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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那会儿,柯南还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那张纸条,眼神像要把人钉在墙上。星玄没动,手指在怀表边缘轻轻一划,能量波动瞬间归零,连系统后台都静了音。

“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柯南声音压得很低。

星玄笑了笑:“那你查吧,我先撤了,约了人钓鱼。”

他侧身从柯南旁边走过,风把衣角掀了一下。灵汐跟上来,光脚踩在地上没一点声,小树娃娃抱得老紧,耳朵还是歪的。

两人一路没说话,直到绕过三道礁石,听见海浪彻底盖住脚步声,星玄才停下。

“刚才那信号,不是巧合。”他说,“白用‘千本折鹤’节奏发摩斯,说明他那边也出事了。”

灵汐点头:“而且墓里的东西,得抢在别人之前拿到。”

星玄从怀表里取出那两块布条,放在掌心。靛蓝的纹路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像两块老式电路板突然通了电。

“你说这玩意儿是钥匙模版?”他眯眼,“那咱们现在就是拿着半张地图找密室的倒霉蛋。”

“但你知道入口在哪。”灵汐抬头,银发里那片世界树叶子轻轻晃了晃。

“废话,全村就一个地方没人敢去——人鱼墓。”

他们没走大路,贴着崖壁往下蹭。渔村的灯火渐渐落在背后,前方一块巨岩横在海边,中间裂开一道缝,黑得像被刀切过的巧克力蛋糕。

石缝入口挂着铜铃,密密麻麻串了几十个,风吹过能响出《恋爱循环》的前奏。门框上刻着符文,墨迹泛绿,显然是拿血画的。

“驱邪阵?”星玄挑眉,“这年头连鬼都卷成这样,搞三重安保。”

灵汐抖开星砂斗篷,光屑飘出去一圈,铜铃瞬间哑火。她哼了句调子,音节古怪,听着像谁用抖音滤镜唱《忐忑》。

“壁画在叫我。”她说,“它记得我。”

“你记得它就行。”星玄拍拍她肩膀,“别让它把你脑子格式化了。”

两人跨过门槛,雾气扑面而来,咸中带腥,吸一口感觉肺里长海藻。星玄开启赛亚人动态视觉,视野立刻切到热成像模式,前方墓道弯弯曲曲,温度分布极不均匀。

“这雾有毒?”他问。

“不是毒。”灵汐闭眼嗅了嗅,“是记忆。活人不该闻的。”

话音刚落,墙上的壁画忽然动了。

不是颜料脱落那种动,是整幅画面像被风吹皱的水面,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脸。有老人,有孩子,有披着海藻的女人,全都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星玄瞳孔一缩,金色竖瞳悄然浮现。他立刻把意识锚定在灵泉空间,泉水流动的触感让他清醒——我不是他们,我是星玄,23岁,穿越过四十多个世界,救过白、小刚、克比,现在要查清一个破岛的破事。

一遍默念下来,脑袋没炸。

“你行不行?”他转头看灵汐。

她正伸手触碰壁画,指尖泛起琉璃色光晕,小树娃娃的眼睛也亮了。她没回答,只是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

“吃了人鱼肉的,活越久,痛越深。”

星玄记下了。

壁画继续播放,画面切换成一场祭祀。一群人围着个火堆,抬着具发蓝的尸体。有个女人跪着割腕,血滴进陶碗,旁边小孩吓得直哭。

“那是君惠的祖先。”灵汐轻声说,“她们以为吃了人鱼肉能长寿,结果发现——长寿是诅咒。每多活一天,就得拿亲人来换命。”

“所以‘续命仪式’根本不是祈福。”星玄冷笑,“是转移痛苦的甩锅大会。”

画面再变,出现一间祠堂,夜里起火,一个女人抱着箭匣没跑,火舌舔上来时,她还在往箭上滴血。

“她不是想传位。”灵汐摇头,“她是想烧了它,让这烂规矩彻底断掉。”

星玄盯着那幕,忽然想到什么:“君惠现在演老婆婆,分骨箭,也是在走她妈没走完的路?”

“对。”灵汐收回手,脸色有点白,“但她妈想毁掉,她却在维持。因为村民信这个,她一停,全村就乱。”

“所以现在有人拿她家的布去烧尸体,栽赃她?”星玄咬牙,“这不是杀人,是把她往绝路上逼。”

灵汐点头:“凶手知道她不会逃,也不会揭穿仪式,所以用全村人的恨当刀。”

星玄沉默两秒,掏出那两块布条:“既然壁画说布是钥匙,那就试试。”

他把两块布并在一起,边缘纹路咔地一声自动拼合,形成个完整的符印,像极了游戏里集齐碎片召唤boSS的设定。

“行吧。”他叹气,“接下来是不是还得献血?”

“我来。”灵汐直接咬破指尖,一滴血落下去。

符印亮了。

身后的石壁缓缓裂开,露出个青铜匣子,表面刻着“守誓者藏典”四个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非血亲勿启,违者魂蚀。”

“这警告写得跟App用户协议似的。”星玄吐槽,“点同意就默认卖灵魂。”

他打开匣子,里面是本皮革日记,页角卷边,像是被海水泡过又晾干。翻开第一页,字迹娟秀却颤抖:

“吾女若见此书,切记:箭非长生,乃替死之契。每射一箭,便有人替你赴死。汝母不欲你承此罪,故火烧祠堂,宁毁誓约,不愿见你永困此狱。”

星玄读完,手一紧。

“所以君惠他妈当年放火烧祠堂,不是失职,是反抗?”

“嗯。”灵汐抱着小树娃娃,“她想毁掉这个吃人的规矩。可火没烧干净,箭匣还在,规矩就还在。”

星玄继续翻,后半本字迹越来越乱,纸张也有腐蚀痕迹。他把日记放进灵泉空间,启动能量转化模块,分子级修复开始运作。

几秒后,残缺的文字慢慢浮现:

“……祠堂火起时,我娘抱着箭匣没跑……说‘烧了它,他们就再也……’”

再往后,只剩一句完整的话:

“火那一夜,她们说我是人鱼……可我只想当人。”

星玄合上日记,没说话。

灵汐仰头看他:“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冷笑,“继续装游客,等他们自己把底牌掀出来。”

他正要把日记收好,忽然发现最后一页背面还有一行极小的字,像是用针尖刻的:

“若有人寻此书,必非岛民。望君持此证,破此局。——守誓者第十七代,君惠母绝笔。”

星玄愣住。

“她……早就等着有人来?”

灵汐轻声道:“她知道规矩毁不了,就留了后手。等一个外人,一个不怕打破信仰的人。”

星玄盯着那行字,忽然觉得手里的日记重得离谱。

这不是证据,是遗嘱。

是有人跪着死,也要递出来的求救信。

他把日记锁进灵泉空间最内层,顺手把两块布条也塞进去。刚关上储物格,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轻响。

不是铃铛,是石头摩擦的声音。

有人在靠近墓口。

星玄立刻关闭所有能量输出,连呼吸都压到最低。灵汐收起星砂斗篷,光晕缩回脚底,像关了灯的霓虹招牌。

脚步声停在门口。

没有进来。

但星玄清楚看见,一道影子贴着石缝边缘,缓缓移动。那人没走正门,而是从侧面攀岩过来,动作熟练得像回家。

更奇怪的是,他手里提着个篮子,右脚落地时,明显比左脚慢半拍。

星玄眯眼。

这步频,跟昨晚他随口告诉柯南的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灵汐,嘴唇微动,无声说了两个字:

“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