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KpI”的余震还在学宫回荡，白天这里依旧热闹非凡。
各家学派不是在埋头苦写，就是在激烈辩论，还有不少人围着水力印刷机啧啧称奇。
新鲜纸张的清香和墨汁的味道混在一起，再加上工地的尘土气息，构成了一幅既生机勃勃又略显混乱的画面。
夜幕降临，就像一块巨大的墨色绒布缓缓覆盖下来，白天的喧嚣渐渐褪去。
只剩下巡夜卫兵规律的脚步声在夜色中回荡，远处渭河的流水声也显得格外清晰。
这个时候，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在黑暗中弥漫开来。
章邯布置的明哨暗卡，就像蜘蛛网上的触角，敏锐地感知着夜晚的每一丝异动。
今晚的月亮藏在云后，星星也稀疏得很，正是个适合搞事情的好时机。
一道几乎完全融入夜色的人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越过了学宫外围的警戒线。
这人身材高大挺拔，一头白发在微弱的夜风中纹丝不动，仿佛凝固的冰霜。
他脸上戴着半张金属面具，露出的下颌线条冷硬，眼神锐利得像是猎鹰，完全不带丝毫人类情感。
腰间挎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剑还没出鞘，却已经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锋锐气息。
这就是流沙组织的头目，鬼谷派的叛逆弟子，卫庄。
他的目标非常明确——位于学宫核心区域边缘的造纸工坊和紧邻的活字库。
只要摧毁了这里，就等于掐断了嬴昭推行新政、控制舆论的命脉。
他的行动迅捷而高效，活脱脱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
巡逻卫兵换岗的空隙，机关陷阱短暂的灵力波动间歇，都被他精准地捕捉并利用。
身形几个起落，就已经穿过大半个学宫区域，逼近了那座灯火已经熄灭，却依旧散发着浓郁草木清香的工坊。
活字库外面，四名身着黑甲的卫兵持戟而立，目光炯炯有神。
暗处还潜伏着两名罗网的暗哨，个个都是警惕性十足。
卫庄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
他并没有直接冲杀过去，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散发着异香的黑色丸药，指尖轻轻一弹，丸药无声地滚落到活字库的墙角。
没过多久，那四名卫兵和暗处的两名暗哨，眼神同时变得迷茫、涣散，随即身体晃了晃，软软地瘫倒在地——倒不是致命，只是被强效迷香暂时放倒了。
“公输家的‘醉梦香’？雕虫小技。”
卫庄低声自语，身形如闪电般移动，已经来到活字库那厚重的包铁木门前。
他压根没打算找钥匙，直接单手握拳，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随即一拳轰在门锁位置！
“嘭！”
一声闷响，不是木屑纷飞，而是那厚重的门板连同后面的金属门栓，竟被他一拳轰得向内凹陷、扭曲，生生破开一个大洞！
这霸道绝伦的力量，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他闪身进入库房内部。
只见库房里，一排排特制的木架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数以万计的青铜活字，在从破洞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这就是嬴昭用来“统一文字”，推行KpI的利器。
卫庄目光扫过，并没有去摧毁这些字模——数量太多，耗时且没有必要。
他的目标是位于库房最深处，一个被重重机关保护的紫檀木盒——那里面存放着所有常用字的“母版”字模，是复制和校准的根本。
木盒周围，肉眼可见的数道纤细如发的金属丝线连接着墙壁上的机括，显然牵一发而动全身。
卫庄眼神微凝，鲨齿剑并未出鞘，他只是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凝练至极的剑气，快如闪电般点向那几根金属丝线的节点之处。
他的动作精准得如同经过了千万次计算，要以最小的动静破除这机关。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节点的前一刻——
“嗡！”
一声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响起，木盒周围的墙壁上突然弹出数个小孔，激射出数十枚淬毒的乌黑短矢！
同时地面微微一震，似乎触发了更外围的警报。
卫庄眉头微皱，似乎有些意外这机关的反应速度与狠辣。
但他身形不动，只是周身无形气劲勃发，那激射而至的毒矢在离他身体尚有三尺距离时，便如同撞上一堵无形气墙，纷纷力竭坠地。
“反应不慢。”
他冷哼一声，知道行迹已经暴露，不再隐藏。
身形暴起，直取那紫檀木盒，打算强行夺取。
“轰隆！”
活字库的大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彻底撞开！
火光瞬间涌入，照亮了库房内的一切。
章邯手持长剑，面色冷峻地站在门口，他身后是数十名如狼似虎的卫兵，张弓搭箭，齐刷刷对准了库房内的卫庄。
更远处，警报的铜锣声哐哐响起，整个学宫区域的灯火迅速点亮，如同白昼。
“卫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学宫重地！”
章邯厉声喝道，心中却是一沉。
他精心布置的机关和暗哨，在对方面前竟然如同虚设。
卫庄缓缓转身，面对众多兵刃，面具下的眼神依旧漠然：
“挡我者，死。”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身形一动，竟主动向章邯发起了攻击！
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鲨齿剑依旧未出鞘，只是以剑鞘直刺，却带起了凄厉的破空之声，仿佛连空气都要被这一刺撕裂！
