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林在娆疆十二峒与“大舅哥”李茂贞进行了一场“友好而深入”(自认为)的“舅哥会谈”后,志得意满,乘坐运输机返回了长安。他美滋滋地盘算着:搞定了大舅哥,就等于拿到了半张“姐姐通行证”!接下来,就是对女帝姐姐发起总攻的时候了!送什么好呢?钻石?游艇?还是……直接把长安城的地契改成她的名字?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征服》改编版),从机场直接开着吉普车,打算回镇岳王府好好规划一下“终极追姐计划”。车子刚驶入长安西市,路过一家他们常去的、味道相当不错的“老张头牛肉面馆”时,范林眼角余光随意一瞥——嘎吱! 他猛地一脚刹车,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差点撞到路边摊!
他看到了什么?!
就在那家烟火气十足的面馆里,靠窗的位置上,他朝思暮想的女帝姐姐,竟然正和李星云那小子,并肩而坐,一起吃面?!
只见女帝今日未着王袍,只穿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常服,青丝简单绾起,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闲适与柔和。她正用筷子夹起几根面条,动作优雅地吹着气。而坐在她旁边的李星云,则是一身江湖浪子的打扮,嗦面嗦得呼噜作响,一边吃还一边眉飞色舞地对女帝说着什么,逗得女帝嘴角微扬,似乎心情不错!
轰——!
范林只觉得一股酸溜溜、火辣辣的气流,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醋坛子炸了!醋厂炸了!醋海倒灌了!
李星云!你个王八蛋!竟敢趁老子不在,偷家?!还敢请我姐姐吃路边摊?!还挨得那么近?!有说有笑?!老子跟你拼了!
范林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一把推开车门,如同被激怒的公牛,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面馆!带起一阵风,把门口“营业中”的牌子都吹得晃了三晃!
面馆里吃面的百姓和老板老张头,看到镇岳王殿下满脸杀气地冲进来,都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
范林根本无视旁人,径直冲到那张靠窗的桌子前,双手“砰”地一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挤出一个极其扭曲、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着女帝说道:“姐姐!真巧啊!您也来吃面?这家味道确实不错!呵呵……呵呵呵……” 笑声干涩,眼神却死死地钉在李星云身上,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女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抬起眼帘,看到是范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淡淡点头:“嗯。王爷也来了。” 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李星云正嗦面嗦得开心,被范林这么一搅和,差点呛到,没好气地抬头:“老范?你丫吃错药了?吓我一跳!没看见我跟女帝姐姐正……呃,正探讨江湖大事呢吗?”(其实在聊哪家的桂花糕好吃)
“探讨大事?在面馆?”范林阴阳怪气,一屁股硬生生挤进女帝和李星云之间的长条凳上!咔嚓! 那结实的长凳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用屁股把李星云往旁边狠狠一拱!差点把李星云从凳子上挤下去!
“哎哟我靠!老范你干嘛!”李星云猝不及防,手里的面汤都洒了出来,狼狈地稳住身形,怒目而视。
范林根本不搭理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系统空间)掏出一套纯金镶钻的餐具(骚包至极)!啪地放在女帝面前!然后又掏出一个保温食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精心烹制的鲍参翅肚**!(系统酒店特供)!
“姐姐!路边摊不干净!没营养!配不上您的身份!来!尝尝这个!佛跳墙!我特意让海外名厨做的!还热乎着呢!”范林一脸谄媚,拿起金筷子就要给女帝夹菜。
女帝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餐具和那碗油光锃亮的佛跳墙,又看了看自己碗里清汤寡水的牛肉面,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轻轻推开范林的手:“不必。本王觉得这牛肉面,甚好。” 语气依旧平淡,但疏离感已经出来了。
李星云在一旁看得火冒三丈!好你个范林!坏我好事(虽然只是普通吃饭)!还炫富!还贬低我请女帝姐姐吃的面?!
