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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京州,天高云淡。

位于东郊的国家电网智能调度中心,今天迎来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中心门前的广场上,彩旗飘扬,人头攒动,气氛庄重而热烈。

“京-沪常温超导高压直流输电示范工程”的竣工通电典礼,将在这里举行。

林浩和苏晓月作为“新地平线”的核心代表,与来自国家能源局、国家电网的最高负责人,以及几位主管国家基础建设的最高层领导,共同坐在了主席台的第一排。

台下,是数百位参与了这项工程的设计师、工程师和建设者们。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即将见证奇迹的、难以抑制的兴奋。

上午十点整,典礼正式开始。

在简短而有力的致辞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主席台中央那个巨大的、象征性的红色电闸之上。

主持会议的最高负责人,亲自走上前,邀请了国家电网的总工程师,以及这项工程最核心的技术提供方代表——林浩,一同上台。

“合闸!”

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三只手,同时落在了冰冷的闸柄上,用力向下一推。

“轰——”

一声低沉的、代表着庞大能量开始流转的嗡鸣声,从调度中心地下的换流站深处传来。

与此同时,现场那块足有数百平米巨大的显示屏上,代表着“京-沪超导走廊”的线路图,瞬间由代表着“待机”的灰色,变成了代表着“通电”的、明亮的蓝色!

屏幕中央,两组对比数据,以前所未有的、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传统特高压线路(1000公里)| 理论传输损耗:5% - 7%】

【京-沪超导走廊(1238公里)| 实时传输损耗:0.01%】

当那个“0.01%”的鲜红数字,清晰地跳动在屏幕上时,整个广场,先是陷入了一瞬间的、绝对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在场的每一位电力工程师,都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困扰了世界电网一百多年的“线损”魔咒,在今天,被彻底终结!

它意味着,西部戈壁滩上最炽热的阳光,青藏高原上最猛烈的风,将可以几乎没有任何衰减地,跨越千山万水,点亮东部沿海最繁华都市的万家灯火!

它意味着,一个全新的、高效、绿色的国家能源新纪元,在这一刻,正式拉开了序幕!

主席台上,那位德高望重的最高层领导,看着屏幕上那个不可思议的数字,也难掩激动。他转过身,紧紧地握住了林浩的手。

“林浩同志,你们‘新地平线’,又为国家,为人民,立下了一件大功啊!”

在随后的发言中,这位领导即兴地、充满感性地,为这条横跨上千公里、输送着无损能量的电力大动脉,赋予了一个全新的、充满时代意义的名字。

“如果说,长城是我们民族抵御外敌的‘脊梁’,大运河是我们文明沟通南北的‘血脉’。那么今天,这条由常温超导技术构建的、输送着国家发展最核心动力的能源走廊,就是我们新时代的——‘龙脉’!”

“龙脉”!

这个词,以一种无可辩驳的姿态,为“新地平线”的这项技术成果,给予了最高级别的定义和褒奖。

典礼结束后的庆功宴和项目规划会上,林浩则难得地“退居二线”,将主场完全交给了苏晓月。

面对着满桌的国家能源局、发改委、电网公司的各位“大佬”,苏晓月展现出了她作为顶级企业运营者的、强大的专业能力和气场。

“各位领导,‘京-沪线’的成功,只是一个开始。”她打开全息投影,一幅覆盖了整个华夏版图的、更加宏伟的电网规划图,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根据我们的测算,如果要在全国范围内,构建一个‘三横三纵’的常温超导主干电网,彻底解决东西部能源不平衡的问题,我们总计需要‘冰河二号’超导线缆约两万公里。以‘新地平线’目前的产能,完成这个目标,需要大概五年时间。”

“但是,”她话锋一转,“如果我们能得到国家在稀土原材料定向供应、以及在西南和西北地区新建两个生产基地的政策支持,我们可以将这个时间,缩短到三年。”

她没有谈任何情怀,也没有讲任何功劳。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基于最详实的数据和最精准的推演,直指问题的核心——产能、成本、工期、以及需要的国家配套支持。

那份游刃有余的自信,那份对数千亿级别国家工程的宏观掌控力,让在座的所有大佬,都对这位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女性cEo,刮目相看。

林浩则坐在一旁,安静地吃着菜,偶尔端起茶杯,微笑着看着正在“主场”挥斥方遒的苏晓月。他心中,充满了与在实验室里取得理论突破时,截然不同的、一种更加踏实、更加温暖的自豪与骄傲。

将那些写在白板上的、冰冷的公式,真正转化为能够改变国计民生的、实实在在的国之重器,这份成就感,同样无可替代。

……

当晚,林浩乘坐最晚的航班,返回了江北。

当他再次推开“世界”指令联合攻关小组的办公室大门时,已经是深夜。

白天的喧嚣与荣耀,仿佛被厚重的隔音门彻底隔绝在了外面。办公室里,只有一片宁静。

高翔、徐涛、克劳斯等人,都还在这里。他们正围在那块巨大的白板前,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白板的正中央,写着的,还是那个简洁而神秘的“主方程”。

[? ? Γ = k(Ψ* t? Ψ)]

“不行,这个思路还是走不通。”高翔摇了摇头,“如果我们假设‘Γ’是一个包含了U(1)规范群的联络,那么在低能近似下,它确实可以退化出麦克斯韦方程组。但是,这么一来,引力部分的曲率张量,就出现了无法消除的发散项。”

“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从‘Ψ’这个统一费米子旋量入手。”克劳斯指着方程的右边,“我怀疑,它在高维度的表示,可能不是我们熟悉的狄拉克旋量,而是一种更复杂的‘扭量’……”

他们讨论的内容,林浩只是离开了一天,就已经有些听不太懂了。

这才是接下来,更漫长、也更艰难的战场。

改变世界的“龙脉”,已经建成,并开始为这个国家输送着澎湃的动力。

而探索世界本质的、那条通往终极真理的“解密之旅”,才刚刚开始。

他走到白板前,看着那个仿佛蕴含了整个宇宙奥秘的方程,心中没有任何焦躁,只有一片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坚定。

这条路,可能需要五年,十年,甚至更久。

但他们,有的是时间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