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图被郭弦屏搀扶着回到左营居所时,左臂的伤势已愈发严重。
原本只是皮肉开裂,可卢汉斧意中潜藏的一股诡异力量,正顺着经脉游走,不断撕扯着他的兵意根基,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如纸。
郭弦屏刚将他安置在床上,便急匆匆地跑去找自己的父亲郭本清。
她深知,这伤势是由兵意所伤,自己的父亲修为精进,才能化解这股伤势。
郭本清赶到时,正看到刘图蜷缩在床上,左手手臂高高肿起,包扎的布条已被鲜血浸透,淡蓝色的兵意在伤口处微弱闪烁。
他快步上前,右手搭在刘图的腕脉上,一股精纯的土黄色兵意缓缓涌入,探查着他的经脉状况。
起初,郭本清的神色还较为平静,可随着探查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的怒火如同燎原之火般迅速蔓延。
当他感受到刘图左臂经脉中,除了斧意,还夹杂着一股阴寒霸道的异力,正疯狂破坏着经脉肌理时,猛地松开手,一掌拍在床沿上。
“砰。” 坚实的木床瞬间被震得裂开一道缝隙,木屑飞溅。
郭本清猛地站起身,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双目圆睁,“是谁?是谁伤了你!”
“父亲,怎么了?” 郭弦屏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问道,
郭本清深吸一口气,指着刘图的左臂,“刘图中了‘断脉’类的秘术。”
刘图忍着剧痛抬头,眼中满是诧异:“郭教习,您说,,卢汉用了秘术?”
“不是秘术,你的经脉怎会伤得如此之重!” 郭本清语气凌厉,指着刘图的左臂,“卢汉是吧,他应该用此等秘术以燃烧自身精血为代价,短时间内暴涨实力,却会对对手造成不可逆的经脉损伤,早已被武营列为禁术。”
一旁的郭弦屏脸色瞬间煞白:“竟有此事?卢汉怎敢如此大胆,公然违反武营规矩。”
“他自然不敢,可他的师傅韩牵,定然是知情纵容。” 郭本清怒不可遏,转身便往外走,脚步沉重如雷,“我的弟子,岂能容他们如此欺辱,今日定要讨个说法。”
话音未落,郭本清已大步踏出房门,周身土黄色的兵意如同实质般暴涨,形成一股强悍的威压,吓得沿途的左营弟子纷纷避让。
他径直朝着右营教习居所走去,沿途不少弟子察觉到这股盛怒的兵势,都不敢上前阻拦,只能远远观望,议论纷纷。
“郭教习这是怎么了?如此大的火气?”
武营教习韩牵正在院中打坐修炼,感受到一股狂暴的兵势逼近,猛地睁开眼,只见郭本清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韩牵心中一紧,连忙起身拱手说道:“郭师兄,何事如此动怒?”要知道,这位郭师兄,早在三年前便已经踏入了炼灵境三重,而现在,怕是更为精进了。
“何事?” 郭本清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土黄色的兵意瞬间将韩牵笼罩,“韩牵,你教徒无方,纵容弟子用禁术伤人,还有脸问我何事?”
韩牵脸色一变,强作镇定:“郭师兄说笑了,我门下弟子一向恪守武营规矩,何来禁术伤人之说?”
“说笑?” 郭本清眼中怒火更盛,抬手一挥,一道淡金色的兵意凝聚成刘图受伤的虚影,“我弟子刘图,与你门下卢汉切磋,被他用‘焚脉术’重创经脉,此刻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你敢说你不知情?”
韩牵心中咯噔一下,他确实知道卢汉修炼了 “焚脉术”,还曾默许他在关键时刻使用,却没想到卢汉竟如此不知轻重,还被郭本清察觉了端倪。
但他依旧不愿承认,硬着头皮道:“郭师兄,仅凭一股异力,怎能断定是‘焚脉术’?或许是刘图自身兵意不稳,交手时反噬所致呢?”
“放肆!” 郭本清怒喝一声,抬手便是一掌拍向旁边的石桌。
“轰” 的一声,石桌瞬间化为齑粉,“‘焚脉术’的阴寒异力,与你年轻时修炼的路数如出一辙,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当年你便是因私练此术被责罚,如今竟敢教给弟子,用来残害同门。”
这话一出,让韩牵面无人色。
他知道,郭本清与他同门多年,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下,他连忙拱手认错说道:“郭师兄息怒,此事,,,此事是我管教不严,我定会严惩卢汉,给刘图师弟赔罪!”
“赔罪?” 郭本清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我便替你管教管教。”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掌拍在韩牵肩头。
韩牵不敢躲闪,硬生生受了这一掌,只觉一股强悍的兵意涌入体内,震得他气血翻涌,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一掌,是罚你纵容弟子,坏了武营规矩。” 郭本清语气凌厉,目光如同刀子般盯着韩牵,“即刻起,罚卢汉禁足三月,废除他此次大比的所有排名。
另外,限你半个时辰内,带着卢汉去我竹居,给刘图当面道歉。还要将‘焚脉术’的功法秘籍上交武营销毁。若敢有半句怨言,或延误时辰,休怪我禀明营主,废了你们师徒二人的兵道根基!”
韩牵脸色惨白,连忙擦去嘴角的血迹,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即刻照办,即刻照办。”
他哪里还敢有半分异议,只能乖乖应下,与废了兵道根基相比,禁足、道歉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郭本清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几分,“半个时辰,我在竹居等着。若是晚了,后果你自己清楚。” 说完,他转身离去,周身的兵势渐渐收敛,却依旧让韩牵不敢抬头。
郭本清回到左营后,先去了自己的药房,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瓶中装着一枚通体金黄的丹药,正是能修复经脉的 “续脉丹”。
他快步回到刘图的居所,将玉瓶递给刘图说道:“这是‘续脉丹’,你先服下,能暂时压制住那股阴寒异力,缓解经脉的损伤。等韩牵和卢汉来道歉后,我再用兵意帮你疏导经脉,不出半月,定能痊愈。”
刘图接过玉瓶,打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瞬间让他精神一振。他倒出丹药服下,只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体内,缓缓涌向左臂经脉,原本剧烈的疼痛感果然减轻了不少。“多谢郭师傅。”
“不必多礼,你是我弟子,我自然不会让你白白受辱。” 郭本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放缓了几分,“安心养伤。”
郭弦屏也松了口气,坐在床边,为刘图倒了杯温水,“师弟,你放心,有我爹在,韩牵和卢汉不敢耍花样。”
石猴则跳到刘图的床头,用小脑袋轻轻蹭着他的手臂,“吱吱” 叫着,像是在安慰他。
约莫半个时辰后,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