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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本黑烟滚滚的丹炉,猛地一震,所有的黑烟与焦糊味,

竟在刹那间被倒吸回炉内!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霞光,

从丹炉的炉口冲天而起,直上云霄!

金光之中,隐约有龙吟凤鸣之声,一股沁人心脾,

闻之便让人神魂清明的异香,瞬间传遍了整个广场!

所有闻到这股香气的修士,都只觉得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体内的灵力,竟有了几分精进的迹象!

潘小贤的表演还在继续。

他十指翻飞,结出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却又毫无章法可言的法印,

嘴里念念有词,谁也听不清他在念叨些什么。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来帮我……”

片刻之后,他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

仿佛灵力透支,虚脱了一般。

他颤巍巍地抬起右手,对着丹炉,遥遥一招。

一枚通体漆黑,沾满了药渣,看起来和煤球没什么区别的丹药,

晃晃悠悠地从丹炉内飘了出来。

金光散去,异象消失。

看到这枚“煤球”,金不换那颗刚刚悬到嗓子眼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

他刚想开口嘲笑,就见潘小贤对着那枚黑乎乎的丹药,轻轻吹了口气。

呼——

那层附着在丹药表面的黑色药渣,如同被风化的岩石,簌簌脱落。

下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停滞了。

药渣褪尽,露出的,是一枚通体龙眼大小,

色泽温润如玉,表面竟天然生成了三道玄奥金色纹路的绝品丹药!

“卧槽!是丹纹!”

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丹师,如同见了鬼一般,指着那枚丹药,失声尖叫起来!

轰!

“丹纹”二字,就像是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

瞬间引爆了全场所有炼丹师的热情!他们疯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竟然亲眼见证了一位炼丹宗师,开坛炼丹!

这已经不是比试,这是传道!是天大的机缘!

“番大师!”

十几名在东域各地都颇有声望的源阳境丹师,此刻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和脸面,

如同闻到腥味的猫,疯了一般地冲上高台,将潘小贤团团围住。

“番大师……可否……可否将此神丹,借老夫一观?”

之前那位做裁判的灵韵宗老丹师,此刻竟是用上了敬语,语气中充满了激动与恳求。

潘小贤虚弱地摆了摆手,将丹药递了过去。

那老者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接过丹药,仿佛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他将神识探入其中,只觉得一股浩瀚精纯的药力,

混合着一丝天地道韵,扑面而来,让他那停滞多年的瓶颈,都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原来……这就是丹纹……”

他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痴迷与狂热,“三道丹纹!天呐!

这……这至少是地阶上品的丹药!”

周围的丹师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中放光,啧啧称奇。

丹纹,那是丹药品质达到极致,引动天地法则共鸣,才会烙印下的道之痕迹!

别说三道丹纹,寻常丹师,穷其一生,

能炼出一枚带有一道丹纹的丹药,都足以吹嘘一辈子了!

老者恋恋不舍地将丹药还给潘小贤,随后,

竟是与周围十几名丹师一起,对着潘小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弟子之礼。

“我等,见过番大师!”

这一幕,彻底镇住了全场。

而始作俑者金不换,则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不是傻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能炼制出带有三道丹纹的丹药,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对方的丹道造诣,已经达到了一个他连仰望都觉得奢侈的,传说中的境界。

比?

比个屁!

自己在他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羞辱、震撼、恐惧、懊悔……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让他那张本就阴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又由红转青,

最终化为一片死灰。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广场之上,落针可闻。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的灰袍身影上。

敬畏、狂热、崇拜、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数千名修士的眼中交织。

潘小贤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却依旧是那副灵力透支的虚弱模样。

他对着周围行礼的众丹师,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用那沙哑的嗓音,缓缓开口。

“诸位道友,不必多礼。”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的金不换,嘴角勾起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弧度。

“金道友,刚才的赌约,不作数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金不换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与不解。

只听潘小贤继续用那副世外高人的口吻,

不紧不慢地说道:“丹之一道,博大精深,

本就该在不断的质疑与辩证中,去伪存真,探寻真理。

今日金道友能当众提出质疑,此乃赤子之心,求真之举,何错之有?

老夫,又岂会因此而与一位前途无量的后辈,计较那点身外之物?”

一番话说得是冠冕堂皇,义正言辞。

周围的丹师们听了,更是对这位“番大师”的胸襟与气度,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看!什么叫宗师风范!

不仅丹道通玄,这心胸,更是如海一般宽广!

金不换呆呆地看着潘小贤,那张涨红的脸,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本以为自己今日必将身败名裂,沦为整个东域的笑柄,

却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甚至还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羞愧与感激,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潘小贤面前,没有丝毫犹豫,

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躬,发自肺腑。

“番大师,晚辈……心服口服!

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狂妄自大,险些冒犯了大师虎威!

大师教训的是,晚辈受教了!”

潘小贤心中暗笑。

他自然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

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因为,这金不换,

连同整个百宝阁,曾经都是天符宗分裂出去的分支。

今日若是把他们得罪死了,逼得他们颜面扫地,

对日后天符宗的发展,百害而无一利。

与其要那点不痛不痒的赌注,不如借坡下驴,

卖百宝阁一个人情,顺便再为天符宗,博一个“仁义大度”的好名声。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他拍了拍金不换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孺子可教。

日后在丹道上若有不解之处,可来青云峰寻我。”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指点!”

金不换激动得热泪盈眶,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