他“噌”地站起来,指着范林的鼻子:“范林!你什么意思?!女帝姐姐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用你在这儿献殷勤?还佛跳墙?腻不腻啊!我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范林也火了,一拍桌子(面汤又溅出来一些):“李星云!你才没安好心!你请姐姐吃这种平民食物,居心何在?!是不是想降低姐姐的品味,好让你这穷小子显得不那么寒酸?!其心可诛!”
“我呸!”李星云唾沫横飞,“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满脑子铜臭!我跟女帝姐姐那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粗茶淡饭见真情!哪像你,动机不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打什么龌龊主意!”
“我龌龊?”范林气得鼻子都歪了,“李星云!你敢说你对姐姐没点非分之想?上次在青城山,是谁在那yy跟姐姐月下品茗、红袖添香的?!啊?!要不要我把你的原话复述一遍给姐姐听听?!”
李星云脸“唰”地红了(气的):“你……你血口喷人!我那是对女中豪杰的敬佩!是纯洁的友谊!哪像你!写的什么《范林逑得女帝》!还做成广播剧!肉麻得我三天没吃下饭!姐姐!您可千万别听他的!他书里把您写得……写得可那啥了!”(不好意思说出口)
范林一听广播剧三个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吼道:“李星云!你丫偷听我电台?!侵犯隐私!再说了!我那叫艺术加工!是表达真挚情感!哪像你!敢想不敢认!伪君子!”
“我伪君子?你个暴发户!舔狗!”
“你穷酸!癞蛤蟆!”
“你无耻!下流!”
“你卑鄙!小人!”
两人如同斗鸡一般,面红耳赤,唾沫横飞,语速快得如同电报机!含妈量和人身攻击词汇急剧上升!从“动机”吵到“人品”,从“品味”吵到“长相”,翻旧账、揭老底、扣帽子……无所不用其极!把面馆其他食客看得目瞪口呆,老板老张头抱着脑袋蹲在柜台后,生怕这两位爷把店给拆了!
女帝坐在两人中间,听着耳边如同菜市场泼妇骂街般的吵闹,看着眼前四溅的面汤和扭曲的嘴脸,原本那点闲适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她的脸色,从平静到无奈,再到不悦,最后……彻底阴沉了下来!一双凤眸中,寒光凛冽!
她缓缓地、优雅地拿起桌上粗糙的草纸(面馆餐巾纸),轻轻地、仔细地擦了擦嘴角。然后,将那张沾了一点点油渍的草纸,揉成一团,用两根纤纤玉指拈着,在范林和李星云吵得最凶、几乎要贴脸对喷的瞬间——
轻轻地、精准地、扔进了自己面前那碗还剩一小半面汤的粗瓷大碗里。
“噗通。”
一声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响。
但就是这声轻响,如同定身咒一般,让吵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起的范林和李星云,瞬间僵住!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帝,又看了看那碗飘着一团废纸的面汤,空气仿佛凝固了。
女帝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丝毫未乱的衣襟。她甚至没有看范林和李星云一眼,只是对一旁同样看傻了的妙成天(随行)淡淡地说了一句:“回府。”
然后,她径直转身,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穿过鸦雀无声的面馆,走出了大门。阳光照在她素雅的背影上,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与她毫无关系。
直到女帝的銮驾消失在街角,面馆里的凝固的空气才仿佛重新流动。
范林和李星云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和尴尬。
“都……都怪你!”范林率先反应过来,恶人先告状。
“放屁!明明是你先挑事!”李星云不服。
但两人都没了继续吵下去的兴致,看着满桌狼藉和那碗飘着纸团的面汤,同时蔫了。完了……又把姐姐惹毛了……
范林垂头丧气地扔下一锭银子(赔桌子碗筷),灰溜溜地走了。李星云也摸摸鼻子,讪讪地溜出了面馆。
只剩下老板老张头,看着两位“瘟神”离开,长舒一口气,赶紧过来收拾残局,看着那碗面汤,摇头叹气:“唉,好好的一碗面……糟蹋了……岐王陛下……真是好涵养啊……”
这场因“吃面”引发的“血案”,以女帝无声的愤怒和范林、李星云的双双吃瘪,暂时落下了帷幕。可以预见,范林的“追姐之路”,又将平添几分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