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魔兽的尾巴还卷着那块雷光闪烁的能量方块，电子眼里的蓝光忽明忽暗，像是刚被重启的旧型号主机。星玄收回青铜鼎，鼎底残留的灵泉水滴在雪地上，滋啦一声蒸出个小坑，冒出的白气歪歪扭扭，活像被电击魔兽吓出的灵魂。
“喂。”真司终于开口，声音比冰层下的河底还冷，“你这套‘亲密度投资学’，也就骗骗刚出道的新人训练家。”
灵汐刚想跳出来反驳，星玄轻轻按住她肩膀。他低头拍了拍作战服上的雪灰，动作随意得像在掸面包屑：“那你打算用什么打？银河队那套‘数据压榨流’？还是你爸教你的‘弱者不配活着’哲学课？”
真司瞳孔一缩，手指猛地扣住精灵球。
下一秒，电击魔兽的十万伏特撕裂空气，蓝紫色电流像高压线短路般劈头盖脸砸来。星玄没动，白的身影却已横在前方，冰镜瞬间凝结，六棱屏障咔咔作响，裂纹蛛网般蔓延。
“你家宝可梦脾气比你爸还暴。”星玄啧了一声，“而且——”他忽然抬手，指向电击魔兽右前爪，“它关节在抖，电荷输出不稳定，再打三分钟，系统自毁程序就得自动启动。”
真司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
“我连你背包第三格塞了两瓶止痛喷雾都知道。”星玄耸肩，“你每次按精灵球的时候，右手食指都会抖一下，跟老式游戏机卡顿似的。这伤，是长期强迫宝可梦超载战斗留下的吧？”
白那边的冰镜突然泛起波纹，三只千本折鹤从袖口飞出，在空中展开成全息投影。画面里，真司的战斗仪数据流疯狂滚动，每条指令都带着0.3秒的延迟，就像卡帧的直播。
“你根本不敢实时指挥。”星玄往前走了一步，“你靠预设程序打比赛，因为你觉得——只要流程完美，弱者也能赢。可你忘了，宝可梦不是代码，它们会痛，会怕，会……想被信任。”
电击魔兽的电磁场剧烈波动，原本锁定星玄的电流偏移半米，在雪地上炸出个焦黑大坑。小火焰猴趁机跳上最近的冰镜，尾巴一甩，紫色火焰烧穿镜面，裂痕像闪电般炸开。
“你闭嘴！”真司猛地按下精灵球，“鸦头头——”
话没说完，星玄突然把青铜鼎往天上一抛。鼎身浮现出赛亚人符文，灵泉水冲天而起，化作七彩漩涡，直接把电击魔兽的终极冲击吸了进去。
“这玩意儿，叫能量回收再利用。”星玄咧嘴一笑，“环保，还省钱。”
漩涡越转越快，雷光在其中压缩、凝结，最后“啪”地一声，一块全新的能量方块从鼎口飞出——表面布满闪电纹路，边缘还跳着细小电弧。
星玄抬手一弹，方块直奔电击魔兽。
宝可梦本能接住，咔嚓咬了一口。下一秒，它全身的电流稳定下来，电子眼从躁动的红光转为平和的蓝绿，甚至主动把尾巴轻轻蹭了蹭星玄的手背。
“它……它怎么……”真司盯着自己的王牌，像是看到了幽灵。
“它只是终于吃饱了。”星玄收回鼎，顺手从空间里摸出个保温杯，拧开盖喝了口灵泉泡的枸杞茶，“你给它的，是高压电。我给它的，是‘被需要’的感觉。”
白收起冰镜，淡淡道：“他的战斗仪过载了，数据反噬，至少要重启十分钟。”
真司站在原地，像被拔了电源的机器人。电击魔兽低头看着手里的雷光方块，又抬头看看他，眼神复杂得不像一只机械改造过的宝可梦。
“明天双打赛。”星玄把保温杯塞回内袋，转身就走，银发在风里划出一道弧线，“你的电击魔兽会先撑不住。不是因为它弱，而是因为你从没让它真正信任过你。”
灵汐蹦蹦跳跳跟上，路过真司时突然停下，仰头看着他：“你知道吗？被抛弃的宝可梦里，有只小火龙一直留着你小时候给它的训练徽章。它说，那是它这辈子最亮的东西。”
真司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精灵球。
星玄走出五步，忽然回头：“对了，你爸当年把你爸的训练理念传给你，有没有告诉你——真正的强者，是能让伙伴笑着战斗的人？”
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真司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电击魔兽低头看着手里的方块，轻轻用爪子碰了碰他的腿。
星玄已经走远，只留下一句飘在风里的调侃：“明天见，别迟到啊，我可不想等弱者。”
灵汐回头，星砂斗篷轻轻一晃，斗篷内侧的九百九十九个光点微微发亮。她没说话，只是哼起一段古怪的调子，像是某种远古App的开机音乐。
真司站在焦黑的雪坑边，战斗仪屏幕一片雪花，电击魔兽的尾巴还卷着那块雷光方块。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发现——那根总是下意识敲击精灵球的食指，停了。
北方的天空忽然一暗。
星砂从灵汐斗篷里飞出，自动排列成一行箭头，直指天冠山方向。与此同时，星玄左臂的赛亚人纹路猛地一烫，像是有人往血管里倒了瓶二锅头。
“来了。”他眯眼。
云层被撕开一道口子，一道金色的时间波纹横扫而过，雪地上的脚印星图瞬间发烫，每一块能量方块都开始共振。
电击魔兽突然抬头，全身电荷自动充能，不是攻击姿态，而是像在……警戒。
真司还没反应过来，星玄已经转身，作战服在风中猎猎作响。灵汐跳上他的肩头，小树抱得紧紧的。
“走？”她问。
“走。”星玄活动了下指关节，“双打赛之前，先去会会那两个闹脾气的大表哥。”