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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都停下!”

队伍被迫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

郭振从背包里掏出地图和指南针,摊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又看了看指南针,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大步流星地冲到李砚秋面前,将地图“啪”地一声拍在他眼前。

“李砚秋!”

郭振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找到把柄的得意。

“你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李砚秋的目光,从他愤怒的脸上,缓缓移到地图上。

“我们的目标区域在西北方向,可你现在带我们走的是正西!”

郭振的手指,几乎要戳穿那张地图。

“我们已经偏离预定路线超过五公里了!你到底会不会带路?”

“你要是想把我们带到沟里去,我第一个不答应!”

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质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砚秋身上。

陈老和林晚晴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李砚秋甚至没有低头去看那张地图。

他只是抬起眼,看向远处。

群山连绵,云雾缭绕。

他伸出手,指向远处一座几乎被云雾完全遮挡的山峰。

“郭队长,你看见那座山了吗?”

郭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装神弄鬼!”

“那座山,我们本地人叫它‘鬼见愁’。”

李砚秋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山顶有三块石头并排立着,像个王冠。晴天的时候,在咱们村口就能看见。”

他收回手,目光重新落回郭振脸上。

“最多半个小时,山谷里会起大雾,能见度不足五米。”

“到那个时候,你手里的地图和指南针,就是一张废纸。”

郭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信和嘲讽。

“危言耸听!”

李砚秋笑了笑,没再与他争辩。

他转头看向陈老。

“陈老,信我一次。”

陈老看着李砚秋那双平静而自信的眼睛,又看了看郭振那张写满质疑的脸。

他沉吟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继续走,听砚秋同志的。”

郭振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却又不敢违抗陈老的命令。

他只能狠狠地瞪了李砚秋一眼,不甘心地收起地图。

“走!”

队伍再次出发。

不到二十分钟,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

湿冷的雾气,从山谷深处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像一条条白色的巨蟒,迅速吞噬着山林。

刚才还能看清几十米外的树木,现在,连五米外队友的背影都变得影影绰绰。

郭振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指南针,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此刻却给不了他任何安全感。

队伍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两侧是陡峭的岩壁。

“吱吱——!”

一阵尖锐的嘶叫声,突然从头顶的雾气中传来。

众人抬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不知何时,两侧的岩壁和树枝上,密密麻麻地出现了一群猴子。

它们龇着黄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一双双眼睛在雾气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警戒!”

郭振爆喝一声。

安保队员们立刻反应过来,“哗啦”一声,十几杆步枪齐刷刷地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群躁动不安的猴子。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别开枪!”

李砚秋的声音响起。

他一步跨出,挡在了枪口前。

郭振恼怒道。

“李砚秋!你疯了?这些畜生有攻击性!”

“开了枪,今天咱们谁也别想从这儿走出去。”

李砚秋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看着那群愈发焦躁的猴群,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

“唳——!”

一声清越、尖锐的唳鸣,猛地从他口中发出!

那声音高亢、嘹亮,充满了穿透力,仿佛一只真正的山中霸主,在宣告自己的领地。

整个山谷,瞬间死寂。

前一秒还嚣张的猴群,像是听到了死神的召唤。

它们脸上的凶悍瞬间被极度的恐惧取代,发出一片惊恐的尖叫,连滚带爬地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

眨眼之间,一只不剩。

山谷里,只剩下那一声鹰唳的余音,还在岩壁间回荡。

所有人都惊呆了。

郭振和他的队员们,还保持着举枪的姿势,惊得合不拢嘴。

他们看着李砚秋的背影,像是见了鬼一样。

“好!好一个山林之主!”

陈老激动得拍着大腿,满脸都是赞叹。

“砚秋同志,你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林晚晴站在人群后,那双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李砚秋……

夕阳的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拉长了归来的人们疲惫的影子。

碎石路在脚下延伸,队伍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沉默。

林晚晴放慢脚步,悄然脱离了前面的大部队,目光落在那个独自走在队尾的身影上。

他走得不快,步伐沉稳,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林晚晴稍作停顿,整理了一下衣角,最终还是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脚步声在安静的归途中很清晰,李砚秋闻声侧目,看到是她,眼中并无太多意外。

“李砚秋。”林晚晴与他并肩,轻声开口。

“嗯。”李砚秋应了一声,视线重新投向远方的地平线。

“今天在遗迹里,关于那些机关和符文的知识……”林晚晴斟酌着词句,语气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好奇,“你似乎很了解。”

李砚秋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踢开脚下一颗挡路的小石子。

“略知一二。”

这个回答显然无法满足林晚晴,她侧过头,认真地看着李砚秋的侧脸。

“这不像‘略知一二’,你破解机关的手法很娴熟,对那些失传的古文字也了如指掌。”

李砚秋沉默了片刻,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家里有本祖上传下来的古书,很破,什么都记,我就叫它杂记。”

他说的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杂记?”林晚晴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能记录那些东西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书吧。”

“或许吧。”李砚秋的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很快又消失不见,“写书的先祖是个怪人,就喜欢到处乱跑,把看到的、听到的东西全画下来。”

他没有看她,目光悠远,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林晚晴安静地听着,两人之间隔着半步的距离,气氛不再那么紧绷。

“真想见识一下那本神奇的杂记。”她由衷地感叹。

李砚秋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夕阳的光芒恰好落在她清澈的眼眸里,像两点跳动的火焰。

他喉结微动,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移开了视线。

两人不再交谈,只是并肩走着,长长的影子在身后交叠,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