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岳廷霸权国,这片依托系统黑科技和范林式想象力建立起来的土地,似乎天生就与“稳定”二字犯冲。岐山秋游的宁静余韵还没散尽,长安城上空刚刚消停没几天的政治空气,又一次被突如其来的刀兵之声和喧嚣呐喊粗暴地撕碎了。
这一次,跳出来搞事的是守旧派。
这帮人成分复杂,主要是由早期投诚的前梁国旧吏、部分对范林“奇技淫巧”和“离经叛道”治国方式极度不满的儒生官员,以及一些在军队改制中利益受损、怀念过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松散日子的中下层军官纠结而成。他们看范林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嫌他动不动就搞什么“科技兴邦”(盖高铁修机场,弄得乌烟瘴气),瞎改祖制(设立什么临时执政委员会,把他们这些老人边缘化),生活奢靡(坦克游街,茅台当水),尤其是不务正业,整天围着岐国女帝打转,有失国体!
他们私下里嘀嘀咕咕、串联密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王彪政变和荆蛋闹剧的失败,让他们觉得是时机未到和准备不足。这次,他们自觉抓住了“良机”——范林前两天“摔伤膝盖”(在他们看来是骄奢淫逸导致的体虚),跑去凤翔“泡妞”(他们的视角),国事略有松懈;加之秋收已过,边境暂无大战事,人心思……变?(其实是他们自己思变)。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适合搞事的夜晚,守旧派的核心人物——前梁国礼部尚书、现镇岳廷文化部闲职侍郎胡守古老先生(七十有三,胡子花白,口号是“克己复礼,重振纲常”),联合几名手握部分城防和仓库守备权力的失意军官,仓促地发动了政变!
说“仓促”,是因为这场政变实在有点敷衍了事的感觉。
参与兵力,满打满算不到八百人,大多是被忽悠来的(许诺事成后升官发财)或者不明真相被裹挟的。攻击目标倒是很明确:行政院(抓文官)、军营(抢武器库,但主力“泡面军”军营他们没敢动)、发电厂(觉得这玩意儿是范林邪术的根本,要破坏)、电台(控制舆论)。
过程……乏善可陈。
行政院只有几个值夜班的老文书,一看一群拿着刀枪(还有锄头?)的人冲进来,很配合地就举手投降了,还好心提醒叛军档案室钥匙放在哪个抽屉。
军营武器库守军象征性地抵抗了几下,放了几声空枪,发现对方人还挺多,就“寡不敌众”地撤了(其实是收到指令,暂避锋芒)。
发电厂倒是遇到了点麻烦,守护电厂的是系统安排的仿生人警卫,不通人情世故,直接开火!打死打伤了十几个冲在前面的叛军。叛军吓得够呛,最后是胡守古老先生亲自上前,引经据典,痛斥“奇技淫巧祸国殃民”,企图用圣人之言感化机器……结果自然是对牛弹琴。最后还是叛军中的前工部小吏想出去拉电闸,才勉强算“占领”了电厂(其实主要机组有独立安保,他们根本关不掉)。
电台最搞笑,值班播音员是个伶牙俐齿的姑娘,见叛军冲进来,非但不害怕,反而抓起话筒就开始现场直播:“喂喂!听众朋友们!突发新闻!有一群不明身份暴徒冲击镇岳廷广播电台!据观察,他们衣着混乱,装备落后,口号陈旧,疑似前朝余孽或邪教分子!目前工作人员正在英勇抵抗!让我们为坚守岗位的同事祈祷!” 气得胡守古差点当场脑溢血,赶紧让人把播音员“请”出了直播间(没敢伤害)。
总之,一场雷声大雨点小、漏洞百出的政变,就在这种近乎闹剧的氛围中,勉强完成了对几个非核心目标的“占领”。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逼宫镇岳王府!
