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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声音发颤:“可……可三妹妹还没供出我们,她应当不会……”

秦可卿急得直拍腿,又不敢出声,“她这一犹豫,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林妹妹屋里还有人?”

“我们完了!”

果然,探春稍一迟疑,林黛玉便笑了。

“既不肯出来,也罢。横竖屋子就这么大,倒要看看是谁这般倔强,轻易找出来反倒无趣。”

林黛玉一声令下,众女立刻散开搜寻。

连惜春和入画也装模作样地翻找,唯有侍书和探春呆立原地,不敢动弹。

林黛玉慢悠悠踱步,最后倚在衣柜上,问道:“可找着了?”

“还没呢……”

林黛玉唇角微扬,对岳山道:“岳大哥,你还不打开这衣柜瞧瞧?”

岳山只得起身,“林妹妹,许是误会……”

林黛玉瞪眼叉腰,“我看是有人!”

岳山叹气,拉开柜门——连带拽出四个人。

“哎哟,侯爷好大力气,先前扔我时竟还收了劲!”

秦可卿嗔怪道:“司棋,你平日不是自诩力大无穷么?怎么在侯爷面前就蔫了?”

司棋撇嘴道:“那可是侯爷!我若真比侯爷还厉害,早去军营当副将了,何必在这儿陪你躲柜子?”

“况且,你们也没帮上忙,尤其是香菱,连件衣裳都扯不利索。”

香菱涨红了脸:“我……我才没有……”

林黛玉俯身瞧着她们,笑吟吟道:“吵完了吗?要不我们先出去,给你们腾地方?”

秦可卿干笑两声:“够了够了。”

林黛玉轻哼一声:“行,那就从你开始——溜进岳大哥房里做什么?”

秦可卿偷瞄惜春:“我说我也是来找人的,你信么?”

“呸!”林黛玉啐道,“真不害臊!”

秦可卿叹气:“既然你都猜到了,何必再问?多难为情……”

林黛玉转向满脸通红的迎春:“二姐姐,你呢?”

“我……”

迎春刚开口,林黛玉便打断:“都躲进柜子里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她探头检查完衣柜,冷冷合上门:“这柜子确实小了些,要不要明日给你们换个宽敞的?”

岳山讪讪道:“这宅子是御赐的,换家具怕是不妥……”

林黛玉瞪他:“你还真想换?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啊?”岳山扶额无语。

林黛玉扫视众人:“谁来解释?莫非你们全是来侍寝的?这屋子挤得下你们,还挤得下岳大哥吗?”

司棋怒视侍书:“还不老实交代?要不是你乱传话,哪来这场闹剧!”

侍书慌了神:“明明是你 我和姑娘私语,才跑来和二姑娘抢机会!”

“抢个鬼!根本没用!”

林黛玉抬手制止:“先说说,你们传了什么闲话?这府里的风气,今日非得整顿不可!”

侍书绞着裙角,低声道:“我也是听莺儿说的……她说,姑娘们即便没名分,也该派贴身丫鬟先去侍寝。”

秦可卿挑眉:“竟有这种谣言?我怎么不知?”

侍书急忙道:“不信问紫鹃、晴雯!她们当时都在!”

晴雯和紫鹃齐齐后退,尴尬地望向林黛玉。

林黛玉眯起眼:“被指认了,还不坦白?”

晴雯慌忙摆手:“不是的!莺儿原话是替宝姑娘争宠,说她已侍寝过,还问紫鹃姐姐试没试过……”

紫鹃点头:“……确是如此。”

紫鹃面颊微红,低垂螓首。

“莺儿?宝姐姐?”

岳山急忙摆手,“绝无此事,莺儿怎敢如此胡言。”

紫鹃轻声道:“想必是她为撑场面信口胡诌,那副天真神态,与雪雁相差无几……”

林黛玉唇角微扬,“原来祸根在宝姐姐院里,看来这府中无人能逃。”

沉吟片刻,林黛玉寒声道:“夜色已深,各自回房,明日佛庵前候着,我定要好生整顿!”

“是……”

众女子轻声叹息,缓步离去。

见雪雁蜷在椅中,伏案酣睡,林黛玉又道:“紫鹃,晴雯,送她回去。岫烟姐姐,今日多亏有你,也早些安歇吧。”

“是……不过,姑娘真要责罚她们?”

林黛玉蹙眉道:“无规矩不成体统,若纵容她们胡闹,成何体统?必须惩戒。”

邢岫烟望了岳山一眼,施礼告退。

门扉合拢,林黛玉插上门闩,转身来到岳山面前,双手叉腰:“岳大哥,你就无话可说?”

见林黛玉似有留宿之意,岳山略显诧异,“林妹妹,今日不是身子不适,要回房歇息?”

林黛玉刚坐床沿,又羞恼起身,“谁与你提这事?定是可儿姐姐!”

岳山默然。

林黛玉冷哼道:“就她整日想些投机取巧的把戏!”

