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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日头已经偏西,范林才从宿醉的头痛欲裂中挣扎着醒来。他感觉脑袋里像有一千只锣鼓队在同时敲打,嗓子眼儿里更是火烧火燎。

“水……给我水……”他呻吟着爬起来,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两罐金灿灿的“红牛”(系统出品,提神醒脑必备),如同看到了救星!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抓起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下肚,加上功能饮料的强力刺激,范林总算感觉魂魄归位,清醒了大半。他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开始努力回想昨晚宴会上发生了什么……好像……自己喝多了?还……还对着女帝说了些什么?红颜知己?!!

“卧槽!”范林吓得一激灵,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我……我昨天是不是又作了个大死?!姐姐不会还在生气吧?完了完了!”

他赶紧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常服,没穿王爷袍),决定出去透透气,顺便……打探一下“敌情”。他一边往外走,一边习惯性地哼起了他那“脍炙人口”的打油诗,给自己壮胆(也是习惯成自然):

“宿醉醒来头炸裂,想起姐姐心滴血~

昨晚好像说错话,今天会不会被消灭~

姐姐姐姐别生气,弟弟给你买糖去~

要是实在不解气,再抄论语也可以~”

他哼得正投入(且难听),刚走到王府大门口,准备迈步出去——然后就僵在了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只见王府大门外,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玄色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容颜绝世,不是女帝又是谁?! 她今日竟未穿王袍,而是换上了一身红底绣白色繁花的长裙,外罩一件红黑相间的宽大披风,如墨青丝用一根简单的玉簪绾起,少了几分朝堂的威仪,多了几分闲适与……一种惊心动魄的美!阳光透过柳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宛如画中仙子。

而她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范林,那双深邃的凤眸里,清晰地映照出范林那张因为惊愕和尴尬而扭曲的脸!显然,他刚才那“精彩”的打油诗,一字不落,全被听了去!

范林:“!!!”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夭寿啦!当着正主的面yy还被抓包啦!

他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地开口:“姐……姐姐……呃,陛下!您……您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通知一声?臣……臣好准备迎接……”

女帝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恨不得以头抢地的窘迫样子,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些。出乎范林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冷下脸来兴师问罪,反而语气颇为平和地开口,声音清越,带着一丝难得的……慵懒?

“本王闲来无事,随意走走。怎么?范林‘弟弟’……不欢迎?”她特意加重了“弟弟”两个字,带着明显的戏谑。

范林一听这语气,再仔细一看,发现女帝今天眼神柔和,眉宇间似乎……真的没什么怒气?难道……昨天那声“红颜知己”……没惹祸?还是……姐姐今天心情特别好?

管他呢!机会难得!范林立刻顺杆爬,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欢迎!当然欢迎!一万个欢迎!陛下……姐姐您能来,是长安的荣幸!是臣……呃,是弟弟我的福气!” 他赶紧把自称换成了“弟弟”,试图拉近关系。

他眼珠一转,趁机提议:“姐姐,您难得来一趟,光在王府待着多没意思?要不……弟弟我带您去逛逛我们长安最热闹的西市?那里新奇玩意儿可多了!保证您没见过!”

女帝闻言,微微挑眉,看了看天色尚早,又看了看范林那一脸期待(且狗腿)的样子,沉吟片刻,竟轻轻点了点头:“可。”

范林大喜过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姐居然答应了!居然没生气!还要跟他去逛街!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赶紧屁颠屁颠地在前引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既显得恭敬,又不至于太疏远。于是,一幅奇特的画面出现了:衣着华贵、气质冷艳的女帝,与一身常服、略显局促又难掩兴奋的镇岳王范林,并肩漫步在长安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朝着西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果然引来了无数百姓好奇和惊艳的目光!女帝虽然换了常服,但那通身的贵气和绝世的容颜,根本无法掩盖。而许多不认识女帝(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尤其还是女装)的长安百姓,看到他们尊敬的镇岳王殿下,身边居然跟着一位如此天仙般的红衣美人,而且两人还并肩而行,神态“亲密”(范林单方面认为),顿时引发了各种猜测和……祝福!

“快看!王爷身边那姑娘!真俊啊!”

“是啊!跟画里走出来似的!跟王爷真般配!”

“王爷这是……谈对象了?好事啊!”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早日成婚,早生贵子啊!”