胡守古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儒袍,带着几百名 士气不高、眼神迷茫的叛军,浩浩荡荡(自认为)地开赴镇岳王府。一路上,百姓纷纷闭户,躲在门缝后看热闹,指指点点,没什么恐慌情绪,反而有点…… 期待下一集的意思?毕竟,长安百姓对“政变”这词,都快免疫了。
王府侍卫长李兆早就接到消息,但他按兵不动,只是加强了内府警戒。他得到范林的秘密指令(通过加密耳机):放他们进来,看看他们想干嘛,只要不伤人就陪他们玩玩。
于是,叛军几乎没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就“攻占”了王府前庭,围住了范林居住的主殿。
胡守古颤巍巍地走到殿门前,清了清嗓子,用尽平生力气喊道:“镇岳王范林!尔倒行逆施,天怒人怨!今我辈义士,替天行道!速速出来,签了这《由守旧派控制临时执政委员会协定》!还政于老成谋国之士!否则,休怪我等无情!” 旁边有人递上一份早就拟好、字迹工整的“协定”。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
范林打着哈欠,穿着一身丝绸睡袍,揉着惺忪睡眼,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外面黑压压却明显底气不足的人群,又瞥了一眼胡守古手里那卷纸,脸上 毫无波澜,甚至 有点想笑。
“胡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来,演哪出啊?”范林懒洋洋地问。
“范林!休得装傻!”胡守古义正辞严,“签了它!老夫可保你性命无忧,做个富家翁!”
范林接过那卷“协定”,漫不经心地 扫了几眼。内容无非是要求他交出行政、军事、财政大权,由守旧派组成的“临时执政委员会”接管,他保留王爷虚衔,不得干预政事等等。
范林心里 乐了:就这? 还以为 有多大胃口呢!这帮老古董,连 造反都造得 这么 没创意!一点 挑战性都没有!
他抬头,看了看 胡守古那紧张又期待的老脸,又看了看 周围那些拿着武器却眼神闪烁的士兵,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打打杀杀的,影响睡眠,还容易 把王府的花花草草 弄坏。
一个念头 闪过他的脑海:要不…… 就签了?正好 最近 有点懒,不想 批那么多奏章。让 这帮 老家伙 去 折腾 试试?看看 他们 有没有本事 把 镇岳廷 搞好?万一 他们 搞得 一团糟,到时候 老子 再 出来 “拨乱反正”,岂不是 更显 英明神武?还能 名正言顺地 收拾 他们!完美!
想到这里,范林脸上 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对 李兆 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稳住,看戏),然后对胡守古说:“胡老,您 这 协定……写得 倒是 工整。行吧,本王 最近 也确实 累了,想 休息休息。这字,我签了。”
说完,在 胡守古 以及 所有叛军 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范林真的 掏出 随身携带的钢笔(系统货),龙飞凤舞地在 那份 “卖身契”上,签下了 自己的大名!还 盖上了 镇岳王玉玺!(随身带着玩)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 一丝 犹豫,仿佛 签的 不是 交出国权的协议,而是 一份 普通的 报销单!
胡守古拿着 墨迹未干的协定,手 都在 发抖!他 准备了 一肚子 劝降 甚至 威胁的话,全都没用上!这…… 这就 成了?也太 顺利了吧?顺利得……让人 心里 发毛啊!
“王爷……您……此话当真?”胡守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君无戏言。”范林打了个哈欠,“好了,字也签了,各位 请回吧。这大半夜的,本王 还要 睡个回笼觉呢。李兆,送客!对了,明天 早朝……哦不,是 临时执政委员会 开会,别忘了 通知我 旁听啊。” 说完,转身,晃晃悠悠地回屋,继续 睡觉去了。
留下 一群 叛军,在 初秋的夜风中,面面相觑,凌乱不堪。这就……结束了?我们……造反 成功了?怎么 感觉……这么 不真实呢?
