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教团！”
看到令牌上那扭曲的、令人不安的图案，林九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阴魂不散的恐怖组织，
竟然真的渗透到了微光城，
甚至可能主导了蚀魂矿的走私！
“你确定？”林九压低声音，再次确认。
“确定。”夜莺眼神冰冷，
“我审问过那个杀手，他临死前吐露了一点信息。
他们是一个叫‘虚空之眼’的小队，
直属教团外围，负责清理痕迹和灭口。
这次袭击运输队，就是为了夺回夹层里的东西。”
“夹层里到底是什么？”林九追问。
“他没说清楚，只提到是‘钥匙’的一部分。”
夜莺皱眉，“似乎关系到教团在微光城的一个大计划。”
钥匙？大计划？林九心中念头飞转。
虚空教团行事诡秘，他们所图必然不小。
这“钥匙”会不会与蚀魂矿、甚至与“天堂计划”有关？
“这件事必须立刻上报联盟高层！”
夜莺沉声道，“虚空教团是联盟的死敌，
他们出现在微光城，绝对是重大威胁！”
上报联盟？林九心中一动。
这确实是正常反应，
但暗影之手的任务要求他暗中调查。
而且，联盟内部是否干净，也难说。
“此事关系重大，我们证据不足，
仅凭一块令牌和口供，
未必能引起高层重视，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林九斟酌着说道，
“不如我们先暗中调查，找到更多证据，再决定如何行动。”
夜莺看了林九一眼，眼神锐利，
“你好像对虚空教团很了解？”
林九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
“曾在荒野中遇到过他们的袭击，侥幸逃生。
这个组织极其危险，行事不择手段。”
夜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贸然上报，若联盟内部有他们的眼线，我们必死无疑。
但继续调查，风险极大。”
“风险与机遇并存。”林九道，
“我们可以从黑水帮内乱入手。
虚空教团利用黑水帮走私，黑鳄暴毙，帮内大乱，或许能找到线索。”
“黑水帮……”夜莺思索着，
“现在帮内几个头目争权夺利，局势混乱。
或许是个机会。
我知道其中一个头目‘毒蝎’经常在北区‘毒牙赌场’活动，
或许能从他那里套点话。”
“毒牙赌场？”林九记下这个名字，
“好，我们去会会这个毒蝎。”
“你的伤怎么样？”夜莺看向林九的肩膀。
“无大碍，再休养一天即可。”
林九的伤势在【升魂水】和自身恢复力下已好了七七八八，
魂海刺痛也减轻了许多。
“好。明晚，毒牙赌场见。”
夜莺说完，戴上兜帽，起身悄然离开酒馆。
林九又坐了一会儿，才结账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旅店，
而是绕了几条街，确认无人跟踪后，
来到了北区一个废弃的公共魂力通讯塔下。
这里是地图上标注的、可以单向联络“灰雀”的地点之一。
他在塔基一处不起眼的缝隙里，
用魂力刻下了一个简化的麻雀图案和代表“紧急”、“虚空教团”的暗号。
做完这一切，他才悄然返回旅店。
第二天，林九在旅店静养，全力恢复魂力和伤势。
他服下最后一瓶【升魂水】，
魂力稳步增长，距离26级更近了一步。
同时，他反复演练【裂风刃】和【流风残影】，力求更加纯熟。
傍晚，华灯初上。微光城的夜生活开始。
北区“毒牙赌场”门口霓虹闪烁，
人声鼎沸，各色人等进进出出，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欲望和危险的气息。
林九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衣服，
收敛气息，准时来到赌场门口。
很快，夜莺也到了，她换了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勾勒出矫健的身材，
脸上化了浓妆，遮掩了疤痕，看起来像个混迹江湖的女赌客。
“毒蝎在二楼贵宾厅，喜欢玩‘魂骰’。”
夜莺低声道，
“我认识这里的一个荷官，可以带我们进去，
但能不能套到话，看运气。”
两人走进赌场。