“原只想逮她,不料连贾家三姊妹都现了形。御史参劾岳大哥,倒非空穴来风,实乃先见之明!”

岳山叹道:“我与她们素无往来,岂会出这等荒唐事?”

林黛玉驳道:“这屋里起初有几人与你相识?不过数日,不都争相往这儿挤?”

踢落绣鞋,林黛玉滚入床内侧,“哼,人人都抢这床,我倒要瞧瞧有何特别!”

岳山不禁莞尔。方才还威严凛然的林黛玉,此刻独处时,仍是那个占有欲极强的傲娇少女。

见林黛玉不再追问,岳山顺势躺下,与她并肩。

“备了两枕两被,岳大哥早等着谁来?”

“是啊。”

顿了顿,待林黛玉瞪来,岳山笑道:“等的不是已经来了?”

林黛玉轻抿朱唇,眉梢舒展,显是满意这答案。

“哼,花言巧语。”

“林妹妹身子当真无碍?”岳山仍不放心。

“无碍。”林黛玉随口道,“许是迟了一日,晚间并无异样。”

话音刚落,她猛然睁眼,惊觉失言:“我竟能与岳大哥平静谈这些?羞煞人也!”

“都怪岳大哥多嘴乱问!”

想到这儿,林黛玉悄悄往边上挪了挪,生怕陷入这温柔陷阱,沉溺其中难以抽身。

岳山并未察觉这细微动作,只是缓缓闭上眼睛。折腾了一天,他也疲惫不堪,身旁飘来的幽香反倒让他心神安宁。

岳大哥,你做的什么营生,先前还没告诉我呢。

哦,买卖。

岳山随口应了一句,脑子却已停止运转,只是本能地回应,说完便沉沉睡去。

什么?

林黛玉猛地坐起身,杏眼圆睁,岳大哥!下流!

……

次日清晨,

乾清宫,御书房。

今日免了早朝,但勤政的隆佑帝仍伏案处理政务,批阅奏章,时而还会召大臣入内商议要事。

如山的奏折堆里,夏守忠特意将一份放在了最上面。

陛下,这是定国公的折子,昨日陛下问策后,定国公回府便想出了对策。

哦?竟如此神速?

隆佑帝眉梢先是一喜,用完药膳后,立即取过奏折细看。

夏守忠头一回见隆佑帝阅罢岳山的奏折后,面容微微扭曲,神情复杂得难以揣测。

不妙,岳公爷该不会失手了吧?我倒要看看,岳公爷究竟写了什么,竟让陛下这般捉摸不透。

偷偷侧过身子,夏守忠往奏折上一瞥,满纸刺眼的二字,顿时如遭雷击。

岳公爷,您该不会是递错了折子?把闺房私语写给陛下了?

这次阅折,在夏守忠看来,堪称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次。

那不堪入目的字句,夏守忠都不忍直视,只得紧闭双眼,退避一旁。

心中更是盘算着,是否该为岳山开脱几句,如何应对隆佑帝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

岳公爷,您回京后也太疏忽了些,这等淫词艳句,叫老奴如何开口啊。

夏守忠眉头紧锁,实在不愿面对这般局面。

可等了半晌,预想中的情形并未发生。再睁眼时,却见隆佑帝陷入沉思,还不时微微点头,令他大为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

岳公爷的奏折竟有如此魔力,让素来不近女色的陛下都看得入迷。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定国公,专精此道多年,一出手便是惊世骇俗。

夏守忠尚未来得及感叹,又听隆佑帝连连颔首,自语道:这计策环环相扣,精妙绝伦,果然是岳山的手笔。这等小事上竟有如此巧思,朕大可放心将此事交予他处置。

没料到隆佑帝对这不堪入目的奏折评价如此之高,夏守忠错愕之余,更觉匪夷所思。

不就是些闺房私密吗?怎就这般玄妙了,陛下这......

不等他说完,隆佑帝便主动问道:你也来看看,品一品岳山这妙策,任谁看了都能领会其中奥妙。

夏守忠陪着笑脸,小心翼翼接过奏折,面露难色:“陛下,奴婢打小就净身进了宫,只怕领会不到这里头的精妙啊。”

“嗯?”

隆佑帝转过身来,眉头微蹙:“这话从何说起?朕让你看,你只管先看便是。”

夏守忠身子一抖,没想到自己反倒触怒了皇帝,慌忙低头细读,连声告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婢这就仔细琢磨。”

此刻,夏守忠真是哑巴吃黄连。

他一个太监,如何能参透这闺房之乐的玄机?

夏守忠正硬着头皮翻阅,隆佑帝却在一旁指点起来:“朕将重任托付岳山,新设度政大臣一职,前所未有,并无旧例可循。”

“虽说朝堂之上,百官给了朕几分薄面,未对这官职多加非议,但日后弹劾之声必然不绝于耳,‘不符祖制’便是现成的由头,连朕也无法反驳。”

“由此可见,岳山上任后的举动,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放大百倍千倍地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