几个大胆的商贩甚至直接凑上来,对着范林拱手道贺,把范林吓得魂飞魄散!他一边拼命摆手,一边偷偷瞄女帝的脸色,急赤白脸地解释:“瞎说什么呢!别乱说!这位是……是贵客!很重要的贵客!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生怕女帝一个不高兴,直接血洗长安西市……然而,女帝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面对百姓们的误会和道贺,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但并没有发作,甚至……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极淡的、无可奈何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热闹。她只是安静地走着,偶尔目光扫过街边新奇的店铺和摊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范林见她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却有点美滋滋的:嘿嘿,百姓都说我们般配!姐姐也没否认!四舍五入等于默认了!(纯属想多了)

两人就这样,在一种微妙而“和谐”的氛围中,走进了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长安西市。西市内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从丝绸瓷器到海外奇珍,从小吃零食到杂耍表演,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女帝虽然见多识广,但如此充满烟火气的市井景象,对她来说也是颇为新奇。她放慢了脚步,饶有兴致地观看着。

范林跟在一旁,一边介绍,一边偷偷观察女帝的反应。他忽然想起,在《画江湖之不良人》的记忆碎片里,女帝似乎……极其擅长且喜爱绘画?只是身居高位,政务繁忙,这份爱好或许被深埋心底了?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立刻拉着女帝,钻进了一家看起来最高档、最雅致的文房四宝店。

店老板一看是镇岳王驾到,赶紧点头哈腰地迎上来。范林也不废话,直接指着店里最贵、最好的东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湖笔、徽墨、宣纸、端砚!都要最好的!给本王包起来!”

老板喜笑颜开,赶紧打包。

女帝站在一旁,看着范林这“土豪”式的购物方式,有些不解:“王爷买这些作甚?” 她身为岐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些笔墨纸砚虽然精致,但对她来说也算寻常。

范林让老板把包好的文房四宝递过来,然后转身,双手捧着,递到女帝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认真而真诚的笑容,看着女帝的眼睛,轻声说道:

“姐姐政务繁忙,日理万机,难免劳心费神。弟弟我知道,姐姐心里……其实一直喜欢画画,对吗?只是少有时间,也少有机会静下心来。这些笔墨纸砚,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但希望姐姐在闲暇时,能重拾画笔,画一画心中所想,眼中所见。也算是……聊以解乏,寄情抒怀吧。”

女帝愣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范林,又看了看他手中那套精致的文房四宝,绝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惊讶!画画……这是她深藏心底、连最亲近的侍女都未必完全知晓的喜好!这个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个正形、只会惹她生气的家伙……怎么会知道?!而且……还记得?!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女帝的心头。有惊讶,有不解,还有一丝……被戳中心事的柔软和……淡淡的感动?她身居高位,习惯了尔虞我诈,习惯了被人敬畏,也习惯了孤独。已经很久……没有人如此用心地,去留意她真正喜欢什么,需要什么了。

她看着范林那双此刻无比清澈、无比认真的眼睛,听着他那句“弟弟我知道”、“聊以解乏,寄情抒怀”,心中那坚冰筑起的高墙,似乎……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笨拙却真诚的关怀,悄悄地……融化了一角。

她沉默了片刻,伸出纤纤玉手,接过了那套沉甸甸的笔墨纸砚。指尖触碰到微凉的宣纸和温润的砚台,一种久违的、属于笔墨丹青的宁静感,仿佛悄然回归。

“……你如何得知?”女帝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

范林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小得意:“因为……弟弟我最懂姐姐,也唯知姐姐啊。” 这话说得有点肉麻,但在此情此景下,却显得格外真挚。

女帝闻言,深深地看了范林一眼,没有再说话。但她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暖意,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冰释前嫌。

或许,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阂,真的开始消融了。至少,在这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在热闹的长安西市,捧着笔墨纸砚的女帝,和一脸傻笑却目光真诚的范林,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对关系融洽的……姐弟?(或者……不止?)

范林看着女帝收下礼物,心里乐开了花!哇哈哈!成功!送礼送到心坎里了!看来,追女神……呃,是搞好姐弟关系,还是要靠用心和懂她啊!

两人继续在西市闲逛,气氛已然变得轻松而愉快。范林依旧插科打诨,女帝虽然依旧话不多,但偶尔也会回应一两句,甚至……被范林某些蹩脚的笑话,逗得嘴角微扬。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长安西市的喧嚣,仿佛成了他们之间,一种独特的背景音乐。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偷偷跟出来、想看热闹(结果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李星云和张子凡,看在了眼里。

“啧……老范可以啊!居然把女帝姐姐哄好了?”李星云摸着下巴,一脸不可思议。

张子凡摇着扇子,微笑感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范兄……或许,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至于范林那句“最懂你也唯知你”在未来会引发多少“误会”和“故事”,那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