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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我在聊斋当合同工 > 第216章 半路杀出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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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城地底祭坛那一幕,跟做梦似的。星辉乱闪,石兽乱叫,几个搞封建迷信活动的老神棍被自个儿捣鼓出的玩意儿弄得屁滚尿流,最后就剩下一块亮得晃眼的玉和一轴瞅着就倍儿有年头的破卷儿。林曦(林寒)这人,向来不信邪,只信自个儿眼巴前儿见的。那卷轴上的星星点点,跟他怀里那碎石头片子(星陨残片)遥相呼应,嗡嗡的,跟过了电似的。得,没跑儿了,这趟没白来,真摸着点门道了。

阿娜尔(化名)那姑娘,还搁那儿愣神呢,小脸儿煞白,估计是让刚才那阵仗吓着了。也难怪,人以前是拜火教圣女,讲究个光明正大,哪见过这等阴森诡谲还自带清理门户功能的古代自动化防御系统?林曦也懒得废话,伸手,特自然地就把那悬浮的卷轴和底下那块镇魂玉给捞手里了。玉入手温凉,卷轴沉甸甸的,一股子陈年老墨味儿夹杂着星辉的清气。那九尊石兽吭哧吭哧喘了口粗气(假如石头能喘气的话),眼里的红光熄了,又变回一堆破石头,估计是完成任务,下班了。

“走呗,还等着这儿开联欢会呢?”林曦把东西往怀里一揣,招呼阿娜尔。这地儿阴风阵阵,不是久留之地。

阿娜尔回过神,赶紧跟上。俩人顺着原路爬出地洞,重见天日,外面日头正毒,晃得人睁不开眼。回头瞅瞅那黑咕隆咚的洞口,再想想刚才底下那光景,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骑上骆驼,离了那鬼气森森的黑水城,一路无话。主要是没啥可说的,林曦琢磨着那卷轴的事儿,阿娜尔还沉浸在颠覆三观的震撼里。按林曦的想法,赶紧找个消停地方,研究研究这新得的“攻略”是正经。可这世上的事儿,往往就是你越想着消停,它越给你来点幺蛾子。

走了大概两天,眼瞅着快到苦水井村那一片了。这天下午,正搁一片长得歪瓜裂枣的胡杨林里歇脚呢,就听见一阵叮铃哐啷、人喊马嘶的动静,由远及近。尘土扬起老高,一瞅,好家伙,来了一队人马!打头的是几个穿着号衣、歪戴着帽子、骑着瘦马的官差,后头跟着十来个穿着乱七八糟号服、拿着红缨枪或者破刀的乡勇,一个个无精打采,跟没睡醒似的。队伍中间,还有个穿着皱巴巴青色官袍、戴着方巾、瘦得跟麻杆似的师爷模样的人,骑在一匹更瘦的驴上,正拿着个破扇子呼哧呼哧扇风。

这队人马直接就把林曦他俩给围了。为首那个胖官差,勒住马,拿马鞭一指,官威十足,就是底气有点不足:“呔!前面那两人!打哪儿来的?往哪儿去?路引文书拿出来查验!”

林曦一瞅这阵势,乐了。这不就是古代版的“查暂住证”吗?他慢悠悠地从骆驼上下来,也没掏啥路引(那玩意儿早不知道丢哪个犄角旮旯了),拱手笑了笑:“几位差爷,辛苦了。我二人是游学的士子,途经此地,不知有何见教?”

“游学?”那胖官差上下打量林曦,又瞅了瞅蒙着面纱、但身段一看就不一般的阿娜尔,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我看不像!瞧你俩形迹可疑,尤其是这女子,遮遮掩掩,非奸即盗!最近这地界儿不太平,有前朝余孽和邪教妖人作乱!说!是不是你们干的?”

阿娜尔一听“邪教妖人”,身子微微一僵。林曦赶紧给她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那师爷骑着驴凑过来,拿着腔调:“王捕头,稍安勿躁嘛。待本师爷问问。”他清清嗓子,对着林曦,“这位公子,你说你是游学士子,可有功名在身啊?师从何处啊?游的什么学啊?这西域荒凉之地,有何学可游啊?” 一连串问题,跟说相声似的。

林曦心说这师爷有点意思,跟我这儿玩“十万个为什么”呢?他脸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功名嘛,惭愧,尚未考取。师从山野闲人,不值一提。游学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观风土人情,察天地至理,西域虽荒凉,然古迹众多,正合我意。”

“哼,巧言令色!”王捕头喝道,“我看你就是奸细!来人啊!给我搜!”

几个乡勇就要上前。阿娜尔手按在了刀柄上。

“且慢!”林曦抬手阻止,依旧笑眯眯的,“差爷,搜身可以,总得有个由头吧?再说了,这荒郊野岭的,你们这么大阵仗,是奉了哪家衙门的差遣?剿匪?剿的什么匪?可有海捕文书?”

王捕头被问得一噎。他们这队人,其实是附近一个叫“沙洲卫”的小军堡出来的,说是巡边,其实就是出来打个秋风,捞点外快。最近上头是传令说要严查奸细,但具体啥样,他们也没见过。碰上林曦这种看着不像普通人、说话还滴水不漏的,有点棘手。

师爷赶紧打圆场:“公子此言差矣。王捕头也是奉命行事,保境安民嘛。最近确有妖人作祟,前几日那黑水城方向,听说就有异光冲天,可是与二位有关啊?” 他这小眼睛,还挺尖,居然扯到黑水城了。

林曦心里门儿清,这是诈唬呢。他故作惊讶:“异光?有吗?我二人前几日确在黑水城遗址凭吊古迹,只见黄沙漫漫,残垣断壁,并无甚异光啊?莫非是海市蜃楼?或者是……诸位看花了眼?” 他把皮球轻飘飘踢了回去。

王捕头有点恼羞成怒:“少废话!你说你没问题,就把包袱打开看看!还有那女子,把面纱摘了!”

