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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述白飘然落地,立于檐下,凝望雨帘。

小徒本欲邀请他入内避雨,然而见沈述白面色冷峻,遂缩颈退回药铺。

行宫之内,苏晏如在晚膳前探望了沈述白的居所。

尘风守候在外,她误以为沈述白尚在安寝,故未打扰。

晚膳后,苏晏如注视着宫人收拾餐具,轻拭嘴角,打算再次前往探视沈述白。

纵使他人睡意正浓,亦需唤醒,令其进食。

看到风尘还守在门口,苏晏如走近说:“小尘风,你去休息吧,我来照看他。”

尘风眼皮一跳,直觉告诉他该拦住霸霸。

但他不敢,谁都知道大人把霸霸当宝贝宠着。

他觉得惹大人生气都比惹霸霸不高兴强。

尘风没阻拦,苏晏如推开房门走进去。

她本来放轻了脚步,可进去后没听到任何动静,愣了一下,快步绕过屏风——床上根本没人。

苏晏如抿了抿唇,回头看向跟进来的尘风:“人呢?”

尘风握紧手中的剑:“大人……他出去了。”

他很少见到苏晏如这么严肃的表情。

“去哪儿了?”

“不知道,骑马离开行宫了。”

苏晏如眉心跳了跳。

已经很久没人能这样牵动她的情绪了。

“他病还没好就乱跑?”

尘风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大人说已经好了。”

苏晏如咬了咬牙:“你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真不知道,大人不让告诉任何人。”

苏晏如深吸一口气,这时外面传来哗啦啦的雨声。

她走出去,只见瓢泼大雨笼罩了整个行宫。

苏晏如心里堵着一口气。

亏她还担心那个家伙,他倒好,病着跑出去连声招呼都不打。

尘风感受到苏晏如的低气压,安静地站在旁边不敢出声。

苏晏如望着雨幕看了片刻,慢慢平复了情绪,转头对尘风说:“你去休息吧。”

她的语气已经听不出任何不高兴。

尘风看了一眼苏晏如:“霸小姐,我家大人肯定是有急事才离开的。”

他难得这么小心翼翼,却只换来苏晏如淡淡一笑:“嗯,你去休息吧。”

尘风总觉得这笑容有点怪,但没等他细看,苏晏如已经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尘风望着雨幕,又看了看苏晏如的房门,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大人可能要倒霉了。

雨下了一整夜,太阳出来时又是个大晴天。

文莲和大圆突然想吃山货,早饭都没吃就提着篮子出了行宫。

韩平安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知道他们说的“好东西”是什么,也兴冲冲地跟了上去。

苏晏如正在洗漱,听到外面传来沈述白和尘风的说话声。

她洗完脸,慢慢擦着面霜,这时敲门声响起。

她没应声,但故意弄出些动静。

“霸霸,我回来了。”

是沈述白的声音。

苏晏如放下东西,起身开门。

沈述白站在门外,身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苏晏如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他:“去哪儿了?”

沈述白小心观察着她的神色。

她的头发还没梳,随意披在身后,衬得脸庞更加明艳。

“去处理了点事情。”

他有点紧张,怕她追问具体做了什么。

但苏晏如没多问,只是淡淡点头,转身走回房间。

沈述白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

苏晏如坐到梳妆台前,刚拿起梳子就被沈述白接过去。

“我来帮你梳。”

他轻轻地束起她的长发,手势柔和地抚顺每一缕发丝。

苏晏如双手抱臂,在镜中注视着沈述白,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昨日我特意吩咐下人给你煎了药,又炖了骨头汤,但你似乎并未享用。”

沈述白手中的动作微微停滞,随即回应:“我这就去饮用。”

“已经喂狗了。”

沈述白迅速抬起眼帘,与镜中的苏晏如目光相接:“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苏晏如微微一笑:“还想着未来?你若不珍惜,我又何必再费心。从此,不再有以后。”

不再有以后?!

沈述白心中一震。

他以为苏晏如是在暗示与他分手。

他急忙想要坦白昨天的事情,希望能得到原谅,却听到苏晏如继续说:“正好借此机会说明白,我无法总是将你放在首位。你错过的这碗鸡汤,今后也不会再有了。”

“现在你就考虑清楚,我无法做到为你下厨,也不能在你回家后为你揉肩解乏。别等到将来你以此为理由来嫌弃我。”

沈述白提起的心瞬间放下,继续为她整理发髻。

心中暗自泛起一丝甜蜜。

毕竟,她提到了“回家”,这表明她有意与他共结连理。

“做不了就做不了,我喜欢你并非要求你做这些。今后我亲自为你炖鸡汤,为你揉肩解乏。”

苏晏如轻轻嗤鼻:“这可是你承诺的。若你日后反悔,不论你年岁如何,就算年至耄耋,我也定要让你尝尝断腿之痛。”

沈述白脸上的冷峻之色被笑意取代:“好。若我对你不好,你就打断我的腿。”

苏晏如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任由沈述白为她绾起发髻。

梳好头发,宫人送来了早饭。

苏晏如特意吩咐下人将沈述白的食物也一并备齐,遂与沈述白共进早餐。

餐后不久,苏清风遣人前来邀请沈述白,言及关于兵符的线索已经出现。

沈述白离去之后,苏晏如无所事事,便在屋内翻阅书籍。

王珍珍前来时,苏晏如正倚靠在窗边的软榻上,专注地阅读,直至门上响起轻轻的叩门声方才惊觉。

她轻唤“请进”,随即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见王珍珍端着一盘水果步入了屋内。

“霸小姐。”

苏晏如目光一转,问道:“今日何来?有何贵干?”

王珍珍将果盘置于桌上,答道:“闲暇之余,欲寻师叔一谈。”

听闻“师叔”二字,苏晏如微微挑眉:“欲谈何事?”

“医谷之旧事,师父未曾向我提起过,我心存好奇久矣。”

苏晏如略一思索,答道:“医谷不过是一处寻常山谷,别无奇特,贫瘠之地,唯有以参茸为粮。”

王珍珍闻言笑出声来:“那师父他呢?作为医谷首席弟子,定然非常出色吧?”

苏晏如轻声一笑:“你心中以为师父如何?”

王珍珍沉吟片刻,坚定地说:“我坚信,师父乃世间最为出色之人。”

苏晏如望着她眼中流露的敬仰与女儿家的柔情,心中不禁一动:“你何时开始跟随师父学艺?”

王珍珍沉思片刻:“自我十岁那年便随师父左右,那时我尚年幼,遭遇家变,幸得师父伸出援手,悉心传授我诸多技艺。”

“在我的记忆中,师父风采翩翩,胜过那些名门公子,他的气质尤为不凡。”

苏晏如听闻此处,不禁想起活死山上中毒的樊青,不禁微微扬起眉头——实在难以置信。

她对这对师徒的故事也产生了浓厚兴趣。

“那么,你是如何与王坤福结为义兄妹,与师父分道扬镳的呢?”

王珍珍面露哀愁:“义父与师父交情匪浅。师父因有要事需处理,便将我托付于义父,就此离去。”

“五年后再遇,师父的模样已大不相同,以至于几乎未能认出我。”

王珍珍回忆起她冒险前往活死山寻找樊青,樊青初见时未识得她,险些伤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