾号8888的储蓄卡账户于7月15日14:58入账Rmb200,000,000.00元，活期余额308,020,012.50元。】
三个亿。
王谦看着那串新的数字，又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上那个【综合归属感+30】，镜片下的双眼微微眯起。
他无视了周围山呼海啸的欢呼，穿过人群，径直走到还在指挥工人卸货、忙得满头大汗的刘经理面前。
刘经理见他过来，连忙擦了把汗：“王先生，您放心，保证……”
王谦抬手，打断了他。
在震耳欲聋的“谦哥牛逼”的背景音中，他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问出了一个让刘经理大脑宕机的问题。
“刘经理，你们公司，做不做食堂改造的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