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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跄着扑向我们来时的狭窄通道口,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里爬。我紧随其后,头顶不断有石块砸在护体灵力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激起一圈圈涟漪。每一次撞击都让灵力光晕一阵摇曳,消耗巨大。

“快!快啊!”柳无痕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通道里回荡。通道也在摇晃,两侧石壁簌簌掉着碎石尘土,仿佛随时会彻底合拢。我们几乎是贴着地面在翻滚的烟尘中向外冲。

身后,是震耳欲聋的坍塌声,如同山崩海啸,整个地下空间都在毁灭。巨大的冲击波夹杂着碎石和尘埃,如同一条狂暴的土龙,从通道深处咆哮着追了上来,狠狠撞在后背的灵力护盾上!

“噗!”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喉头一甜,护体灵力剧烈波动,差点溃散。借着这股冲击力,我们两人如同被投石机抛射的石块,猛地加速,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狼狈不堪地从那仅容一人的洞口被“喷”了出来,重重摔在上一层那布满碎石的空旷墓室地面上。

烟尘如同厚重的帷幕,紧随着我们从洞口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我们剧烈地咳嗽着,灰头土脸,身上沾满了泥土和碎石屑。

“咳咳咳……活……活下来了?”柳无痕瘫在地上,惊魂未定,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呼吸着相对清新的空气,尽管这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

我撑起身,抹去嘴角一丝血迹,目光凝重地看向那个洞口。烟尘正缓缓沉降,但那洞口内部,已完全被坍塌的巨大石块堵死,只剩下几缕细微的尘土还在缝隙中飘散。方才那通往秘密石室的通道,已然变成了一堆不可逾越的乱石坟冢。

“晶石被取走,触发了最后的自毁机关……”我沉声道,心中警惕更甚。对方的手段环环相扣,狠辣绝伦,连这最后的藏宝点也布下了同归于尽的陷阱。

柳无痕也挣扎着坐起来,看着被彻底封死的通道,脸上惊惧未消:“好险……差点就……”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布袋,似乎这是唯一的慰藉。

就在这时,我的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异常——在远处通往更深处墓道的一片巨大残破石屏风的阴影边缘,似乎有极其轻微的晃动。

那不是碎石滚落,也不是尘埃飘散。

那更像是一角深色的衣袂,在烟尘弥漫的昏暗中,因快速移动而带起的一线模糊残影,快得如同错觉,瞬间便隐没在更深的黑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紧,来不及多想,低喝一声:“有情况!”话音未落,身体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朝着那残破石屏风的方向疾驰。柳无痕也瞬间反应过来,脸色一变,急忙从地上跃起,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们冲到石屏风前,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地上几处浅浅的脚印,显示着刚刚有人在此经过。脚印的方向朝着墓道更深处延伸,在满地碎石与尘土中显得格外突兀。“是那个取走晶石的人!”我咬着牙,目光顺着脚印的方向望去,墓道深处昏暗无光,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但此刻,心中的愤怒与不甘让我没有丝毫犹豫,“追!”

柳无痕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我坚定的神情,也一咬牙,跟了上来。我们沿着脚印的方向,在狭窄的墓道中快速前行。墓道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墙壁上的火把闪烁不定,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未知的危险之上,但此刻,我们已无暇顾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上那个神秘人,夺回晶石。

墓道越来越陡峭,地面湿滑,布满了苔藓和碎石,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稍有不慎便会滑倒。我的灵力护盾虽已微弱,却仍紧绷着,随时防备着可能的偷袭。

突然,前方的脚印在一个转弯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滴新鲜的血迹,在昏暗的火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蜿蜒着指向更深的黑暗。柳无痕喘着粗气,低声道:“他受伤了?还是故意设下的陷阱?”我心头一紧,没有回答,只加快了脚步,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墓道在这里骤然收窄,几乎只能侧身通过,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警告入侵者。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破空声从头顶传来,我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上方石梁掠过,快如鬼魅。我厉喝一声:“在上面!”同时灵力爆发,护盾瞬间强化,挡开了几枚激射而来的暗器——是淬毒的飞镖,钉在石壁上发出“叮叮”的脆响,溅起几点火花。柳无痕惊呼一声,急忙闪避,却被一块松动的石板绊倒,险些滚下旁边的陡坡。我一把拉住他,低吼道:“小心!这墓道处处是机关!”

