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泽也不落后,朝朱祁钰拱手回话。
“邝师傅和余师傅常常教导儿臣,身为皇子该以学习为重。
以后长大了才能替爹分忧,替朝廷办事。”
见两个儿子说得滴水不漏,朱祁钰只好将目光看向底下站着的几人。
微微叹息一声,朱祁钰对着几人说道。
“你们有的随朕从宣王府出来,有的是前废戾太子属官。
大家都见过那场争斗,知道血腥无比。
朕不想此事发生在他们身上,也希望你们不要再卷进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朱祁钰不想两个儿子以后为了大位争得死去活来。
可眼下事情已超乎他的预想。
当即只有一个办法。
“过几日朕就会宣布,册封见沃为太子。
至于见泽嘛~封为卫王吧...”
三天后...
“......朕承封天命,抚有四海,君临万民,历数载而念国本之重。
长子朱见沃,乃中宫皇后所出。
遵照皇明祖训,册封嫡长子朱见沃为太子。
内外臣工,皆当全力辅弼,恪尊典章,共翼储君,以固国本。
仁熙六年冬月二十九日。”
接着,便是封朱见泽为卫王。
虽然储君已定,但...
“嘁~自古以来有几个皇帝是顺位继承的?
爹当年也只是宣王,不也照样当皇帝?”
朱见泽对身为储君的大哥毫无敬意,甚至在两位师傅和贤贵妃面前还放这样的狠话。
很难想象,这话是从一个才几岁娃娃口中说出。
邝埜眉头一挑,朝学生竖起大拇指。
“卫王殿下此言甚为有理,想要成功顺位,还得看将来谁的拳头硬。
陛下已经撤销蕃地,也就是说卫王不会离京就蕃。
也就代表着机会很多。”
朱见泽闻言,点点头。
“就是,身为太子没什么了不起。
若大哥跟死去的大伯一个德行,那我岂不胜之不武?”
余士悦听闻这话,胸口好像被人狠狠捶了一下,当即便提醒。
“您也别小看太子,他也聪明得很。
再说,东宫有李贤。
此人经历过上次夺位,算是经验老到吧。”
对此,朱见泽不屑地问道。
“又如何?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
等我长大了,要领兵打仗,替大明开疆拓土。
到时候手里有兵,大不了跟太宗皇帝一样,再发一次靖难...”
这话吓得邝埜跟余士悦赶紧上前捂住朱见泽的嘴,小声提醒道。
“卫王殿下,可不兴乱说话。
这要让陛下听见了,您日后不见得好过。”
另一头...
“我那个弟弟精着呢,才四岁就懂得收买人心,等长大了还得了?”
朱见沃的话刚说完,李贤就跟看怪物似地看着他。
片刻后才说道。
“您已是储君,只要不出差错就没什么问题。”
王竑深怕学生跟上个太子一样,又补充一句。
“浔阳侯经历过一次,只要咱们这边稳住,卫王那边自然会坐不住。
坐不住就会有行动,一旦行动起来,就有破绽露出。”
朱见沃对此不太满意,虽然年纪小,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二位师傅别担心,你们说过我爹是如何得到的大位。
但学生不同,学生有自己想法。
等以后我跟卫王都入朝了,二位师傅可要跟我一唱一和才行。”
兄弟二人虽小,但争斗之心依然坚立。
时间就像过眼云烟,眨眼间便到了仁熙十六年。
十年里,大明成了一个巨无霸。
领土除去本土,朝鲜、大和外,还有远东、以及刚打下才五年不到的原金帐汗国大部分。
朝廷上下也因此赚的钵满盆满,远东的开发只是刚开始,但朝廷收入却从从仁熙六年的七千万两增加到一亿两千万。
而且,还没算上其他地方的税收。
地方大了,也需要更多的人才。
所以,朝廷用人开始不拘一格。
本土士子优先,其次才是朝鲜跟大和,最后才破格录用金帐汗国的学子们。
“启奏陛下~臣以为现在欧洲正直混乱不堪,大军该向西挺进。”
刚说完话的便是军机大臣朱祁镛,他不但当上军机大臣,近几年更是成了朱祁钰的心腹大臣。
话刚说完,便瞧余士悦站出来反对。
“陛下,臣反对。
朝廷派去南美大军现在还没消息,若那边真比欧洲富裕,臣以为大军该扬帆远航,先征服南美。
随后北上,将北美拿下。”
余士悦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大军西征的话,是陈循、刘忙,这对卫王府来说很不利。
倘若去南北美,则会由张軏、樊忠、王忠主导。
王忠现在是卫王府的人,所以才会这样说。
听见这话,已是老态龙钟的李贤双眉一挑,旋即站出班列。
“陛下,臣以为余大人此言有理、
但大军远航,需要熟悉海战之人,韩雍、王越都熟悉海战...”
此话让余士悦惊讶不已,本想替卫王府揽功,没成想东宫也要进来插一脚、
这时~一少年站出班列。
朝御座上的朱祁钰拱手说道。
“启奏陛下,儿臣以为两位大人所言都是为大明。
南北美距离大明本土太远,若真打算派遣大军前往,除去上述几位将军,还要派遣一位打过几场大仗的人...”
太子朱见沃的话刚说完,又是一帅小伙站出来。
“禀陛下,儿臣以为太子所言有理。
大军不远万里是为开疆拓土,若是陛下要打,那就打胜。
儿臣叩请陛下,儿臣今年已有十四,来年便是十五。
作为大明皇子,该替陛下分忧。
儿臣请陛下恩准,让儿臣也跟着去。”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从大明立国至今,很少有皇子主动请战,特别是现在打的还是侵略战。
太子微微瞥一眼卫王,眼神看向地板。
朱祁钰见满朝大臣无一人站出来说话,只好轻轻嗓门。
“咳~嗯~列位臣工,先商讨一下该西扩还是远征。
至于卫王刚才的话,暂时搁在一旁、
等确定后,再说。”
虽然婉拒了朱见泽的请战,但朱祁钰心里门清。
现在站在朝堂上的两个儿子就让他头疼不已,一想到还有一个过几年也要进入太和殿,感觉脑袋都大了。
在仁熙七年时,钱郁便给他生下最后一个儿子,取名朱见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