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
老张的大脑嗡嗡作响，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那可是两百三十七万六千四百块！是学校最后的老底，是全校师生几个月的饭钱！
一天之内花光？还要用在基建上？这点钱，别说建一栋楼，连给教学楼换个外墙皮都不够！
“王……王校长，您不是开玩笑吧？”老张的嘴唇都在哆嗦，“这钱……怎么花啊？”
王谦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转过身，面向不远处那片杂草丛生的操场，以及更远处那几栋破败的、墙皮斑驳的苏式老建筑。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不够么？”
“那就先从推倒它们开始。”
这话一出，连龙百川身后的几名军工专家都面露异色。
“老张，联系海城最大的建筑公司，让他们老板半小时内，带着最好的设计团队和施工团队，到我办公室来。”王谦说完，不再理会石化的众人，径直走向办公楼。
那块紫檀木牌匾，被他随手夹在腋下，像夹着一本无关紧要的书。
半小时后。
海城建设集团董事长，身价数十亿的孙福海，气喘吁吁地冲进了校长办公室。他身后跟着七八个西装革履的设计师和工程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困惑。
他接到电话时，还以为是恶作剧。
一个破技校，要搞基建？还点名要他这个董事长亲自来？
可当他看到坐在办公室里的王谦，以及王谦身后站着的，那几位他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军方大佬时，孙福海的腿肚子瞬间就软了。
“王……王校长？”
王谦指了指对面的折叠椅：“孙董，坐。”
他将一份刚刚草拟的合同推了过去。
“这是学校的账户，余额两百三十七万。”王谦扶了扶眼镜，“我的要求很简单，今天之内，把这份合同签了，然后把这笔钱，作为定金，全部花出去。”
孙福海拿起合同，只看了一眼，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合同内容简单粗暴：海城建设集团，负责海城职业技术学院的整体拆除与重建工程。
没有设计图，没有预算上限，没有工期限制。
这哪里是合同，这简直是空白支票！
“王校长，这……这没法签啊！”孙福海满头大汗，“没有预算，没有图纸，这两百多万……我该怎么花？”
“很简单。”王谦敲了敲桌子，“就用这两百多万，买你的拆迁队今天晚上就进场。把除了实验楼之外的所有建筑，全部给我推平。”
“全……全都推平？！”孙福海彻底懵了。
“有问题？”王谦问。
“没……没问题！”孙福海看着王谦那平静的眼神，一个激灵，立刻拿起笔，刷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他签完字的同一时间，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校外，在整个华夏，疯狂酝酿。
《军民融合迈出历史性一步！东海舰队与一所职业技术学院达成深度战略合作！》
——【新华社】头版头条。
《国之重器，始于技校？探秘“海军装备发展特约合作单位”海城职业技术学院！》
——【人民日报】军事版特刊。
当这两条新闻，通过国家级媒体的渠道，以最权威、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发布出去时，整个教育界，炸了。
京城，清北大学校长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清大校长把手里的“海城职业技术学院”的资料重重拍在桌上，那上面只有寥寥数语的介绍和一张破旧的校门照片。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困惑，“我们的航空航天院，申请了三年的军方合作项目，到现在还在走流程。一个民办技校，直接拿到了‘特约合作单位’的牌子？龙百川司令还亲自授牌？”
旁边的北大校长，推了推眼镜，表情同样凝重：“我查过了，这所学校，去年差点因为招不到人而倒闭。唯一的亮点，就是他们的校长，叫王谦。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清大校长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查！把这个王谦，从出生到现在的履历，全部给我查一遍！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神仙！”
几乎在同一时间，全国所有的985、211高校，都在上演着相似的一幕。
“海城职业技术学院”，这个昨天还无人问津的名字，今天，成了悬在所有名校校长心头的一把锤子。
而风暴中心的省教育厅，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厅长办公室里，张厅长拿着话筒，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
“王校长啊，我是省厅的小张啊！哎呀，恭喜恭喜！您真是我们全省教育界的骄傲啊！”
电话那头，王谦的声音很平静：“张厅长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张厅长连忙道，“王校长，学校后续发展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们提！需要政策，我们给政策！需要资源，我们给资源！省里一定全力支持！”
“谢谢张厅长的好意。”王谦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我相信省厅会按规矩办事的。”
“规矩”两个字，让张厅长背后的冷汗“唰”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想起了之前对这所学校的各种忽视和刁难。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按最高规格的规矩来办！”
挂了电话，张厅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滚！”王谦正在看孙福海签好的合同，头也没抬。
门外的人顿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来。
是陈天穹。
这位天穹科技的创始人，曾经意气风发的行业新贵，此刻脸上再无半点傲气。他走到王谦的办公桌前，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了桌上。
《股权无偿转让协议》。
“王校长。”陈天穹的声音有些沙哑，“天穹科技剩下的40%股份，我全部转让给学校。我什么都不要。”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王谦，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
“我只有一个请求，我想加入研究院。当个副院长，或者……当个研究员，都可以。我想亲眼看看，您到底要创造一个怎样的未来。”
王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过那份协议，在上面签了字。
“可以。从今天起，你就是高等研究院的常务副院长。”
“谢谢校长！”陈天穹深深鞠了一躬。
夜色，渐深。
财务老张拿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银行回单，跌跌撞撞地跑进办公室，他的脸色苍白，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
“校……校长……”他把回单拍在桌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花……花完了！两百三十七万六千四百块……一分不剩，全都打给海城建设了！”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王谦的脑海里，一连串等待已久的机械音，如同绚烂的烟花，轰然炸开！
【叮！检测到宿主在24小时内消费2,376,400元！】
【当前功勋等级：全国闻名！返利倍率：1000倍！】
【触发功勋返利！】
【恭喜宿主！获得返利资金：2,376,400,000元！】
二十三亿七千六百四十万！
王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面前因为激动和疲惫而快要虚脱的老张，以及一旁同样紧张等待着的建筑公司老板孙福海。
他将那份刚刚签好的，价值两百多万的拆迁合同，轻轻向前推了推。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孙董，刚才的，只是定金。”
“现在，我们来谈谈第一期工程，二十个亿的预算，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