我们稳住身形,继续追击,血迹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一条毒蛇的踪迹。墓道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却清晰可闻,仿佛在嘲弄我们的徒劳。怒火在胸腔燃烧,我咬紧牙关,不顾灵力消耗,全力冲刺。前方出现一个坍塌的拱门,乱石堆积如山,血迹在石堆前戛然而止。难道他穿过去了?我屏住呼吸,示意柳无痕警戒,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拨开碎石,准备一探究竟。

碎石在我手下哗啦作响,冰冷的棱角刺痛了掌心。我拨开几块较大的石块,一股混合着腐朽和潮湿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比墓道里原有的气味更加浓郁。然而,血迹确实在石堆前彻底消失了,仿佛那个受伤的神秘人凭空蒸发了一般。

“不见了?”柳无痕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紧握着剑柄,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阴影里随时会扑出致命的威胁。“怎么可能?血迹到这里明明……”

话音未落,我手指触碰到石堆深处一块异常平整的石板边缘。那不是天然形成的岩块,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极其微弱、几乎被尘土掩盖的灵力余波——一种用于短暂屏蔽气息的小把戏。我心头猛地一跳,低喝道:“有机关!退后!”

几乎是同时,我猛地发力,将那块石板向侧面一推!

“咔哒!”

一声沉闷的机括响动在石堆内部响起。紧接着,我们面前的乱石堆微微向内一陷,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狭窄缝隙!缝隙后面并非实心的岩壁,而是一个向下倾斜的幽暗空间,一股更为阴冷的气流裹挟着浓重的霉味,猛地从缝隙中涌出,吹得我们衣袂翻飞。

“暗道!”柳无痕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上血色尽褪,“他钻进去了?”

我目光如电,迅速扫过缝隙边缘。在昏暗火把光线下,缝隙内侧的石壁上,赫然残留着半个模糊的、沾着暗红血迹的指印!那指印的方向,正指向缝隙深处无尽的黑暗。不仅如此,缝隙下方的湿滑地面上,还有一道极其新鲜的、被拖拽摩擦过的痕迹,显然是有人仓促滑入时留下的。

“追!”我毫不犹豫,身体一矮,灵力护盾催发到极致,率先挤进了那狭窄的缝隙。缝隙异常低矮,必须弯腰屈膝才能前进,粗糙冰冷的石壁几乎擦着后背和肩膀,压迫感十足。空气在这里变得稀薄而污浊,每一步都像是在挤过岩石的咽喉。

柳无痕紧随其后,他的喘息在我身后急促地响起,带着恐惧和决绝:“等等我……这鬼地方……”

缝隙不长,大约只深入了七八步,前方骤然开阔,但并非坦途,而是陡然向下!一个几乎垂直向下的竖井出现在眼前,深不见底,只有下方极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摇曳不定的微光闪烁,如同鬼火。竖井内壁湿漉漉的,布满了滑腻的青苔,一股带着水汽的阴寒气息从下方汹涌而上,吹得人浑身发冷。

我立刻止步,险险停在边缘,碎石簌簌滚落下去,过了好几秒才传来微弱的、仿佛落水的“噗通”声。

“我的天……”柳无痕的声音都变了调,他死死抓住我身后的衣角,探头看了一眼深井,脸色惨白,“这……这下面是水?他跳下去了?”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竖井内壁上。就在靠近我们这一侧的井壁上,几条新鲜的、被手指用力抓挠留下的深痕清晰可见,苔藓被刮掉,露出了下面深色的岩石。而在更深一点的位置,靠近边缘的一块凸起岩石上,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尚未干透,在昏暗中反射着微光——是血!

那家伙果然从这里下去了!而且显然,这纵身一跃对他而言也绝不轻松,伤口在攀爬滑落时再次撕裂了。

“下面是水潭,他跳下去了!”我迅速判断,心跳如擂鼓。对方显然对这里的结构了如指掌,每一步都计算好了退路。这竖井是唯一的路径!

“跳?”柳无痕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么深!下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万一……”

“没有万一!”我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目光却死死盯着下方那点微光,它似乎来自更深处的某个空间,“晶石在他手里!不能让他跑了!跟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带着水腥味的空气灌入肺腑。不再犹豫,我纵身一跃,主动坠入那深不见底的阴寒黑暗之中,灵力护盾在周身爆发出最后的光芒,试图抵消下坠的冲击。柳无痕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但在那叫声被下坠的呼啸风声淹没之前,他也咬着牙,紧跟着我跳了下来。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全身,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割。下方那点微光在视野中急速放大,隐约勾勒出一个巨大、空旷的溶洞轮廓,以及下方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水面。就在我们即将砸入水面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在那片微弱光源的边缘,一个模糊的黑影正从水边挣扎着爬起,踉跄着向溶洞深处另一个更幽暗的出口逃去!

“噗通!”“噗通!”

巨大的水花几乎同时炸开,刺骨的冰寒瞬间包裹了全身,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冰冷的潭水疯狂地涌入耳鼻,但我挣扎着浮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嘶吼: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