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突破元婴，并且是前无古人的“法则元婴”，以及林风等四人因净化type-Σ能量泄露点而获得天道功德、集体突破的消息，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整个灵青盟，并以惊人的速度向整个东域修真界扩散。
这消息带来的震撼，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技术突破或战斗胜利。
修为，是修真者永恒的追求。任何能直接、有效提升修为的方法，都足以让无数修士疯狂。而“天道功德”，更是只存在于古籍传说和前辈高人模糊感悟中的无上机缘，如今却以一种近乎“量产”的方式，在灵青盟环境部的行动中出现了！
如果说之前成立环境部，还有不少人持观望甚至嘲讽态度，认为凌皓是“不务正业”、“理想主义”，那么现在，所有的质疑和嘲讽都化作了火热的贪婪和迫切。
“听说了吗？凌长老带着几个人去北边那个鸟不拉屎的陨星原转了一圈，净化了个什么能量泄露点，天道直接就降下功德了！凌长老当场碎丹成婴！林风师兄他们也集体突破！”
“何止是突破！据说那功德之力精纯无比，直接灌体，没有任何副作用，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净化环境就能得功德？这…这岂不是比苦修、比冒险闯秘境容易多了？”
“容易？你去试试！那type-Σ能量是那么好对付的？听说能扭曲心智，污染神魂！也就凌长老和特殊事件应对司的那些猛人敢去碰！”
“就算有风险也值得啊！那可是天道功德！一步登天的机会！”
类似的议论在灵青盟的每一个角落响起，弟子们的眼神都变了。以前看向环境部弟子，或许还带着几分对他们从事“杂务”的微妙看法，如今却只剩下了赤裸裸的羡慕和嫉妒。
环境部总部，一夜之间成为了灵青盟最炙手可热的地方。前来咨询、打探消息、甚至直接要求加入环境部，尤其是希望能加入外出执行净化任务的弟子，络绎不绝，几乎挤破了门槛。
“安静！都安静！”环境部对外联络处的一名执事满头大汗地维持着秩序，“所有申请都需要审核！不是谁都能去的！要有相应的修为、专业知识和心理准备！”
然而，狂热的情绪并非那么容易平息。甚至有一些其他堂口的长老，也忍不住私下找到凌皓或盟主，希望能为自己的嫡系子孙或弟子，争取到参与环境部核心任务的机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潮，凌皓却保持着异常的冷静。
主控室内，他刚刚结束与盟主和几位核心长老的紧急会议。
“凌长老，此事…福祸难料啊。”盟主脸上带着喜色，也有一丝隐忧，“弟子们士气高涨是好事，但若人人都只盯着功德而去，急功近利，只怕会酿成大祸。那type-Σ能量和魔气，都不是善茬。”
“盟主所虑极是。”凌皓点头，“功德虽好，却不可强求，更不可本末倒置。我环境部成立的初衷，是守护这片天地，功德只是附带的结果，是天道对我等行为的认可，而非追求的目标。”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们对‘天道功德’的了解还太少。它因何而降？标准是什么？量级如何判定？是否所有环境治理行为都能获得？这些都不清楚。盲目追求，只怕画虎不成反类犬。”
“凌长老的意思是？”一位长老问道。
“我们需要研究它。”凌皓眼中闪烁着科学探究的光芒，“既然天道功德是一种真实不虚的能量或者说‘规则反馈’，那么，它就应该可以被观察、可以被分析、甚至…可以被量化！”
“量化…功德？”几位长老都愣住了。这想法，比用科学修仙更加离经叛道！功德乃是天道所赐，玄之又玄，如何能量化？
“我知道这很难。”凌皓平静地说，“但这是我们理解天道规则，更有效、更安全地获取功德，避免弟子盲目冒险的必经之路。”
会议决定，由凌皓亲自牵头，在环境部内部成立一个高度保密的“天道功德研究小组”，成员仅限于少数绝对可靠且参与了陨星原事件的核心人员，包括林风和其他三名当时在场的弟子。
研究小组的第一次会议，就在凌皓的主控室进行。
“首先，我们需要明确一点，”凌皓开门见山，“我们研究功德，不是为了钻天道的空子，而是为了更深刻地理解‘善行’与‘天道反馈’之间的关系，从而指导我们更有效地进行环境治理，并在过程中保护好自己。”
众人点头，眼神中都带着兴奋和使命感。参与这项研究，本身就是一种殊荣。
“现在，分享你们当时获得功德时的具体感受。”凌皓看向林风四人，“尽可能详细，包括身体、灵力、神魂等各方面的变化，以及…你们觉得，为什么我们会获得功德？”
林风率先开口，他回忆道：“当时的感觉…很温暖，很浩大，仿佛浸泡在温泉里，又像是被天地拥抱。那股能量直接融入我的金丹和经脉，推动我的修为增长，没有任何滞涩感，水到渠成。至于原因…我觉得，是因为我们彻底清除了那个type-Σ能量泄露点，阻止了它对陨星原环境的进一步破坏。”