章邯瞳孔骤缩，不敢怠慢，全身内力灌注剑身，一招标准的秦军劈砍迎了上去！
他历经沙场，剑法大开大阖，讲究一击致命。
“铛！”
剑与剑鞘交击，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
章邯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沿着剑身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撞翻了身后两名卫兵，才勉强稳住身形，胸中气血翻涌，一口鲜血险些喷出。
好恐怖的力量！这就是纵横传人的实力？！
卫庄一击逼退章邯，脚步不停，再次冲向那紫檀木盒。
“休想！”
一声清叱传来，蒙毅的身影如青烟般掠入库房，手中长剑划出一道玄妙的弧线，直取卫庄肋下。
他的剑法不同于章邯的刚猛，更显灵动、刁钻，剑尖颤动间竟隐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柔气劲，如同毒蛇吐信。
卫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蒙毅的剑意与他所知的所有流派都不同，带着一种……不属于此界的气息。
他回身，依旧以剑鞘格挡。
“叮叮当当！”
两人瞬间交换了十数招，蒙毅剑法精妙，将那股阴柔气劲发挥到极致，竟暂时缠住了卫庄。
但他的内力与卫庄相差甚远，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臂酸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已受内伤。
“你的剑，有点意思。”
卫庄语气依旧平淡，但手下力道再加三分，一剑鞘震开蒙毅的长剑，另一只手如鬼爪般探出，直取蒙毅咽喉！
眼看蒙毅就要殒命当场——
“卫先生，远来是客，何必急着走？”
一个平静的童声在库房外响起。
紧接着数道破空之声尖锐袭来！
不是箭矢，而是三条仅有尺许长短、却更加凝练灵活的玄色纸龙！
它们在空中划过诡异的轨迹，从不同角度袭向卫庄！
龙口张开，内部隐约有危险的红光闪烁。
卫庄眼神一凛，他能感觉到这些小型纸龙蕴含的能量比之前那条更大！
他不得不放弃对蒙毅的致命一击，回身挥动剑鞘，剑气纵横，将三条纸龙瞬间绞碎！
“噗——嘭！”“噗——嘭！”“噗——嘭！”
三条纸龙几乎同时爆开，刺目的强光与剧烈的爆鸣瞬间充斥了整个库房！
这一次的闪光火药威力明显更强，气浪将库房内的字模架都掀翻了好几个，散落的青铜字模叮当作响。
强光与爆鸣让卫庄的动作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甚至连他的感知都受到了干扰。
趁此机会，嬴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中托着一个更加复杂的、闪烁着灵光的纸龙控制器，目光冷静地看着库房内。
章邯和蒙毅迅速退到嬴昭身边，警惕地盯着烟尘弥漫的库房中心。
烟尘缓缓散去，卫庄的身影重新显现。
他依旧站立着，白发和衣袍上沾染了些许灰尘，显得有些狼狈，但并未受伤。
只是那冰冷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怒意和……一丝被蝼蚁挑衅后的认真。
他目光越过章邯和蒙毅，直接锁定在嬴昭身上。
“嬴昭。”
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寒冰摩擦，
“我小看你了。”
嬴昭毫无惧色地与他对视：
“卫先生过奖。学宫重地，不欢迎恶客。”
卫庄盯着他看了片刻，身上的杀意如同潮水般缓缓收敛，但那股压迫感却更甚。
他并未再试图夺取母版，因为知道已失去先机。
他抬手，一道乌光射向嬴昭身旁的门柱。
“笃！”一声轻响，一枚造型奇特的流沙令牌深深嵌入木柱之中。
“令牌为证。”
卫庄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十日之后，稷下学宫百家论战之日，我亲临论战台，取你性命。”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从破开的屋顶窟窿中掠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库房和那句充满杀意的战书在夜空中回荡。
章邯和蒙毅松了口气，这才感到浑身剧痛和脱力。
嬴昭走上前，拔下那枚流沙令牌，入手冰凉。
他看着卫庄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
“通知下去，全面加固学宫防卫。尤其是论战台。”
他收起令牌，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凛然，
“十日后，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取我性命。”
鬼谷逆徒的首次正面交锋以卫庄的暂时退却和悍然下书告终。
但所有人都知道十日后的论战将不再是单纯的学术之争，更是一场生死考验。
风暴的中心已然锁定在了那尚未完全建成的论战台上。
这波操作简直绝了，卫庄大佬亲自出手居然没占到便宜！
嬴昭这波反杀堪称教科书级别，用纸龙当闪光弹可还行？
看来在绝对的黑科技面前，就算是鬼谷传人也得吃瘪啊！
不过卫庄这波下战书也是够霸气的，直接约架十天后。
这下有好戏看了，古代版“约架”即将上演！
嬴昭这波操作简直六六六，把流沙老大都逼得亲自下场了。
看来这KpI考核是真的戳到某些人的痛处了，连boSS都被逼出来了！
这场面简直比现代职场还刺激，KpI逼得反派大佬都要亲自下场搞破坏了。
不过话说回来，嬴昭这波“纸龙闪光弹”的操作简直秀翻天，直接把卫庄的钛合金狗眼都要闪瞎了。
十天后的大戏值得期待，这可是古代版的“终极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