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儿子,长大了。”景帝感慨道。
谢含烟微笑着,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是啊。他不仅学会了如何使用手中的剑,更懂得了为何要执剑。这江山,交给你,我们放心。”
承安抬头,目光越过宫墙,望向那广袤的天地。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暗处的风波或许永不会止息。但他手中的剑,已不仅锋利,更有了灵魂和方向。他将用这柄剑,守护这片父母携手打下的江山,开创一个真正海晏河清的盛世。”
景帝握紧了谢含烟的手。他知道,他们携手打下的这片江山,开创的这个盛世,已经有了最可靠的继承人。
岁月无声,流年似水。
又是数载春秋过去,太子承安已是弱冠,在父母的悉心教导与放手磨砺之下,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提点的少年,而是成长为一位能够独当一面、深受朝野信赖的储君。他时常代父监国,处理政务游刃有余,颇有景帝年轻时的风范,而他推行的几项关于农桑和教育的仁政,又处处可见其母谢含烟的影子。
景帝与谢含烟,则逐渐从繁忙的朝政中抽身而出。他们实现了年轻时“江山为卷,你我共笔”的诺言,如今,他们更愿意做那个指点江山的阅卷人,将更多的舞台,留给了他们的儿子。
这一年的深秋,天气格外晴好。
景帝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决定——他要带着皇后,效仿古之圣王,东巡泰山,封禅祭天。
封禅,是帝王至高无上的荣耀,非有经天纬地之功、四海归心之德者,不能为之。以“永安之治”的功绩,景帝封禅,名正言顺,无人有异。
只是,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临行前,景帝将太子承安和一众内阁重臣召至御前。
“朕与皇后此去,归期不定,短则三月,长则半年。”景帝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承安身上,“在此期间,由太子监国,总理万机。诸卿当尽心辅佐,一如辅佐朕躬。”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监国,而是近似于将整个帝国的权柄,做了一次和平而正式的交接预演。
承安跪领旨意,心中百感交集。他明白,父皇此举,是在用最隆重的方式,为他铺平未来的道路,让他真正开始承担起一个帝王的责任。
东巡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但与以往帝王出巡不同的是,景帝并未大张旗鼓,极尽奢华。他裁减了半数以上的仪仗,只带了必要的禁军与随从。一路上,他们轻车简从,深入乡野,体察民情。
在黄河岸边,景帝看到百姓利用新式水车灌溉良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山东的府学里,谢含烟看到不仅仅有富家子弟,更有许多出身贫寒的学子,甚至还有几位聪慧的女学生在旁听,她的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他们亲眼看到了,自己毕生心血浇灌出的种子,已经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开出了最绚烂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