另一名刚突破金丹的弟子补充道：“我感觉那股能量还洗涤了我的神魂，以前修炼留下的一些细微隐患似乎都被抚平了。我觉得，功德降临，是因为我们‘修复’了那片被破坏的土地，让它恢复了‘健康’。”
“健康…”凌皓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也就是说，天道认可的是‘修复’和‘守护’的行为，是对世界‘有益’的行动。”
他一边记录，一边问道：“那么，功德的多寡，你们有感觉吗？比如，林风你突破到金丹后期，他们突破到金丹中期或初期，感受到的功德之力，在‘量’上是否有差异？”
四人面面相觑，努力回忆，最终都摇了摇头。
“当时只顾着突破的喜悦和运转功法，那股能量涌入的速度很快，很磅礴，很难具体分辨出量的差异。”林风老实回答，“但…隐隐觉得，凌师您承受的，应该比我们多得多。”
另一名弟子也点头：“是的，虽然无法量化，但那种‘感觉’，凌师您引动的动静比我们大得多。”
感觉…又是感觉。凌皓微微皱眉。科学需要的是数据，是可重复验证的观测结果。
“好，下一个问题。”凌皓继续，“如果我们只是部分净化，或者延缓了污染，但没有根除，是否会获得功德？功德量级是否会减少？”
这个问题，无人能答。他们只经历过一次彻底净化并获得功德的过程。
“我们需要设计实验。”凌皓果断道，“寻找一些规模较小、危害程度较低的污染点，进行不同深度的治理干预，观察是否会有功德降临，以及降临的‘强度’是否有所不同。”
这无疑是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试图用控制变量的方法去“测试”天道？
但凌皓认为，天道至公，其规则应是普适且稳定的。只要他们的行为确实对世界有益，就应该得到反馈，只是反馈的强度可能不同。
“可是，凌师，”林风提出疑虑，“功德降临似乎毫无征兆，我们该如何‘观测’和‘记录’？它不像灵气，可以用测灵盘测量。”
这正是最大的难题。功德无形无质，是一种超越常规能量范畴的存在。
凌皓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用我们自己来当‘传感器’！”
他解释道：“功德之力能直接作用于我们的修为和神魂，那么，它对修为提升的幅度，对神魂滋养的程度，或许可以作为一个间接的‘量化’指标。当然，这非常粗糙，且受个体差异影响极大，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同时，我会尝试用‘法则元婴’去感知和捕捉功德之力降临瞬间的规则波动。”凌皓的元婴特殊，与天地法则更加亲和，或许能察觉到一些常人无法感知的细微变化。
“另外，‘织网’系统和‘天罗’系统也需要升级，加入对高维能量、规则扰动的监测算法，虽然不一定能直接监测到功德本身，但或许能捕捉到其降临前后的一些环境参数变化。”
计划定下，研究小组立刻行动起来。
在凌皓的授意下，环境部加大了对东域境内各种中小型污染点的排查力度。很快，几个合适的“实验目标”被筛选出来：
目标A：一片位于凡人国度边缘，被某个小宗门排放的炼器废渣污染的河流支流，污染程度中等，影响下游农田和凡人村落。
目标b：一处因低阶修士争斗，引爆了某种阴毒法器，导致小范围土地被阴煞之气侵蚀的山谷。
目标c：一个微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魔气渗漏点，位于荒山野岭，尚未对周围环境造成显着影响。
凌皓将研究小组分成三队，亲自带队负责目标c（微型魔气点），林风带队负责目标b（阴煞山谷），另一名新晋金丹弟子带队负责目标A（河流污染）。每个队伍都配备了经过特殊改装的记录法阵，可以记录队员的灵力波动、神魂状态变化，以及周围环境的细微参数。
实验开始。
凌皓带领两名队员，来到了那个微型魔气渗漏点。这里只是一个岩石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出几乎淡不可见的魔气，对周围的影响微乎其微。
“首先，尝试部分净化。”凌皓下令。
队员启动一个小型净化法阵，覆盖住缝隙口，开始吸收和转化渗出的魔气。净化效率控制在50%左右，即只净化掉一半的魔气，另一半任其自然消散。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没有任何异常发生。队员们的修为没有丝毫增长，记录法阵上也没有捕捉到任何特殊的能量或规则波动。
“看来，这种程度的‘有益行为’，并不足以引动天道反馈。”凌皓记录下结果，“现在，进行彻底净化。”
净化法阵功率全开，很快将岩石缝隙及其周边残留的魔气彻底净化干净，连岩壁都被灼烧了一遍，确保再无隐患。
当最后一丝魔气被净化的瞬间——
嗡！
一股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温暖能量，悄然降临，笼罩了凌皓三人。这股能量非常稀薄，远远比不上在陨星原时的磅礴，更像是涓涓细流。