……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四面八方。
凤翔,幻音坊。
女帝正在用早膳,阳炎天快步走进来,脸色古怪地递上一份密报。女帝接过,只看了一眼,夹着水晶饺子的银箸,就停在了半空。她那绝美的脸上,先是 闪过一丝错愕,随即 被一种 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无语、好笑、甚至有点麻木的神情取代。她放下筷子,揉了揉 太阳穴,长长地、无声地 叹了一口气。
“又……政变了?”一旁的妙成天 小心翼翼地问。
“嗯。”女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 平淡得 令人发指,“镇岳王范林,已 签署协议,将 治国大权,交予 一干 守旧老臣。”
“啊?!”九天圣姬们全都 惊呆了!这……这 也太 儿戏了吧?第几次了?第三次?第四次?政变 难道 是 镇岳廷的 年度保留节目吗?
李星云和张子凡 正好 也在凤翔(蹭饭+探望姬如雪),听到 这个消息,两人 差点 把嘴里的粥 喷出来!
“我靠!老范 又 被 政变啦?”李星云 抹着嘴巴,一脸 难以置信,“这次 是 谁啊?王彪 不是 死了吗?荆蛋 不是 扔出去了吗?怎么 还有 不怕死的?”
张子凡摇着扇子,苦笑摇头:“范兄 这 王位……坐得 也 太……波折了。此番 竟是 主动让权?莫非……又有 什么 深意?”(他总想把范林的行为合理化)
蚩梦 眨巴着 大眼睛:“政变 是 啥子?好玩吗?是不是 像 我们 娆疆 抢 蛊王 一样?”
就连 恰好在岐国商谈互市事宜的耶律阿保机,接到 消息时,也 是 愣了半天。他 看着 手里 的 羊皮地图,对 身边的 述里朵 无奈道:“朕 这位 义弟……还真是……一刻 不得消停。这 镇岳廷,怕是 史上 最 忙碌的 王庭了。”
而 此时此刻,最 憋屈的,恐怕 要数 远在 藏兵谷的不良帅,袁天罡了。
夜半三更,袁天罡 正 独自 对弈,推演 天下大势。突然——“咚咚咚!” 急促的 敲门声 响起!镜心魔(旺仔)那 尖细 慌张的声音 传来:“大帅!大帅!不好啦! 镇岳廷……镇岳廷 又 政变啦!”
“哐当!”袁天罡 手中 捏着的一枚 黑子,直接 掉在 棋盘上,将 一副 精妙的棋局 砸得 七零八落!
袁天罡:“……”面具下的脸,看不出表情,但 周身 散发出的 那股 低气压,几乎 要让 整个 藏兵谷 都 冻结了!
“又……是……镇岳廷?!”饶是 袁天罡 三百年的 养气功夫,此刻 也 忍不住 从 牙缝里 挤出 几个字!这 是 第几次了?啊?第几次了?!王彪 一次,荆蛋 一次,这 又 来 一次!他 不良帅,执掌 天下 暗局,算计 的是 江山社稷,不是 整天 给你 镇岳廷 当 政变 新闻 播报员的!
“这次……又是 何人 主使?结果 如何?”袁天罡 强压 怒火,冷声问。
镜心魔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汇报:“是……是以 前梁旧臣 胡守古 为首的守旧派……他们 逼 镇岳王 签了 交权协议……镇岳王 他……他 很痛快地就签了……现在……现在 长安城 由 那个 什么 临时执政委员会 管着了……”
“签了?很痛快?”袁天罡 一愣,随即 发出一声 意味不明的冷笑:“哼……范林……你 到底 在 玩 什么 把戏?”他 挥挥手,示意 镜心魔 退下。独自 坐在 黑暗中,良久,才 低声 自语道:“也罢……就让 这帮 腐儒 去 折腾 几日……看看 这 镇岳廷的江山,究竟 是 靠 什么 撑着的……”
看来,这一次,连 不良帅 都 懒得 为 这种 “儿戏” 般的 政变 费神了。或许,在 所有人 心中,都 隐隐 有种 预感:这场 闹剧,恐怕……还 远未 到 结束的时候。
而 我们的主角 范林,此刻 正 躺在 王府 柔软的大床上,睡得 无比香甜。梦里,他 正 牵着 女帝姐姐的手,看着 胡守古 一帮人 在 朝堂上吵得 面红耳赤、焦头烂额的样子,笑得 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