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松的神色急切起来,身体微微前倾:“辰星小子,你可是有什么难处?直接跟爷爷说!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辰星哑然失笑,带着些许无奈:“松爷爷,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的产业根基大多在铁之国,不在木叶。总不能让族人脱离村子吧?而且,木叶的机会,未必就比外面少。”
宇智波松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哦?听你这意思,是已经有了好想法?快说说看!若真能帮到族人,爷爷我代他们好好谢你!”
辰星一时语塞。他脑海中确实闪过不少前世的记忆碎片,关于改善民生的点子。转念一想,说说也无妨。他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老人,轻笑道:“只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您姑且一听……” 随即,他将关于利用现实网络构建一个覆盖更广的物资交易平台,让信息与货物流通更便捷的构想,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宇智波松越听眼神越亮,到最后,竟忍不住一拍大腿,激动道:“好小子!这要是不入流的想法,那世上还有入流的吗?我看这主意就非常好!”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住辰星,“辰星啊,那依你看……我们宇智波的未来,出路又在何方?”
辰星狐疑地看了一眼宇智波松,心道这老狐狸莫非猜到了自己的心思?确实,若想真正掌控宇智波,这位在分家中德高望重的老爷子是绕不过去的关键人物。他沉吟片刻,决定部分摊牌,语气沉凝道:“松爷爷,恕我直言,宇智波一族自斑大人离去后,实则已在走下坡路。安于现状,固守警备部队那点权责,失了进取之心。内部主家与分家隔阂日深,犹如日向一族,迟早生出大乱。外部还有团藏之辈虎视眈眈,不断打压。长此以往,宇智波的未来……恐怕不容乐观。”
宇智波松闻言,脸色连连变幻,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已经……严峻到如此地步了吗?分家之人,所求不过是一个公平,一碗饱饭,何至于内乱?团藏……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我宇智波下死手?”
辰星心中暗叫失策,这早饭蹭得代价不小,这老头是想逼自己表态啊?他干咳一声,连忙找补:“松爷爷,这只是我基于现状的一些推测,当不得真,您别往心里去。至于族人,若真有愿意跟着我干的,我必尽力帮扶。就如我刚才所言,会着手建立那个网络交易平台,让愿意参与的族人都能多一条轻松些的活路。您看这样可好?”
宇智波松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珠里却透出看穿世事的锐利:“这些是惠及部分族人的好事,但救不了宇智波的根。辰星,你跟爷爷说句实话。若把家族交到你手里,你打算怎么治?”
话已至此,再无回避余地。
辰星迎上老人的目光,不再绕弯:“若由我执掌,有三件事必须做。第一,废除以血统论尊卑的陈旧族规,唯贤能是举。第二,宇智波必须睁开眼睛,走出警务部队的牢笼,将力量扎根于木叶的方方面面。第三……清洗。”
他语气平淡,却让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将所有依附团藏、出卖家族利益的蛀虫,连根拔起。”
“要做到这些,”辰星目光如炬,直视宇智波松,“我需要的不只是一个族长名分,而是毫无保留的支持,以及……一把足够锋利的‘刀’。松爷爷,你还愿意让我来吗?”
宇智波松听了,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好!好!当然愿意。就知道你心里有谱!你小子刚才说的那些网络什么的,爷爷我其实听不太懂,但我信你!既然你说得头头是道,那准没错!” 他语气陡然变得铿锵有力,“至于族长那边?什么族长!自从斑离开后,宇智波何曾有过众望所归的族长?现在的,不过是个临时代理的!没有我们几个老家伙点头,他就永远只是个‘代’族长!”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辰星,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辰星小子,爷爷今天就问你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自己想不想当这个族长?”
辰星心中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小老头。这般霸气的言论,竟出自这位童年时常带他们这群孩子疯玩、看似有些不靠谱的老人之口。他想当吗?当然想!这不仅关乎权力,更关乎海量的气运,关乎扭转宇智波乃至整个忍界悲剧命运的可能!但这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短暂的挣扎后,辰星的眼神变得无比坚毅。既然本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有何可惧?他深吸一口气,迎上宇智波松的目光,斩钉截铁道:“想!松爷爷,我自然是想带领家族走出一条新路的!只是,我还需些时间准备,此事需步步为营。”
“好!想就好!”宇智波松哈哈大笑,重重一拍辰星肩膀,“有你这句话就行!其他的事,你自己放手去干!家族内部,老头子我豁出这张脸,也能为你争得一个提名族长的机会!至于三代火影那边……就得靠你自己去周旋了。”
辰星心中惊喜,没想到老爷子能量如此之大,立刻应道:“三代大人那边,我会设法沟通。日前全村大会后,我们有过短暂交流,应有机会。”
“好!三代有门路就好!”宇智波松朗声一笑,霍然起身,“那我这就去几个老伙计那里走动走动,务必让你的提名尽快落实!” 他再次拍了拍辰星的肩膀,不再多言,龙行虎步般地径直离去,雷厉风行。
一旁的宇智波美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她的丈夫富岳,同样被寄予厚望,现任代族长也曾许诺支持。如今,自己的爷爷却要助力辰星,与自己的丈夫争夺族长之位。她心中暗叹,身为分家之女嫁入主家,她比谁都清楚分家的艰难,否则当初也不会时常去帮助带土那孩子一家。此刻,她夹在中间,滋味难言。
辰星看着宇智波松离去的背影,还有些发懵,这老爷子的行动力也太惊人了。
他转回头,恰好捕捉到美琴脸上那抹苦涩与无奈。或许是源于原身残留的记忆,或许是不忍见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