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的声音平静无波，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让覆天命的神魂都忍不住浑身一颤！
脱光了衣服在人群里跳舞？！
对他来说，这简直是比形神俱灭更加恶毒的羞辱。
“小子！你妄想！”
覆天命色厉内荏地吼道。
看着他那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样子，苏墨眼神微冷，不再废话，只是淡淡地再次开口，吐出两个字：
“自爆。”
嗡——！
在覆天命惊恐万分的眼神注视下，他占据的这具空壳躯体，完全不受他控制地，进入了能量暴走状态！
“不！停下！快停下！”
覆天命尖叫。
但苏墨根本不予理会。
轰！！！
……
片刻后，能量平息。
覆天命的神魂意识再次清晰时，发现自己又一次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原地，依旧是那个跪地的姿势。
他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自身，确认真的毫发无伤后，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但当他再次抬头，看到眼前周围狼藉的环境时，他明白，刚才发生的绝不是幻觉。
“怎么？想清楚了吗？”
苏墨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
覆天命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身体……真的是不死不灭的吗……”
苏墨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看来，你还是不信啊。”
“自……”
“我信！我信！”
覆天命连忙打断苏墨，声音急促。
他是不想再体会一次那种身体不受控制自爆，意识逐渐毁灭的无力感了。
他甚至下意识地检查了自己残存的不朽本源，担心再死几次会彻底耗尽……
但紧接着，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比刚才更加震惊的神色。
“怎么会……我体内的本源……竟然没有丝毫损耗？！”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回过神，他看向苏墨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小子……不，小友。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定当如实相告。”
苏墨直接问道：
“你之前说的大欲罗天魔头，是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覆天命眼中闪过回忆与忌惮交织的神色，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
“小友，你久在玉清天，可能只是听到过一些关于他的零碎传闻。但在更高层次的云霄天，关于他的记载更为清晰，那是一场席卷诸天的浩劫！”
“大欲罗天魔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认为我们所在的此界，与魔界在本质上乃是一体同源！”
“他坚信，若能以无上伟力，将此界与魔界重新融合为一体，便能打破界限，促使这方中千世界发生本质的跃迁，升格为更高层次的大千世界，其中的生灵也会蜕变。”
“为此，他耗费时间搜集了海量的资源，更是动用其掌控的六欲规则，近乎抽干了当时整个玉清天和云霄天生灵的六欲之力，试图强行打通两界之间的壁垒……”
覆天命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和敬佩。
“结果……自然是引发了滔天大祸，两界法则剧烈冲突，时空紊乱，亿万生灵涂炭。最终，惊动了无极天的几位无上大能，联手将其彻底磨灭了。”
他话音刚落，一声厉喝便猛的炸响。
“胡说！”
覆天命眉心处浮现一道由六色光晕交织的虚幻身影。
“本座的做法没错！”
“世界升格，乃是无量功德！那些迂腐的老顽固，不过是惧怕现有的秩序被打破，惧怕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被动摇！”
他仿佛沉浸在了无尽的回忆与愤懑之中，继续吼道：
“而且，你们可知，那计划原本万无一失，只缺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若非缺失此物，两界早已融合，何来生灵涂炭？！本座又何至于沦落至此？！”
苏墨眉头一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混沌道体？”
“不错！”
大欲罗天仙尊回应道：
“唯有混沌道体，方能承载两界融合时诞生的混沌气息，调和阴阳，定鼎地火水风！那是计划最关键的核心！”
“但混沌道体亘古罕见，唯一已知的，就在无极天那些老混蛋的掌控之中！他们不死，这天地间根本不可能再自然诞生第二个！”
他的声音转而变得无比平静：
“既然没有先天的，那本座……就自己造一个后天的混沌之体！”
听到这里，苏墨也彻底明白了！
大欲罗天仙尊不知为什么根本没有死干净，藏在了仙经里。
而且，他要造的这后天混沌之体，应该就是自己了。
随后，大欲罗天仙尊的残魂，目光转向苏墨，语气诚恳，带着一丝急切：
“小友，你既已明前因后果，当知你我缘分匪浅，命运相连。你可愿……拜我为师？”
他抛出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若你点头，本座便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更会动用千万年来收集的所有资源，助你将这后天混沌之体彻底完善！”
“待你神功大成，便可继续本座未竟之事业，推动两界融合！届时，你便是新世界的开辟者，承载逆天功德，凭借混沌之体，直接证道大罗也非虚妄！”
但苏墨仅仅思索了一瞬，便干脆利落地摇头，声音平静：
“不必了。”
“我没有要屈居人下的打算。”
“况且，你自己的梦想，还是你自己去完成最合适。我没兴趣替你走你未走完的路。”
大欲罗天仙尊的虚影猛地一滞，愣住了。
在他的预想中，面对这康庄大道，这世间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拒绝！
苏墨应该感恩戴德，纳头便拜才对！
他根本没想到，苏墨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和算计！
“你……你可知大罗意味着什么？！”
大欲罗天连忙强调：
“本座之前可是只差一步就能证道大罗了！”
苏墨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淡淡回道：
“那又如何？”
“你拜我为师……”
“不拜。”
“艹！”
大欲罗天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粗口，气急败坏地吼道：
“小子！那你把我给你的那些极品源果还回来！”
苏墨闻言，眼皮懒洋洋地一抬，反问：
“那是你的吗？”
“那是我捡的！”
“……”
大欲罗天仙尊的残魂浑身六色光晕闪烁，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