凌皓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法则元婴微微一动，感知到了周围规则一丝极其细微的“赞许”性波动。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元婴修为有了一丝几乎不可察的精进，大概相当于他苦修数日的效果。而另外两名筑基期的队员，则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显然也感受到了些许好处，其中一人甚至感觉困住他许久的筑基三层瓶颈松动了一丝！
“记录到了吗？”凌皓立刻问道。
“记录到了！”一名队员兴奋地看着记录法阵，“在魔气被彻底清除的瞬间，三位身上的灵力活跃度有极其微弱的、同步的提升！周围环境的‘秩序度’参数（这是凌皓定义的一个综合指标，表征能量稳定性和生态健康度）也有小幅跃升！”
成功了！虽然功德之力微乎其微，但他们确实通过间接方式，“观测”并“记录”到了天道反馈的存在！并且验证了“彻底修复”比“部分净化”更能引动功德，或者说，引动的功德更多！
几乎同时，凌皓收到了林风小队和另一支小队的传讯。
林风小队报告：在彻底净化阴煞山谷后，小队五人（包括林风）都获得了微弱功德，修为有可见提升，但幅度远小于陨星原。记录法阵捕捉到了明显的灵力活跃度提升和环境参数改善。
另一支小队报告：在彻底治理河流污染，并帮助下游凡人村落修复农田后，小队成员获得了比林风小队更明显一些的功德反馈，其中一人甚至借此突破了筑基中期。记录显示，不仅小队成员受益，连带着那片区域的凡人，气运似乎都隐隐有所提升。
三组实验，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
1. 天道功德真实存在，且与对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生灵环境）的“修复”与“守护”行为直接相关。
2. “彻底修复”比“部分净化”更能获得天道认可，功德反馈更强。
3. 功德反馈的强度，与治理行为的“难度”、“影响范围”、“对世界‘健康度’的提升程度”正相关。治理微型魔气点功德微弱，治理阴煞山谷稍多，治理影响凡人生计的河流污染更多。
4. 功德之力可以直接提升修为、滋养神魂，且无任何副作用。
功德量化实验难，但确实实有感觉！而且，他们初步找到了一些规律！
虽然还无法用精确的数字来表示“1单位功德”，但他们已经能够通过对比，大致判断不同治理行为可能带来的功德收益范围。
这个发现，意义重大！
凌皓立刻召集研究小组，将初步结论整理成绝密报告，呈交盟主和核心长老会。
报告中，他着重强调：“功德乃行善之果，非求善之因。我辈修士，当以守护天地为本心，功德则为天道嘉奖，锦上添花。切不可本末倒置，为求功德而行善，否则必生心魔，亦恐被天道所弃。”
他建议，将这份研究结论有限度地向下传达，引导弟子们正确看待功德，将主要精力放在提升治理技术和效率上，而非盲目追求。
同时，基于初步的“功德收益评估模型”，环境部可以更科学地规划资源，优先处理那些对世界“健康度”提升更大、功德收益可能更高的污染项目。
消息在环境部内部有限度地传开后，弟子们的热情并未消退，但少了几分盲目和浮躁，多了几分理性和专注。他们明白了，功德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与他们的努力、技术和责任心上限息息相关。
就在灵青盟上下因功德研究而进入新一轮发展高潮时，来自南部边境的紧急军情，再次打破了平静。
“报！沉星幽穴外围魔气出现异常波动！监测到高强度能量反应！有大量魔物正在集结，似乎…似乎要冲出幽穴范围！”
凌皓接到传讯，眼中精光一闪。
他刚刚对功德有所领悟，修为也晋升元婴，正是需要实战验证的时候。
那沉星幽穴深处的漆黑枪尖，以及那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魔气之源，无疑是一个验证功德理念，以及测试他如今实力的绝佳舞台！
而且，他有种预感，解决沉星幽穴的问题，所能获得的天道功德，将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传令环境部特殊事件应对司、魔气净化司，集结待命！”
“通知盟主，我将亲赴南部沉星幽穴！”
“这一次，我们要主动出击，直捣黄龙！”
凌皓的声音通过传讯法阵，清晰地传遍整个环境部，带着一股凛然的战意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治理污染的征程，将从被动防御，转向主动进攻。而天道功德，将成为他们手中最锋利的武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