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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宗义跟踪几个衣服上有“三井”标志的人,发现他们拐进一条窄巷子,朝着黄浦江边的码头走去。

在码头和街区的中间是一片特征明显用作仓库的院子。

这些院子的围墙都很高,院子的铁门都紧闭着,门口有拿着棍子的守卫或者挎着刀的浪人守着。

有的院子门口只挂着商号的牌子,有的干脆啥标记都没有。

商号的名字写着“住友”“安田”“岩井”“山口”“三井”……

只见这群人在“三井”商行的院子前停下,那伙计跟守院子的日本浪人说了几句,工人们就一个接一个进去了。

从门口能看见院子里一排排的瓦房库房,章宗义贴着墙根慢慢往前挪,听见那职员用日语大声点着数。

不一会儿出来几辆马车,有的拉着木箱,有的拉着一捆捆圆柱形的东西。

马车朝着刚才来的街道方向走,车轮子压过砂石路,发出闷闷的咯吱声。

章宗义继续谨慎的跟着,看见马车停在一家叫“吉田屋批发所”的店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店老板点头哈腰地道谢。

工人们开始卸箱子和圆柱形捆包,在店门口放下一袋一捆,剩下的都搬到店后面去了。

店老板在伙计拿着的货单上签字盖章,然后递过去一张银票。

看来是送货上门,小日本搞得还真周到。

章宗义看着这伙计一群人离开,马上一步三摇地晃进了吉田屋批发所,装成看货的客人。

他看见店员正在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是油纸和锡箔的内衬,打开后里面露出来的竟然是白花花的白糖。

那捆好的圆柱体原来是成卷的棉布(就是俗称的东洋布)。

看他进来,店员赶紧堆起笑脸迎上来,操着生硬的中文问他要点啥。

章宗义指了指白糖和棉布问了问价钱,又问:“这糖和布,要是要得多,你们有货吗?”

店员立刻赔着笑说货源充足,还朝江边指了指:

“我们的货都是三井直供的,他们的仓库离这儿很近,如果您要得多,店里可以直接去仓库提货。”

章宗义用手指捻了一小撮白糖,在指尖搓了搓,眯着眼看了看。

店员笑着补充:“这白糖都是三井商社从台湾直接运来的,价格便宜,货又好。”

他点点头没说话,手指上的白糖粒留下一点细沙沙的感觉。

只说了句再看看,就转身出去了。

走出吉田屋,章宗义没往回走,而是拐弯向东,找了家临街茶楼的二楼坐下。

他要了壶龙井,靠着窗的位置正好能望见三井仓库那片库房。

从远处看,估计一个大仓库得有千把平方大,一排排的,时不时有马车进出拉货,看来生意真是红火得很。

阳光斜斜地照在仓库斑驳的青瓦屋顶上,显得库房的老虎窗非常突出。

在这里,只能看见从库房里拉出的是木箱或捆着的圆柱形,但是距离太远,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产品。

目前收集到的信息:

库房里的货应该很多,马车进出频繁。

库房坡屋顶上有一排老虎窗,库房后面是一片长着灌木的空地。

院子里的守卫有中国人也有日本浪人,武器除了刀,大概率有配枪。

院子里有狗,能隐隐约约听到狗叫声。

章宗义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站起身离开了茶馆。

天已经有点黑了,外面湿冷的风吹在脸上,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快步往回走,脑子里反复琢磨着看到的细节。

走到巷口,他一抬头,看见一家叫“科发”的药房。

因为在做药材这一行当,他就习惯的走了进去,结果发现是家西药房。

柜台后坐着一位戴眼镜的先生,正低头记账。

章宗义四下看看,货架上摆满了贴着洋文标签的药瓶,气味怪怪的,有点冲鼻。

伙计走过来问:“先生好!是配药还是身上不舒服?”

这一问,倒把章宗义问住了。

对啊,来干嘛的?总不能说就是好奇,进来看看这个年代的药店。

他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伙计看他犹豫,就开始推荐:“要是发热头痛,我们店里新到了一批德国‘拜耳’阿司匹林,退热止痛,灵光得不得了!”

章宗义一听,阿司匹林好像在西安还没见过,那就备点吧。

他点头说:“那就买一箱阿司匹林吧。”

伙计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开始取药,按章宗义说的数量准备好。

还解释道:“先生,这个阿司匹林药片,一天三次,一次一片,用温开水送下去就行。”

章宗义付了钱,看着一个木箱子,也不好直接收进帐篷空间,只能抱着离开。

等到了一个僻静的街角,趁着四周没人,才迅速把药箱收进了帐篷空间。

回到礼查饭店,进了二楼的客房。

他坐到窗边的沙发椅上,仔细琢磨行动计划:

仓库大,货多,值得自己搞一把;老虎窗,可以当进出口;

守卫如果有枪,被发现了就变成了强攻,自己就一个人,不能采取强攻或打成僵持战,只能一击便遁,打不过就跑。

狗是个麻烦,但帐篷空间里有煮熟的羊肉,可以试着贿赂贿赂狗。

他揉了揉眉心,不想了,没什么好犹豫的,也没啥万全之策,干就完了。

还能听到黄浦江的汽笛声,先洗洗睡吧。

第二天凌晨,他还没起床,就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猛地翻身坐起,跑到窗口一看,原来昨晚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冬雨。

他心里一乐:下雨好!雨声能盖住动静,狗的鼻子也不灵了,人也会懒惰松懈。

月黑风高又下雨,正是动手好机会,真是天助我也。

等到晚上十点左右,章宗义打着一把黑洋伞走出礼查饭店,慢慢朝小鬼子的库房区走去。

雨丝密密地下着,巷子里黑黢黢的。

找了个僻静角落,他先钻进帐篷空间,换上“侠客三件套”——深色冲锋衣、魔术头巾蒙面、软底轻便登山鞋。

给两支盒子炮压满子弹上膛,又从木箱里拿出几把勃朗宁,压满子弹,撸了下枪筒,子弹上膛,两支步枪也压好子弹。

做事必须小心,枪子儿可不长眼,挨上一枪就没命,半点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