喧嚣声、筹码碰撞声、魂导器运转的嗡鸣声扑面而来。
大厅里烟雾缭绕，赌徒们神情亢奋或沮丧。
夜莺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穿着马甲、眼神精明的年轻荷官，塞过去几枚晶币。
荷官会意，领着两人穿过嘈杂的大厅，
走上铺着红地毯的楼梯，来到二楼的贵宾区。
这里环境安静许多，赌客衣着光鲜，魂力波动也不弱。
在一个名为“魅影”的包间外，荷官停下脚步，
低声道：“毒蝎老大在里面，正在兴头上。
你们自己进去，小心点，他脾气不好。”
夜莺点头，推开包间门。
包间不大，中间一张魂骰赌桌，围坐着五六个人。
主位上，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脸上有一道蜈蚣般疤痕的瘦削男子，
正是黑水帮头目“毒蝎”，巅峰魂师实力。
他此刻面色潮红，眼神亢奋，显然赢了不少。
旁边几个应该是他的手下和陪赌的女郎。
“哟，夜莺妹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毒蝎看到夜莺，眼睛一亮，露出猥琐的笑容，
“怎么，想哥哥了？还是手痒了想来玩两把？”他显然认识夜莺。
“蝎哥说笑了。”夜莺娇笑着走过去，
很自然地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
“带个朋友来见见世面，顺便看看蝎哥手气如何。”
她指了指林九。
毒蝎瞥了林九一眼，见只是个25级的陌生小子，
没放在心上，注意力又回到赌桌上，
“哈哈，今天手气旺！看老子通杀！”
林九默默站在夜莺身后，暗中观察。
毒蝎气息虚浮，魂力不纯，显然是靠药物强行提升的修为，不足为惧。
但他身边两个手下，都是26级的好手，需要留意。
赌局继续。
魂骰是一种用魂力操控特殊骰子比点数的赌博，
对魂力操控要求很高。
毒蝎技术一般，但运气不错，又赢了几把，更加得意忘形。
夜莺趁机奉承，不断敬酒，套着近乎。
酒过三巡，毒蝎话多了起来。
“……妈的，最近帮里乱糟糟的，还是这里痛快！”
毒蝎骂骂咧咧，“等老子当了帮主，
第一件事就是铲平‘灰鼠’那帮杂碎！”
灰鼠是另一个争夺帮主之位的头目。
“蝎哥肯定能成事！”夜莺附和道，
“不过，我听说前帮主黑鳄死得蹊跷，蝎哥可得小心啊。”
“哼！黑鳄那老东西，肯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毒蝎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和恐惧，
“他死的前一天，
我还看见他和几个穿黑衣服、鬼气森森的家伙在码头仓库碰头……
结果第二天就暴毙了！
你说邪门不邪门？”
黑衣鬼气森森？
林九和夜莺对视一眼，心中凛然！
是虚空教团的人！
“还有这种事？”夜莺故作惊讶，
“那些是什么人？”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好东西！”
毒蝎似乎有些忌讳，不愿多谈，
转而吹嘘起自己争夺帮主的计划。
又玩了几把，毒蝎输了一局，心情变差。
夜莺见好就收，找了个借口，带着林九离开了包间。
“有收获。”走出赌场，夜莺低声道，
“黑鳄死前接触过黑衣人，很可能就是虚空教团。
黑鳄的死，八成是他们灭口。”
林九点头：“看来虚空教团通过黑水帮走私蚀魂矿，
黑鳄可能知道了太多，
或者想摆脱控制，所以被清除。
现在帮内混乱，正是教团浑水摸鱼的时候。”
“接下来怎么办？”夜莺问道。
“盯紧黑水帮的码头仓库。”
林九眼中寒光一闪，
“虚空教团肯定还要继续运送‘钥匙’或者蚀魂矿。
我们守株待兔！”
然而，就在两人商议下一步行动时，
林九的时间预感突然传来一阵极其隐晦、却带着冰冷恶意的波动！
波动来自……
斜对面巷口的阴影里！
有埋伏！
“小心！”林九低喝，猛地将夜莺向旁边一推！
几乎同时！
“咻！咻！咻！”
三道漆黑的、无声无息的骨针，
从阴影中射出，精准地射向两人刚才站立的位置！
针尖泛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淬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