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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光阴荏苒,转眼便是数月。

自王伦献上“皇道”之说,宋徽宗赵佶确有一番新气象,临朝听政较往日勤勉许多,对修道炼丹之事似乎也淡了些许兴致。

然而,这位骨子里仍是艺术家的皇帝,其心血来潮式的“精勤”,于那积重难返、痼疾缠身的大宋江山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甚至在某些层面,起到了反效果。

他越是想着效仿上古圣王,推行些看似利民的“德政”,下面那些早已烂到根子里的官吏胥役,便往往能借此名目,生出更多巧立名目的盘剥。

“减免赋税”的诏书成了他们加收“损耗”、“脚钱”的由头;“劝课农桑”成了强行摊派劣质粮种、勒索“劝农辛苦费”的借口。

阳奉阴违,层层加码,上下其手。

结果,许多地方的民怨非但未能平息,反而在无声中积聚、发酵,吏治愈发浑浊不堪。

这“皇道”修行,未见其安邦定国之功,反见其扰民乱政之弊,朝野上下,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愈发汹涌。

且说那西门庆,当日如同丧家之犬,携着孙二娘与张青,仓皇逃离东京汴梁,一路辗转,终于来到了淮西地界,希望能借此混乱之地隐匿行踪。

而那孙二娘,经过多日采补西门庆体内的玄冰阴劲,其体态已变得窈窕,容貌也美丽起来。

这一日,他们试图混进蕲州城觅食歇脚,却在城门口被几个眼神刁钻的老兵油子看上了孙二娘。

盘查之下,三人做贼心虚,以为身份暴露,当即暴起发难,打伤兵士,夺路而逃。

官兵岂肯干休,鸣锣示警,奋力追捕。在激烈的逃窜与厮杀中,西门庆与孙二娘、张青被官兵冲散,就此失散。

这可苦了西门庆。他本就得靠着孙二娘定期吸取体内孙元庆种下的玄冰阴劲。如今,他与孙二娘失散,一连二十多天音讯全无,那阴狠毒辣的玄冰劲力失去了压制,猛然发作起来!

顿时,如同千万根冰针在经脉骨髓中攒刺,又似坠入万年冰窟,冻得他血液几乎凝固,浑身颤抖如筛糠。

他蜷缩在荒山野岭的一座破败的山神庙里,牙齿打颤,面色青紫,几次三番几乎要昏死过去,体验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极致痛苦。

正当他意识模糊,以为自己就要命绝于此之际,一位云游四方的术士恰好路过这破庙歇脚。

这术士自称李助,道号“金剑先生”,他见西门庆症状奇特,不似寻常寒症,便动了恻隐之心,出手查探。

他这一番探查,立刻察觉西门庆体内那股阴劲极其精纯阴毒,盘踞丹田要害,如附骨之疽,非寻常药物或内力能解,其手法之诡异,连他也闻所未闻。

但这反而激起了李助的好胜之心与探究之欲。

于是,李助便在这破庙之中,以自身精纯雄浑的内家真气,辅以独步江湖的“金针渡穴”奇术,选定几处要穴,将金针刺入,缓缓导引、化解那缕玄冰阴劲。

此过程凶险异常,耗费了李助数日功夫,心力交瘁,终于将那阴劲暂时化去大半,让西门庆得以恢复行动能力,捡回了一条命。

西门庆死里逃生,对李助自然是感激涕零,视若再生父母。

他本就机巧,又见李助身怀如此异术,谈吐见识皆不凡,绝非普通游方道士,便刻意逢迎,曲意结交,将自己伪装成一个遭奸人所害、怀才不遇的落魄书生,言语间对东京、山东等地的官场民情、人物风流如数家珍。

李助云游四方,本就意在寻访机缘,结交豪杰,图谋大事。

他见西门庆心思活络,善于钻营,熟悉人情世故,且骨子里有一股不甘人下的狠劲,觉得是个可堪雕琢、可供驱策的难得“人才”,便顺水推舟,将他带在了身边。

于是,这一士一俗,便结伴而行,来到了房州地界的段家庄。

庄主段太公乃是本地颇有田产声望的乡绅,有一女,名唤段三娘,年已二十有余。

此女生得颇有几分姿色,胸脯饱满,腰身健美,但性情却极为彪悍泼辣,自幼不爱红妆爱武装,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尤其善使一口泼风也似的朴刀,等闲三五个壮汉近她不得。

因其性子太烈,方圆百里的男子皆不敢上门提亲,以致蹉跎岁月,一直待字闺中,成了段太公最大的一桩心病。

西门庆何等人物,一眼便窥得此中关窍。

他立刻使出浑身解数,凭借一副天生的好皮囊,以及浸淫风月场、药店柜练就的甜言蜜语和揣摩人心的本事,对段三娘百般体贴,刻意迎合,既赞她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又怜她无人识珠的“寂寞”。

在李助的暗中指点下,他还偶尔展露些粗浅的拳脚和似是而非的“文采”,营造出一种“文武双全”却又命运多舛的假象。

段三娘常年困于庄院,何曾见过如此“知情识趣”、相貌英俊又“懂得欣赏”自己的男子?

加之西门庆手段高超,很快便撩动了她的芳心,让她觉得终于遇到了“真命天子”。

段太公见这凶名在外的女儿终于肯点头嫁人,且对方看起来一表人才,不像纯粹的武夫,又有李助这般人物作为朋友,自是喜出望外,几乎未作多想,便满口应允了这门亲事。

西门庆便顺水推舟,以落魄无依为由,入赘段家,做了段家的乘龙快婿,暂时在这淮西之地站稳了脚跟。

然而,西门庆的野心,岂会满足于区区一个庄院女婿的身份,仰人鼻息?

他借助段家庄积累的财力物力,凭借李助的智谋韬略和在江湖上的人脉,再利用自己笼络人心的手腕,很快便开始暗中招揽四方亡命之徒,积蓄力量,扩张势力。

他的目光,很快便投向了附近山中一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山寨——房山寨。

寨主廖立,绰号“窜山虎”,虽有些匹夫之勇,盘踞此地多年,但本质上只是个满足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偶尔下山劫掠的土寇,并无太大志向,手下喽啰也不过三四百人,纪律涣散。

在李助看来,此寨如同囊中之物。

西门庆更是心狠手辣,设下毒计,以合伙做一笔“惊天动地的大买卖”为诱饵,邀请廖立下山至段家庄赴宴。

席间,酒过三巡,李助突然发难,袖中金剑如电光一闪,瞬间重创廖立!西门庆则趁机从背后暴起,一刀便结果了这位毫无防备的寨主性命。

随后,他们以雷霆之势,拿着廖立的首级,迅速收编了群龙无首的房山寨喽啰,兵不血刃地占据了这座险要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