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汪展鹏踉跄着冲向手术室门口,颤抖的双手死死攥住医生的白大褂:医生...我女儿紫菱她...她怎么样了?
主治医师摘下口罩,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很遗憾,患者右腿组织坏死范围过大,必须立即进行截肢手术。他看了看手表,语气愈发急促,请家属尽快办理手续,时间就是生命。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一记重锤,汪展鹏瞬间面如死灰,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一旁的沈随心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才避免了一场意外。他死死抓住沈随心的手臂,声音颤抖得支离破碎:医生...求求您...她才刚成年啊...
我们理解家属的心情,但病情刻不容缓。医生语速飞快地解释,每耽误一分钟,风险就增加一分。说完便转身快步返回手术室,只留下走廊里一群面色惨白、手足无措的家属。
汪展鹏踉跄着走到舜娟面前,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舜娟...现在只有你能救紫菱了,我已经...已经...
我只负责手术费。舜娟冷冷打断,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别忘了,我还有个女儿要抚养。说完便拉着汪绿萍头也不回地去把汪紫菱的手术费交了,然后离开了医院。
就在她们离开后不久,楚廉的主治医生匆匆走出手术室:楚廉家属在吗?患者左腿必须立即截肢!
楚父闻言如遭雷击,急得在原地直跺脚:老天爷啊!我儿子以后还怎么工作?怎么生活?楚母更是瘫坐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声在走廊里回荡。
此时的汪展鹏已经完全乱了方寸,一边要担心女儿紫菱的安危,一边又目睹楚家的惨状,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呆立在原地。沈随心麻木的在一旁坐着,轻声安慰:展鹏,你要撑住...
而在医院走廊的转角处,墨青青优雅地倚靠在墙边,冷眼旁观着这场人间悲剧。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与此同时,汪绿萍和舜娟已经回到了车上。绿萍依偎在母亲怀里,轻声说道:妈妈,谢谢你一直保护着我。
舜娟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秀发,眼中满是怜惜:傻孩子,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从今往后,我们母女要好好过日子。
楚廉父母在痛哭之后,立即开始四处筹措手术费用。他们时不时用期盼的眼神望向汪展鹏和沈随心,希望这对老邻居能伸出援手。
然而现实残酷,汪紫菱的经济来源完全依赖母亲舜娟的资助,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最危急的是费云帆的情况,他因伤势过重失去了双腿和男性功能,成为伤者中最危重的一个。
医院在联系不上其家人的情况下,只能辗转找到他的兄长费云舟。
可惜费云舟同样处境艰难——墨青青在报复费云帆时,连带着也将费云舟一并算计。
虽然还有些积蓄,但也仅够维持费云帆的手术开销。后续疗养他也无力承担,毕竟他还有一家人。
当三人从麻醉中缓缓苏醒时,残留的药效让他们暂时未能察觉身体的异样。
然而,随着麻药逐渐消退,残酷的现实终将如潮水般涌来,彻底击碎他们脆弱的心理防线。
待他们终于接受失去双腿的事实后,墨青青便和汪绿萍带着她英俊的男友前去探望。三人竟被安排在同一个病房,这还真是同病相怜活该。
汪绿萍和男友提着精致的水果篮,小心翼翼地放在汪紫菱床头,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
果然,当汪紫菱睁开眼看到姐姐和那个耀眼的男人时,嫉妒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她的双眼: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你有什么值得我嘲笑?汪绿萍冷静地反问。
你抢走了妈妈!爸爸早就破产了!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难道都看不见吗?汪紫菱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可是我的亲姐姐,怎么能这么无情!
这与我何干?汪绿萍语气平静,当初妈妈给过你选择,是你自己决定跟爸爸走的。
你那时候都没有劝过我一句!我还那么小,什么也不知道。汪紫菱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为什么要劝?汪绿萍轻蔑地说,你那时还小,说出那些三观不正的话也情有可原。但爸爸是成年人,他背叛妈妈就是自食其果。再说我也就大你几岁,为什么要惯着你。
滚!给我滚啊!汪紫菱突然抓起水果狠狠砸向汪绿萍。早有准备的男友立即护着她离开了病房。
走廊上,男友心有余悸地问道:绿萍,你怎么预判到妹妹会动手的?
直觉。汪绿萍淡淡地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汪绿萍站在走廊尽头,目光温柔地望向倚窗而立的墨青青,轻声唤道:墨姐姐。
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墨青青头也不抬地应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
那...墨姐姐再见。汪绿萍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转身时裙摆轻轻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墨青青这才抬眼,目光越过汪绿萍的肩膀,落在她身后那个挺拔的身影上。
那是汪绿萍的舞伴,也是她最默契的搭档。
两人在练功房里挥汗如雨的身影,在舞台上完美配合的瞬间,都一一浮现在墨青青眼前。
这个干净纯粹的男孩,眼中只有舞蹈和汪绿萍,确实是她最好的归宿。
看着仇人们痛苦挣扎的样子,汪绿萍心中的仇恨渐渐消散,与男友开启了全国巡演,追逐他们的舞蹈梦想。
而墨青青则暗中安排,让病床上的三人每天都要承受噬心般的痛苦。医生们进进出出却查不出病因,最终只能判定为心理作用。
当汪展鹏无力支付高昂的住院费用时,汪紫菱不得不黯然离开医院,回到家中休养。生活的重担如潮水般涌来,压得沈随心喘不过气,她开始萌生离婚的念头。
墨青青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充满鄙夷:当年他事业如日中天时,沈随心对他就是爱人,如今落魄了就想抽身而退?她可是收了报酬的,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委托者的人。
不可否认,汪展鹏曾经是个能力出众的男人。他不仅为家人提供了优渥的生活条件,还有余力经营与沈随心的感情。
然而岁月无情,随着年龄增长,加上汪紫菱的意外事故让他心神不宁,工作频频出错,最终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职位。
如今全家的重担都落在沈随心一人肩上。她不仅要供养失业的汪展鹏,还要承担汪紫菱昂贵的康复治疗费用。
这突如其来的经济压力让她不堪重负,毕竟她还有自己的亲生女儿需要抚养,实在无力继续为继女支付医疗费用。
更令她心力交瘁的是,汪紫菱整日在家中歇斯底里地吵闹。忍无可忍之下,沈随心只能要求汪展鹏将女儿安置到别处居住。
至于沈随心的亲生女儿,从小就被贴上私生女的标签,性格变得乖戾叛逆。她早早染上烟酒恶习,未成年就辍学打工,如今更是鲜少回家。
面对这一切,墨青青没有对她的女儿做什么,她就自己把自己作成那样了,她只能默默叹息——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汪紫菱的伤口痊愈后,便日日前往隔壁探望楚廉,不厌其烦地倾诉着满腔爱意。
然而此刻的楚廉,早已从最初的爱慕转为刻骨铭心的恨意——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会落得截肢的悲惨境地?