阿娜尔眼神一冷。林曦按住她,对王捕头说:“差爷,这恐怕不妥吧?我等的行李,无非是些书籍干粮。这位是在下的内眷,身体不适,不便见风,这才以纱覆面。诸位强行查验,与礼不合吧?” 他故意把阿娜尔说成“内眷”,省得这帮人再起歪心思。

“内眷?”师爷捻着几根稀疏的胡子,狐疑地打量着阿娜尔,“看这女子身形步态,倒不似中原女子……”

眼看就要僵住。林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叹了口气,从怀里(其实是储物空间)摸出一小块约莫二两的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发出诱人的声响:“唉,诸位差爷军爷辛苦。这大热天的,也不容易。这点小意思,给兄弟们买碗茶喝,行个方便,如何?” 这叫“破财免灾”,古今通用。

那银子一亮相,王捕头和师爷的眼睛顿时就直了。后面那些乡勇也伸长了脖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二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王捕头咳嗽一声,脸色瞬间由阴转晴:“这个……咳咳,我看这位公子也是个读书明理的人。既然有路引不便,内眷不适,那……搜查就免了。不过,这黑水城一带确实不太平,二位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说着,手就挺自然地伸了过来。

林曦把银子放到他手里,笑道:“多谢差爷提醒,我等这就离开。”

王捕头攥着银子,眉开眼笑,正要挥手放行。突然,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瘦师爷,贼眉鼠眼地又开口了:“且慢!王捕头,此事……似乎还应禀报守备大人知晓为妥。毕竟,涉及妖人异动,不可不察啊。” 他这是嫌钱少,还想再敲一笔,或者想把人带回去,好多捞点功劳。

王捕头一愣,有点犹豫。

林曦心里骂了句“贪得无厌”,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这个……实不相瞒,我二人有要事在身,需尽快赶往敦煌访友,耽搁不得。若是去见守备大人,一来一回,恐误了期限……” 他又摸了摸袖子,似乎还想掏钱,但动作很慢。

就在这当口,一直沉默的阿娜尔,忽然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虚弱,带着点异域口音(她是西域人,汉语带口音正常):“相公……妾身头好晕……怕是旧疾又犯了……” 说着,身子还晃了晃,仿佛随时要从骆驼上栽下来。

林曦赶紧“焦急”地扶住她:“娘子!娘子你怎么样?坚持住!我们马上找地方歇息!” 他转头对王捕头等人,一脸“焦急无奈”:“差爷,您看这……内子身体实在不适,急需诊治,实在是不能耽搁了啊!若是出了人命,这荒郊野岭的,恐怕……对诸位官声也不好吧?”

这一下,王捕头和师爷都傻眼了。碰上个病秧子女人,这要是真死半道上,他们虽然不怕,但传出去总归不好听,而且看样子也榨不出更多油水了。

王捕头权衡了一下,到手的银子是真的,麻烦能省则省,便顺水推舟:“哎呀,既然尊夫人生病,那确实不能耽搁。快走吧快走吧!前面二十里有个驿站在,去那儿瞧瞧郎中!”

“多谢差爷!多谢!” 林曦连连拱手,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赶紧扶着“虚弱”的阿娜尔,骑上骆驼,一溜烟走了。演技满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那瘦师爷还有点不甘心:“王头儿,就这么放了?那小子看着不像一般人……”

王捕头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哼了一声:“屁的不一般人!就是个带着病婆娘瞎逛的酸秀才!能有什么油水?真惹急了,讹上咱们,还不够麻烦的!有这二两银子,哥几个晚上喝酒不香吗?走!回营!”

于是,这队官差乡勇,揣着意外之财,欢天喜地地继续他们的“巡边”事业去了。

另一边,林曦和阿娜尔跑出一段距离,回头看看没人追来,这才放慢速度。

阿娜尔直起腰,哪还有半点病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林公子,你……你刚才那样子,可真能编!”

林曦也笑了:“没办法,对付这种人,你就得比他们还能忽悠。跟他们讲道理?那是对牛弹琴。就得用他们的套路,把他们绕进去。” 他想起刚才阿娜尔的配合,赞道,“不过阿娜尔姑娘,你刚才那几声咳嗽,时机掐得真准,演技也不错。”

阿娜尔脸微微一红,低下头:“我也是……情急之下。” 她以前在教中地位尊崇,何曾经历过这等市井无赖的场面,更别说配合演戏了。但不知为何,跟着林曦,这些看似荒唐的事情,做起来竟也有趣。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曦笑道,“咱们这叫……玩的就是心跳。” 他用了句略带痞气的话总结。

经此一闹,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些,少了些拘谨,多了点共过“患难”的默契。混不吝与幽默感,巧妙地化解了一场潜在的麻烦,也让旅途增添了几分荒诞的色彩。

插曲过后,路途依旧。但怀里的星图卷轴,却沉甸甸地提醒着林曦,真正的挑战和奥秘,还在前方。这人间闹剧,不过是漫长归途中的一点调味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