尽管内心翻涌着仇恨的暗流,楚廉仍向父母提出了迎娶汪紫菱的请求。
楚父楚母起初坚决反对,但终究抵不过儿子的执念,只得勉强应允。
两人的婚事草草了结,连最基本的婚宴都未曾举办。
汪紫菱天真地憧憬着与楚廉共筑爱巢的美好未来,毕竟他曾有份体面的工作。
可这幻想转瞬即逝——截肢后的楚廉很快被公司辞退,如今只能依靠年迈父母的接济度日。
新婚初期,楚廉强忍恨意对妻子嘘寒问暖。直到搬离父母家单独居住后,他压抑已久的暴戾终于彻底爆发。
从此,汪紫菱的生活陷入噩梦般的循环:三天一顿小打,五天一场毒打。
为什么?楚廉...初次挨打时,汪紫菱颤抖着蜷缩在墙角,泪水混着血迹滑落。
楚廉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冰冷的语调里淬着剧毒:为什么?看看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往后的日子里,拳脚相加成了家常便饭。汪紫菱白皙的肌肤上永远交错着新旧伤痕,那些淤青与紫斑就像她破碎的婚姻,在无声地控诉着这场以爱为名的悲剧。
费云帆的处境同样令人唏嘘。尽管他哥哥勉强凑齐了手术费用,但后续的康复治疗却捉襟见肘。
失去双腿和男性功能的他,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终日被病痛和绝望折磨,性格也变得阴郁暴躁。
墨青青时常会刻意收集这三人的近况,给汪绿萍看。慢慢的她也就不在想要知道她们三人的近况。而是好好的和她男朋友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某日,不堪忍受楚廉长期虐待的汪紫菱终于逃回了父亲汪展鹏和继母沈随心的住所。
然而时过境迁,沈随心对这个继女早已心生厌恶,毫不留情地将她拒之门外。
汪紫菱瘫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泪水混着雨水在脸上肆意流淌,曾经骄傲的千金小姐如今落魄得像个乞丐。
走投无路的汪紫菱偶尔会去求助于生母舜娟。起初舜娟还会心软接济,但随着女儿索要的金额越来越大,次数越来越频繁,舜娟终于狠下心来断绝了经济援助。失去最后依靠的汪紫菱,只得厚着脸皮去找姐姐汪绿萍。
可汪绿萍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挽着男友优雅离去。望着那对璧人远去的背影,汪紫菱眼中燃起嫉妒的火焰:凭什么姐姐能拥有完美的人生?那些荣耀、爱情、财富,明明都该属于她才对!
命运早已给出了残酷的答案——如今的汪紫菱,竟比曾经的汪绿萍还要落魄不堪。
墨青青觉得时机已到,打算在做点事就准备离开时,汪绿萍突然找上门来:墨姐姐,我要结婚了,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好啊,那就再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吧。
婚礼当天,墨青青精心准备了一套洁白如雪的婚纱和璀璨夺目的首饰。
当汪绿萍身着华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宛如天仙下凡,成为全场最耀眼的新娘。
墨青青特意安排汪紫菱、楚廉和费云帆目睹这一幕,并在最关键的时刻,恢复了他们前世的记忆。
汪紫菱歇斯底里地尖叫:不可能!我明明才是最幸福的那个人!怎么会是汪绿萍?断腿的应该是她才对!
楚廉痛苦地抱头: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爱的是紫菱啊…我和绿萍结婚了,我背叛了她...这不是真的...
费云帆看着记忆中的他对着汪绿萍说出的那番话,:报应啊,这都是报应...
在汪绿萍人生最幸福的这一天,汪紫菱和楚廉在疯狂中互相捅死了对方,费云帆也选择了自尽。
墨青青没有将这场惨剧告诉沉浸在幸福中的新娘——毕竟,谁愿意在自己大喜之日听到这样的晦气事呢?
婚礼的喜悦尚未散去,汪绿萍便与丈夫踏上了浪漫的蜜月之旅。
与此同时,墨青青开始着手整理自己名下的资产。她将这些财产悉数以汪绿萍的名义捐赠出去——为山区儿童送去温暖,为孤寡老人提供帮助,还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交由汪绿萍全权打理。
当汪绿萍蜜月归来,墨青青便前来与她道别:委托人,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是时候离开了,记得多做善事,才有来生。”
多谢大人的指点,绿萍定当谨记教诲。汪绿萍恭敬地行礼致谢。
墨青青轻轻抬手,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将汪绿萍在空间站的所有记忆尽数抹去,只留下的认知。
随后墨青青便离开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